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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萤众生(50)

作者: 小叙 阅读记录

一个老太太鬼鬼祟祟的蹲在小庙里,听到啥话就整啥景儿。

“爸,真说不准。”

“你看你还笑……”

爸爸人中处缠绕的纱布有点松了,一来劲直呼扇,“三儿,也就你是再来人,有善根,能得天助,那晚但凡换个人,不说吓出个好歹,我和你凤姨之间都得死一个,你就是咱家大救星啊。”

“不,谢叔才是咱家的救星。”

暗室逢灯嘛。

我说着话就要下地换衣服,被子一掀,看到脚又是一愣。

右脚的大脚指甲上多了一道醒目的黑线。

就在指甲中间。

很直的一条。

这种黑线我在秦姥姥的手指甲上也看到过。

她说是甲母痣。

我也有了?

赶忙看了看左脚,左脚的大拇指甲中间也有一条线。

不过却是红线。

两只脚放在一起对比。

红线和黑线的位置还很对称。

啥情况?

和我割发为信的誓约有关?

会脚疼?

“三儿,你咋了?”

爸爸见我磨磨蹭蹭的又从门口走过来,“这些天我都是找护士帮你擦得身体,脚不舒服?”

我摇摇头,“爸,这是甲母痣吗?”

“啥呀。”

“就是这线。”

我指着脚趾,“你看,两只脚都有线,一红一黑,这是病吗?”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灰指甲?

一个传染俩?

“?”

爸爸一脸发懵,仔细看了看我的脚,“这不挺白净么,指甲月牙有点小,身体还是虚,哪有啥黑线红线甲母痣的?”

“……”

他看不着?

“看岔劈了吧。”

爸爸拿过袜子帮我套上,“来,别着凉,三爷说了,你这回魂魄固稳期会比上次更容易看到脏东西,但是有他在,不用怕,行了,你把衣服换了,爸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我哦了声,等爸爸一出病房,赶紧脱下袜子继续研究。

谁知再看向指甲,两条线居然都消失了!

啥情况?

第44章 救命

我懵懵的摆弄半天脚丫子。

眼睛恨不得变成显微镜,透过指甲表层研究研究内部结构。

两条线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难不成真是我眼花?

拿出衣服去到洗手间,洗完手看向镜子又吓一跳!

里面那朵成了精的蘑菇是谁?

适应了几秒手才抬起摸了摸头发。

谢叔干脆利落的一刀切,哦不,铜钱切,让我的长发如今只到了下巴。

虽然我晕倒前就很清楚自己是短发了,这一照镜子还是不适应。

记得谢叔切发的时候我是歪着脑袋,当下这脖子一正,发尾完全是斜梯状。

估摸我躺在病床上家里人也顾不得我是啥发型,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就行,自然也没谁会闲的没事儿给我打薄修一修,所以短发就很厚重的顶在我脑袋上,猛一打眼特像戴了顶帽子。

不自觉地发笑,酒窝一出,真和蘑菇成精一样样的。

无所谓好不好看。

重要的是我现在还能喘气儿。

蔡爷爷咋教育我的?

做人就是活个心态,而且我已经捡着了。

近距离照着镜子,朱砂咒文早就被擦拭干净,面色也就是苍白些,脸颊有点被玻璃碴子嘣出的小痂,很小很小,养养就好了,只是……

眉心中间怎么多了颗小米粒儿大小的红点?

仿佛是红色水笔点上的朱砂痣。

指腹蹭了蹭没掉。

难道是皮下出血点?

没时间想太多,我见洗手间有爸爸从家里给我带的洗漱用品,弯身洗脸刷了牙。

换衣服时又检查了下身上的皮肤,相较于我被朱砂着重保护的脸,身上倒是留有那晚惊心动魄的痕迹,手臂有几处短促的痂,一看就是被火星子和破碎的玻璃碴子嘣的。

前胸后背也有大面积的黄色淤痕。

貌似涂抹了很多碘伏。

这种颜色的印子我特熟。

早前我学过骑自行车,这事儿在小学同学当中还是个段子。

我周末放学时跟他们说要回家学骑车,学会了周一就骑车来上学了。

结果周一他们看到的,就是个单手吊着夹板,摔得鼻青脸肿,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我。

我那自强不息、半身不遂的模样直接影响到班里其他不会骑车的女同学。

她们不约而同的表示,宁可终身不会骑车,也坚决不碰自行车。

江皓更是来了句,“三哥,你说你要啥自行车啊。”

那回我就发现,伤痕会变颜色。

先是红,再是紫,然后是青。

用我们地方话讲就是紫了嚎青。

逐渐再一点点变成黄。

就跟那四季变换似的,很梦幻。

当秋季的黄叶融化进泥土里,万物复苏,整个人也就痊愈了。

当下亦是如此。

黄呼呼的说明快好了。

天上飞过五个字,这都不是事儿。

病号服迭好放到病床,我拿出柜子里的书包还有爸爸带来的行李袋,逐一将家里的日用品装进去,正忙活着,就听到砰砰声响,貌似有谁在拍墙。

我动作顿了顿,没几秒又听到呼救声,“不走!我不走!别抓我!来人!快来人!救命啊!救命!!”

叫喊声极其苍老沙哑。

是个老头。

就在我隔壁病房。

我纳闷的背好书包,想着这是医院,有事医护人员就去了,便继续收拾着东西。

谁知叫喊声愈演愈烈,撞墙声砰砰山响,这把我彻底待不住,起身就朝病房外走去。

走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老头叫喊声就显得很突兀,我循声走到隔壁病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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