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同人)[希伯来]被魔神掳走后/堕天后神明火葬场了(122)
他脚步停下。终是忍不住,问出这好似是不相干的,又仿佛是再愚蠢不过的问题。
他无法想象,更无法理解。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光辉且美好的生灵。
以致于天国里的炽天使也好,地狱里的某些高阶堕天使也罢。都仿佛是在透过他的身影,望向过去,望向......
“他死了。”
玛门身形僵硬,并未有过回头。只是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将答案给出。
他似乎是,已经能够很好的,将路西法同路西菲尔分辨。
又或者说,他切切实实的认知到了,昔日里的路西菲尔,早便已经不存在。
伴随了他话语出口的,是有画面与场景,仿佛因此而呈现出来。出现在哈尼雅眼前。
那是......
是路西法,是地狱魔王的身影,从路西菲尔的血肉与骨髓中走出。将过往吞噬。
将曾经的种种,尽数斩断。
不,那或许不是路西法。
不过是,一个披着美丽皮囊的怪物。一个将曾属于路西菲尔的一切,尽数吞噬了的魔族而已。
刺骨的寒意,由里到外的生出。
便连自身的灵魂与认知,都仿佛因此而被更改。
沉浸此间的哈尼雅并没有发现,这不过是玛门的一面之词。
是这魔族的不加遮掩的恶意,正在朝着自己倾泻。
所谓血亲之间的牵绊与联系,对魔族而言,并没有太多意义。
一如那潘地曼尼南的王城之下,路西法手中长剑散开。他反手扣住在了神明的脖颈。
周遭画面与场景,随之变幻。转瞬之间,他们出现在那王宫里。
华丽、暗沉,充满了无尽压抑,却又好似是再庄重不过的。属于撒旦的寝殿之中。
他将神明压在身下,压在那床榻之间。
另一只手,撑在了神明耳侧不远处。
居高临下,眉眼垂落,望向神明。
有薄汗,从他的鬓角生出。
昭示了他的内里,或许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平静且不曾受到影响。
他的眸中,早已是一派充斥了混乱和疯狂的血色。
他仿佛是无意识一般,以舌/尖/舔/舐/过唇角。
开口,迎着神明那仿佛是早有预料,将一切尽在掌握里的目光道: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取悦我,耶和华。”
他的言语,无疑是傲慢且无礼的。眉头皱起,充斥了淡淡的骄矜,以及理所当然。
清醒与理智,好似从很早之前开始,便已经远去。唯一存留在此的,不过是......
“遵命,路西法陛下。”
神明轻笑。眉梢眼角,都仿佛是因此,带上了淡淡的,将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
祂似乎是再清楚不过,这一切种种,究竟是为什么。
是祂的意,终会将这世间的种种影响。
是在这经由祂所创造的世界里,从来便没有什么,是真正能够逃脱祂的掌控。
更是祂与这造物之间,只要祂不放手,那么便注定了他们彼此的纠缠。
所以祂又在畏惧什么,逃避什么,害怕什么呢?
祂若当真是如此的全知全能,将一切尽在掌握。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将造物主的骄傲与威严打破。
现身在这地狱中?
祂,便当真是无敌?
不可战胜,更不可违逆吗?
路西法以口咬在了祂的脖颈,牙齿刺破到祂的皮肉。
伴随了口中神明血液的流动,从喉咙深处,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双眼眯起,本是布满血色的眸色,在那一瞬间,恢复到清明。
彼此纠缠的影,倒映在王宫寝殿的门户。
他眼角的余光洒下,头颅向后仰起,喉中破碎的乐章奏出。
于这神明带来的快活与愉悦里,沉沦。不过......
不过什么呢?
玛门仿佛是在一瞬间里,变得冷厉的目光之下。侧目回首,望向哈尼雅的眸光中。
这天使,或者说他这天真且愚蠢的“血亲”,面色与神情正在不住变幻。好似陷入到纠结。
又或者说,是玛门在逼着哈尼雅,将选择做出。
黑暗还是光明?
那将他们舍弃的“母亲”,抑或是,从来便不曾将他们承认的父神?
对那诸多种种过往,尚不了解的哈尼雅,还不曾意识到。玛门口中的陷阱,以及那险恶用心。
只是因玛门口中话语,而陷入到茫然。
心中的那口气提起,而后又落下。哈尼雅几乎要在这样的纠结和茫然里,将自己说服。
那所有的种种,俱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不是吗?
又怎会是真实?
他们透过他的身影,看向的,不过是一个早已经死去的生灵而已。
同眼前的这魔族,同地狱里那位撒旦之间,又怎会有牵连?
他几乎是,要将自己说服的。可......
哈尼雅同样是看到了,玛门望过来的眼。更看到了,倒映在玛门眼中的,属于自己的颜。
他并不曾将玛门眼中的恶意忽视。同样是清楚,这里是地狱,而非是天国。
魔族的表现与话语,从来都是充满恶意的,不可信的。
他们阴险,狡诈。又怎会对他这个天使,有任何好心?即便......
在那某一瞬间里,在玛门的目光之下。他的心中,油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愤怒与烦躁。
他蓦然抬起了眼,似是要做出问责。
要弄清楚,于那被掩埋的过往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听到了他开口,问过在玛门看来,或许是再可笑不过的问题。
“他为何会堕落?为何要将一切舍弃?又为何......要同父神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