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觊觎(5)
他笑,但笑意却未抵达眼底,看着尤为渗人。
姜且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周衍,孩子还在。”
“原来周太太知道,”伏在她身上,他手上的力度不减,“她才两岁,你怎么忍心呢。”
她却答非所问,“我并不觉得你缺女人。”
他鼻腔溢出一声笑,“这是两码事,你是我老婆,这是你的义务。”
像掉进冰窟窿似的,姜且从头皮冷到脚底。
男人腾出一只手,摩挲她毫无血色的唇瓣,语气比目光还让人捉摸不透,“姜且,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你要是坚持到底,我们都解脱了。”一滴泪从姜且的眼角滑落出来。
男人不知道想起什么,半晌没吭声。
良久后才语气不明的说了句,“周太太真会恩将仇报。来周家逼宫的女人,你是唯一一个全身而退的,怎么这样不知足?”
愣了一下,姜且听懂了他的含沙射影,顿时气的涨红了脸,“你混蛋。”
好歹做了两年夫妻,他的心真是比石头还硬。
明知她当初是身不由己,还故意用这样的话来羞辱,简直比打她一巴掌的杀伤力还大。
难道还要她感谢他吗?
姜且手脚并用,也不管是哪里,会不会伤到人,就胡乱的朝男人身上招呼过去,只一门心思想把这些年积攒的怨气和委屈发泄都出来。
然而大病初愈的身体亏空的厉害,哪怕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足以起到分毫的作用。
还没把男人如何,自己倒是先累的气喘吁吁,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制服’了。
男人居高临下俯视她,他早已失了耐性,脸上连假笑都不见了,冷的仿佛能渗出水来,一手摘下腕表,接着就摸向了衬衣扣子。
他的吻落在身上的时候,姜且真切的明白了什么叫螳臂当车。
偌大的卧室一时寂静到落针可闻,只有两道压抑又沉重的呼吸声相互交织在一起,禁忌又隐匿。
直到哇的一声啼哭骤响。
男人继续不下去了,撑起身体坐起来,大发慈悲放过了姜且。
身下的人却迟迟没有动静,男人低头,当触及到她的面容时,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
就见姜且眼神涣散,满脸泪痕,领带系住的双手哆哆嗦嗦挡在身前,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他一顿,“怕我?”
姜且光流泪不出声,却比歇斯底里更让人不忍直视。
终于,男人看不下去了,抽走领带的同时,带着薄茧的大掌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低沉道,“姜且,跟我服个软就这么难吗?”
第7章 不熟你爬我的床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询问,又像是喃喃自语,总之语气让人琢磨不透。
姜且‘重获自由’,缓了片刻才恢复如常,带着一身红痕坐起来。
她皮肤嫩,哪怕只是轻轻一碰,就能留下痕迹。
此刻也是一样,仿佛一朵被狂风暴雨席卷过的花,看着可怜又无助,却又让人不由得萌生出一股想要蹂躏的念头。
姜且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哑着嗓子,“周总想要的,怕不只是想让我服软这么简单。”
男人轻笑,一眨不眨盯着她,“那你倒是说说,我想要什么?”
那双红肿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姜且紧抿着唇瓣,见他用一种逗弄养在笼子里的鸟般的架势看着自己,两行眼泪再一次没出息的流了出来。
但是下一秒,就被她狠狠抹去,“我们又不熟,我怎么会了解你。”
男人似笑非笑,“不熟你爬我的床?”
猝不及防提起当初,姜且脸色一白,却不甘示弱,“周总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是舒小姐满足不了你了吗?”
说到这里姜且忽然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冷笑一声,“难道周总又在外面开枝散叶了?”
“原来在周太太心里我这么厉害。”男人意味不明笑了声,“你想听什么答案?”
她没被他绕进去,而是反唇相讥,“周总不敢承认,是怕我向爷爷告状吗?”
老爷子是最注重家风的,要是知道了他和舒宁的事,十有八九要棒打鸳鸯了。
到时候别说修成正果,就连A市都会让她待不下去。
气氛剑拔弩张,两人谁也不让谁,倒是刘姐听见哭声,带着育婴师一起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
到处不见她的身影,刘姐急得不行,姜且快速收拾好自己,甩开男人的手,不带一丝留恋就往门口走去。
这一次男人倒是知道轻重,没有再为难她。
只是在拉开房门的前一刻,他毫无征兆唤她名字,“姜且!”
不而再是那声轻蔑有讥讽的‘周太太’。
她驻足,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周总有何指教?”
她听见他深沉的语气,“离婚是真心的?”
“要是骗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话音落下,姜且果断走了出去。
静谧的房间,凌乱的床单,男人维持原状好一会儿都没动,过了良久,他鼻腔溢出一声嗤笑。
——
哄了许久小家伙才老实下来,到底日夜相对,育婴师更有办法,姜且在一边光心疼却对无计可施,不由得涌出一股无力感。
当初,她就不该让周母把人带走。
刘姐知道她把孩子当心头肉,却也不得不催促一声,“少夫人,客人来了,夫人喊你下去呢。”
“一定要去吗?”她本能的蹙眉。
刘姐话说的委婉,“人都已经在楼下了,好歹去打个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