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阿斯伯格症的你之喜欢你(143)
因为她在我的面前,这个天旋地转的世界突然正常了,我的身体不再颤抖,呼吸也突然正常了起来。
那些我说着要忽视却没有办法忽视的东西,好像真的不足为惧了。
“你不怕吗?”我突然想到。
想起来上次,她在天台上,也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不跟着大家一起嘲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怕呢?
她连站起来,为她自己说话都费劲,为什么要挡在我的面前呢?说好了要远离来着,她这样站在我面前,还怎么远离。
没必要,没必要……我这样想着,想要挣脱开她的手,却半点力气都没有。
我不需要董媛的温暖,那太危险了,温暖只是暂时的,以后只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的。
那就再用力一点,总能挣脱的……可是,手上好像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
眼睛突然酸涩起来,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过,我抬头看向天花板,白色的,有些许裂痕的天花板。
哭是弱者,不能哭。
不管是因为陈夏凉这个王八蛋,还是因为董媛不自量力地挡在我面前,都不应该掉眼泪才对啊。
“所以为什么不怕呢?”我抹了把眼睛,用尽全力甩开董媛的手,问。
和陈夏凉对峙的董媛无措地看向我,又看向陈夏凉,又转过头结结巴巴问:“嗯?说什么?”
董媛,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这样招惹我,会导致什么后果,她知道吗?我自己或许不应该冲出来的。
我转过身,将围观的人们冲出一个缺口,用手将他们一个个掰开,推开,谁也不看,走到楼道里。
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我大口地呼吸着。
董媛追了上来,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面对我低着的头,她也用力将头底下,想要对视我的眼睛。
“陈煜,怎么了?怎么了?”她焦急而又急切。
然而,她的关心却像是在我心头上一刀刀划下。
就像安徒生童话里,尾巴变成脚,走起路来会心如刀割,而最后,会化成泡沫。
我用力推开她,完全丧失了理智:“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你要出头?我需要你出头吗?我和陈夏凉的事情,他骂我不是好东西,是强奸犯的种,跟你有毛线关系,你凭什么,凭什么在这里出头?有什么资格替我质问!”
我歇斯底里,甚至将全楼道的人都要惹出来而不自知。看着董媛,我只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希望她骂我、打我,恨我。当她话一出口的那一刻,我可以就此斩断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再也不要靠近董媛了。
“陈煜,你怎么了,怎么最近动不动,要不就不理人,要不就动不动发脾气?”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简直要崩溃,脸上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留了下来。
董媛皱眉,完全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她环视四周,反而叹了口气,犹豫踌躇一下,将她的外套脱了下来。
脸前忽然一黑,她毫无预兆地将校服外套盖在我的头上。那一瞬间,我正要挣脱,她却轻轻说:“好多人都出来看了,看谁在楼道大喊大叫呢。”
我握紧了拳头,所以我和董媛在楼道发疯又被大家看到了,不知道这又要被说成什么样子了……之前传在一起,这次会被传成什么分手吗?
“话说回来……”董媛的语气带着抱怨,又像是含着笑说的,“不是你先为我出头的吗?为什么我不能……”
“不能……”我在心里默默回答,“你就默默地躲在我身后,我想为你出头就出头,出完头就离开就很好,我知道你胆小懦弱,是扶不起的阿斗,你有了勇气,我要怎么办呢?我就会不想走了,就不能想走就走了……”
我沉默着,任由校服罩着我。
回忆:恨意的源头
我去卫生间重重地洗了几把脸,凉水用力地扑在脸上,指望着冰冷能让眼睛消肿。然而抬起头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无济于事罢了……
“我以后,不在教室里这样了。”
正当我洗脸时候,站在身后的董媛软绵绵地说。
我甩过头去,水点子溅了董媛一胳膊。
她摸了摸胳膊,怯生生地看着我。
“你到底……”我摇了摇头,董媛有什么错呢,陈夏凉可以的事情,有什么脸说别人,“为什么在教室……”
“我没有……”她弱弱地辩解。
“以后不要在教室里这样就行了。”
“为什么,我只是感觉舒服一点……”董媛以t非常单纯的表情说出来,好像我是用了什么污秽的东西污染了她。
“不,那就是自慰,跟,跟那谁打飞机没有区别。”
“打飞机又是什么?”董媛问我。
长久的注视后,我叹了口气,投降了。这不是第一次了,董媛向来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飞机场又是什么?”董媛又问,“也是陈夏凉说的……”
仔细在脑子里过了过,我愣住了,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我还说董媛呢,我自己也一样……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自慰就是自己解决性爱的意思,打飞机,电影里经常这么演男生……”
我用了非常客观且科学的语气:“总之他们男生经常不要脸,但是咱们还是……”
“咦……”董媛龇牙咧嘴,立马一本正经得好像下一秒就应对什么大考一样,“我没有,我就是感觉舒服……啊?难道我?”
她的表情五颜六色,包罗万象,比天气预告还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