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同人)[希伯来]被魔神掳走后/堕天后神明火葬场了(124)
不过是将这种种,当作......
被狗咬了一口?
抑或是魔族欲与念的,本能且必要的疏解?
他想到了祂说,祂其实,从来便不曾排斥过这些。
祂从来便没有,夺走任何生灵的风月与欲念。
这会是世间之造物与生灵,发展和繁衍的基础。
那是他从地狱回到天国,却又被祂抹去记忆,将地狱里的种种遗忘。
并且一次次的,被祂拐上床榻,并且行着那不洁且放纵的事情之时。
彼时的他以为,是他在将神明侍奉。是他在以此,愉悦过神明。
彼时的他,是如此的信仰着神明,爱着神明,信任着神明。
并不曾怀疑过,祂说出的话语。而是将那种种,奉为真谛,意图将自己说服。
又或者说,他并非是不曾察觉,神明温和与悲悯表相之下,那份霸道与恶劣。只是......
他以为,他可以将一切忍受。可以是如此自欺,任凭了祂的欺骗和愚弄。可......
他所有的天真与愚蠢,早已经是叫他斩断和埋葬。
曾属于路西菲尔的美德与光辉,在这地狱里,黑暗中,更不会具有任何存留的必要。
他起了身,留给神明的,似乎不过是一个背影。
是一具苍白且瘦削的,白得晃人,同样是美丽得晃人的身躯。
他裸裎了身躯,没有任何在意的,从神明的目光之下走过。
赤足踩落到地面。似是要走出这寝殿,走出神明的肉眼可见范围,去往相隔不远的浴池。
他的皮肉间,有触目惊心的,于那情事纠缠中,残存的痕迹遗留。
伴随了他脚下的走动,有什么水亮的痕迹,似乎因此,随之顺着那笔直的双/腿,滴落到地面。
直叫那帘幔掩映间,神明目光渐沉。
璀璨的金瞳中,分明是风起云涌。有什么在疯涨和蔓延。
祂的指尖,顺着路西法的身形虚虚勾勒。似是在回味,又好似是流连。
开口,轻笑。笑声从喉咙口滑落。将那不知是真是假的答复给出道:
“我在害怕,在畏惧,你会彻底离开我。同我之间,再没有任何牵连。”
“你......”
路西法原本是要嗤笑,要嘲弄。要对着这霸道且无耻的神明,口出恶言。
他并不信任,祂说出的每一个单词与话语。
更不相信,祂便当真会对他,有任何真情。
一切种种,俱不过是祂的游戏。是祂,尚未曾玩腻而已。
不管祂想要的是什么。
是他这经由祂创造的,于祂而言,尚不曾感到厌烦的,可以倾泻欲念的身躯。
还是他这不愿再屈从于祂的灵魂。
抑或者,祂想要见到的,不过是他在这黑暗中,痛苦挣扎和沉沦。
他自不会再对祂,有任何奢望。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呢?
祂似乎预判了他的预判,又或者说,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更看到了,他在一个个未来中,做出的不同抉择。
所有的一切,尽数指向了不可能。指向了......
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便如路西菲尔坠落的九个晨昏里。
祂于记载了所有天使姓名的圣灵册上,一次次写过。却再无法阻止,路西菲尔的名,从那纸面上消逝。
又如同那创界山上。祂的手伸出,抓住的,不过是一团虚无。是......
即使祂通晓了过去现在和未来,自有永有,本当超脱在那时间的长河之上。
但有那么一瞬间,祂似乎,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失去。感受到了,祂的路西的离去的。
那天使被祂养得太好太好。
以致于祂竟是忽视了,祂的路西,又究竟是何等聪慧,何等决绝。
他是会于暗夜中举火。在遍布的荆棘里,破开一条坦途。更是会......
绝不原谅。
更不会有任何屈服。所以......
祂的身影,再出现在他面前,所要经过的道路上。
祂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吻上了他的唇,封住了他的口。将他想要说出的话语吞没。
直至他手中利刃凝聚,毫不留情的划破皮肉,刺入到祂的胸膛。
恶狠狠的,不带有任何情面的搅弄。
祂再笑。目光温柔,神情同样是温柔。
以手抚过他的面。
好似是带有了,无限的深情及缱绻。
祂说,“我看到你对我失望,看到你彻底的离开我,同我再不相干了,路西。”
祂不曾说的是,祂看到了他在永恒的黑暗和孤寂中走过。
直至所有的爱与恨被消磨。所有熟悉的过往,与生灵,尽数被湮灭。
他本可以与祂一起,他本当与祂一起,直至世界的终焉。直至新的世界与轮回,被开启。可......
他选择了放弃,选择了离开。
他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牵连,将他身上,祂所留下的造物印记生生磨去。
他逆流而上,在时间的最初,将他那经由祂创造,在祂手中诞生的过往,尽数湮灭。
从此,他不再是祂的造物。不再存在于祂的世界中,流传在祂的典籍与记述里。同祂的神话和传说,有任何相干。
不管路西菲尔,还是路西法,都不再存在。
不再存在于,祂所创造的世界。
但那又怎会不存在呢?那是祂的造物,是祂的天使。是祂,一点点雕琢和塑造。
是祂,因了他的存在,而在水面驻足。而将世界创造。
晨星的光芒破开的,又岂止是黑暗?更有造物主那本不当被任何造物与生灵,定义和束缚的一切。
他是祂的锚点。是祂同这世界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