萤萤众生(1889)
虽然她强调了这笔投资也是她个人爱好。
但如果没有我,她不会痛痛快快的砸出二十亿。
还是十年前的二十亿!
归根结底,她也算是为我背锅了!
苏清歌笑的洒脱,“跟你比起来,我遭受这点误解不值一提。”
我突然有了窝心感,“阿姨,这二十亿花出去多少了,等我以后好了,还能撤资不?”
钱吶!
这么大笔数目。
搁我是真舍不得!
“为什么要撤资?这可是我人生的另一份盼头!”
苏清歌长呼出一口气,“小萤儿,你不用想太多,当年主要是你的情况太复杂了,那晚你困住败气都七窍流血了,谢逆也吃不准你什么时候能醒,醒来会不会有后遗症,毕竟这是什么魔王败气,书上也没记载过,我和谢逆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才去国外投了这笔钱,效果还算明显,最起码我手印一按,你很快就醒过来了,并且,顺利拜师了。”
我眼眶酸酸的,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为了保住我的命,背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思维跳跃间,我依稀察觉出不对劲,貌似有漏洞。
师父和苏清歌在暗中来往或许能瞒住慈阴。
他们俩属实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
那我呢?
这些年我和苏家走的很近,慈阴怎么会一点都没起疑?
老妖婆可比谁都清楚洪姨是怎么死的。
她更加知道洪姨就是苏婆婆的儿媳妇安宁!
可她眼睁睁的看着我走进苏家,就不怕我作为桥梁纽带,将师父和苏清歌牵连到一起吗?
换言之,慈阴就不担心当年的秘密暴露吗?
看我和孟钦来往密切,她居然还能坐得住?
思及此,我直接道出疑问,苏清歌笑的怡然,“那便是另一个迷魂阵了。”
“什么迷魂阵?”
“你忘了太平巷里有谁一直在骂我了?”
苏清歌眼底深着,“她跟你师父的关系还是众所周知的亲近。”
我眉头一紧,大脑飞速的运转,“金姨是故意用扩音喇叭骂您的?”
苏清歌笑着端起咖啡杯,抿了口才道,“兵者,诡道也,我苏清歌从商多年,怎么可能连安抚拆迁户这点小事都搞不定?但金女士得骂我,她只有骂的越欢,并且跟谢逆走的越近,慈阴那边才会越放心,更不要说你还是金女士对外宣称的干女儿……”
“小萤儿,如果你今天没有知道内情,你敢让我去太平巷吗?你会毫无顾忌的让我去跟你身边的长辈们来往吗?”
我摇头,“不敢,我怕金姨生我的气。”
“这不就得了,慈阴也知道你不敢让我迈进太平巷。”
苏清歌笑道,“所以,金女士是很关键的存在,慈阴也决计想不到,我早已是背后人。”
我只感一道电流从脊椎划到天灵。
头发丝儿都酥酥了!
这路数……
师父当真是每一步都有安排!
金姨的骂声看似无关紧要,但她对苏清歌两口子的‘恨’,却刚刚好平衡了各方关系!
再加上我又成了金姨的干女儿,那无论是护着我的,还是想要我变残的,甭管他们在暗中是怎样纵横交错的关系,明面上都会被金姨的骂声给一刀切开,变成毫不相干的三伙人!
慈阴听到骂,会率先想到金姨和师父走得近。
她还会想,金姨敢骂,必然是得到了我师父的默许。
那我师父为什么会纵容金姨?
自然是我师父不认识苏清歌和孟世辉,也就无所谓金姨的扩音喇叭放不放了。
而师父和苏清歌要的就是慈阴的这种心理!
局面一经形成,没谁会去打破,也不需要去打破。
互相观望间反倒和谐共存了!
我唏嘘不已。
高手过招,一切都是道啊!
“阿姨,那金姨知道内情吗?”
我赶忙道,“她多年来是真的怪您和孟伯父,还是也在配合?”
苏清歌似早有准备,从手机里又调出一段录音,示意我听。
片刻后,金姨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小萤儿,我还在外地,苏总昨晚联系我,让我录段话,把真相告诉你,哎呀,我知道能说了这心里都透亮不少,要不然我怕你这孩子多想,跟苏总她儿子谈个恋爱都得在我这东遮西掩,生怕我怪罪你,其实吧,我五年前就知道你跟苏总儿子在一起了……”
金姨在录音里笑了声,“那应该是五年前的夏天吧,有一天晚上,我在阿美店里拔完火罐,就看你和苏总她儿子在石牌楼下面亲热,当时我还不太确定那是不是你,想着上前去看看,谁知道阿美突然说低血糖犯了,让我去她店里给她拿饮料……”
我听得脸通红。
金姨诶,这咕噜就掐了别说呗!
当事人的母亲就坐我对面呢,太尴尬了!
金姨在手机里仍是笑着,“小萤儿啊,姨是过来人,阿美那点小把戏根本唬不住我,后来苏总儿子开车载你离开,我全看到了,只是我后来给你打电话,也听出你很紧张我多问什么,怕我知道你跟苏总儿子谈恋爱,当然,姨明白你是担心刺激到我,所以这事儿我一直没挑明,就当自己不知情。”
这……
我心头苦笑。
合着金姨五年前就啥都知道了!
“小萤儿,我的确是因为房屋拆迁问题恨过苏总两口子,再加上我女儿的离世,我精神也出过问题,神志不清的时候,做过很多过激的混账事,那阵子我去文豪大厦闹过,拉着横幅骂过,感觉不解气我还把叫骂声录下来用扩音喇叭循环播放,为此我都上过报纸,折腾的人尽皆知,全京中的人可能都知道我金祥瑞恨苏总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