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萤众生(2075)
见扎不疼他,我又说他是顶级恋爱脑,孟钦还是欣然应允,“爱情在我心里无比神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世间每一对真心相爱的男女都是彼此间的恋爱脑,因为好的爱情可以互相成就,它不需要有任何的考量,也无需利益驱使,诚如你我,应应,你成就了我,我对你盲目点又有何不妥?”
好吧。
我承认我说不过他。
并且很容易就能被他拐下道。
为此我付出的代价是手腕子疼了一宿。
……
又过了四五天,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给爸爸打去电话。
当然,我跟爸爸一直都没有断联,只不过我这段时间养病跟他都是用短信聊天。
爸爸一早就从师父那里知道我已经灭掉慈阴,并且师父还跟爸爸道出了我离家的实情。
师父说他当年之所以执意要把我带去京中,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我跟天道立盟后寿路受限。
因此我必须得离开家,只有待在举目无亲的陌生环境里,才能最大限度上的减少情意接收。
师父还给爸爸举了个例子,说我立盟后的情况就相当于在雪天里穿着最华丽单薄的连衣裙出门。
从外表看我会很漂亮,我的裙子也很光彩夺目,但是看起来太招摇,也没有人会心疼我,反倒会觉得我是在故意炫耀,所以我的冷是前后夹击的,不光要对抗严寒,还要承受白眼误解。
可是我别无选择,自盟约立下,我就没了回头路。
哪怕冬天再冷,我脚冻得再木,也要踩着雪一路前行。
若是我敢停下来,就要面对更为冰冷的结果,活不过二十三岁。
最为揪心的是,我不可以叫屈,我没那个资格,因为是我主动选择的自耗。
想活吗?
那就搏一把吧。
在冬夜里放飞一捧萤火虫。
要么冻死在寒天,要么咬牙挺到春暖,夜宿桃花村,踏歌接天晓。
在我病的最重时爸爸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他只叫了我一声名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晕晕沉沉的听到了他隐忍得啜泣声,眼尾倏地就滑出了眼泪。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看到的就是爸爸发来的短信了。
得知他跟凤姨在老家我安心不少,就给爸爸回短信说让他们在家里等我,我过年会回去。
当时我也揣了些小心思,想着自己没好利索,嗓子有点哑,不想让爸爸听到我的声音徒增担心。
哪成想当我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爸爸的电话反而打不通了。
洗完澡我看着爸爸发来的短信还有些惆怅,“孟钦,你说我爸能给我回短信,怎么就不接我电话呢,今晚我给他打去电话不是提醒我正在通话中就是信号差,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孟钦跟我说不用着急,凡事都有个消化吸收的过程,虽然我褪去了败气是好事,是打赢了一场胜仗,但对我爸和凤姨来讲,这何尝不是一场无妄之灾?
更不要说这灾还被我扛了十年,他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面对我也是情理之中。
“应应,等你身体养好了,你家里人就会出现了。”
“可我身体已经好了啊,今天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我还跟哥哥们约好了准备回太平巷吃饭,谁知道我爸这边怎么……”
我嘀咕着爬上床,倒是从孟钦的话头里品出点别的意思,“孟钦,你是不是早都见过我爸?”
孟钦放下手里的书,调暗卧室里的灯光,侧躺着看向我,“你猜?”
“我不猜,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我伸手按了按他嫣粉色的唇瓣,“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
孟钦笑着握住我的手,“我没什么可交代的,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我心愿已经实现了。”
嘿!
这人!
又跟我玩儿老谋深算是不?
我脱口而出,“孟钦,你别太得意,你充其量只是实现了一部分,娶了我而已,可你还没有……”
孩子两个字被我匆忙咽了回去,这个词现在好像成了家里的禁忌,伤口,谁都不敢去提。
孟钦没有立即搭腔,隔了几秒才道,“这方面我们随缘好吗。”
我嗓子无端又有点哑,“我知道要随缘,可还是会很遗憾。”
孟钦的眸眼幽深着,有恨离琴瑟,亦有朝露待晞,“应应,人生哪有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
我沉默了一会儿,忽的想到了什么,立马又来了精神,像条八爪鱼一样的缠上了他,“孟钦,我身体好了,我们今晚就造人吧,她还在等我呢!”
孟钦有些失笑,“谁在等你?”
“我们的女儿啊。”
我趴在他身上,看着下方那张放大的俊脸,一本正经道,“就在我接受天道褒奖的那晚,我亲耳听到她说她会回来,孟钦,她还会是我们的孩子,而且我敢保证,她会是个超级温暖的小棉袄,是我们的心肝宝贝,你将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爸爸,我们今晚就迎接她回家吧。”
说话间,我就去吻他的唇。
孟钦躺在那却没有给我回应。
见我疑惑的看向他,孟钦抬手帮我掖了掖耳旁的头发,眸底溢出心疼,“应应,让我们的女儿再等等可以吗,再等个三四年,好不好?”
我不解,“为什么要等?你很快就要三十了,婆婆那边……”
“因为她妈妈总是太为身边人着想,得好好的歇一歇。”
孟钦的嗓音低磁而又柔和,“我也舍不得我老婆这两年再吃什么苦,如果她真是我们的女儿,与我们有很深厚的缘分,我想,她能理解她爸爸的想法,会乖乖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