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摄政王买回去之后(33)
“回信回信,”他拿出一张干净纸,边铺开边嘟囔,“大半夜还得写字,跟催作业似的,这劲头都快赶上我班主任了。”
鸣珂磨好墨,他提起毛笔,这回谨慎了,没蘸太多墨水。
笔尖在纸上悬了半天,也没写出一个字。
问:对方发了个“知道了”,自己要回一句什么?
在线等,挺急的。
按照现代人的聊天礼仪,这就应该是聊天结束了,最多就回复个表情包什么的...
表情包?
对哦。
许昭用笔尾戳戳下巴,开始认真回复。
“拿去吧。”他把年牧归的信封照旧拆下来,装上自己的“信”,交给鸣珂。
伸着懒腰往窗边走,说了句,“我困啦。”
还打了个哈欠。
这下暗示得够明显了吧?
对方已下线,别再骚扰了。
等鸣珂走了,他走到窗边检查一下,还行,就窗户边上掀了条板子。
翠花他们都睡了,许昭也不想把人叫起来折腾,自己在屋里寻摸一番,拿起刚才的砚台,放在窗台上顶住了窗户。
就这样凑合一下吧,反正就算弄个铁窗户,人家也能把屋顶掀了进来。
大半夜的,真烦人。
他裹裹身上的毯子,看看脚上的便鞋,蹭蹭蹬掉了。
就光脚,就不穿鞋,怎么着吧!
拎着鞋跑到床边,往被窝里一钻,突然又想小解,只好又下床一趟,等回到被窝,热乎气都快没了。
这折腾的。
睡觉,还是继续看书?
他看了看墙角的漏刻,都快半夜了。
趴那里闭了会眼睛,还是拿起了那本书。
看完再睡吧,好想知道后面的剧情啊。
书的作者没有署名,不知道是哪位人才,写的故事真不错,赚足了许昭的眼泪,到后面几回的时候又很甜,比嘴里的葡萄都甜。
许昭嘿嘿嘿笑着看完最后一回,反复看着两人成亲的插画,有些怅然。
每回看完一本书,心里就有点空虚,拿过上册合在一起,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很宝贝地放到了床里面。
拍拍书皮,拽起被子盖上,拍拍自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眼睛还没合利索,外间啪的一声,许昭又打了个抖。
砚台掉了...
鸣珂又来了...
许昭挫挫牙,闭上眼睛装睡。
脚步声慢慢靠近,一个东西落到枕头边,上空传来幽幽的一句“夫人”。
“有完没完了,”许昭蹭地坐起来,抱着被子,一脸幽怨,“还叫不叫人睡觉了,年牧归干啥呢,上年纪了睡不着?”
鸣珂惊讶地挑了挑眉,“夫人慎言,王爷尚在房间批折子,很是辛苦。”
“哦。”许昭也清醒了,不情不愿地拿起信,撕了几下没撕开,放嘴里给扯开了。
入眼赫然几个大字:此男子是谁
字比刚才整整大了一倍。
男子?
哪里来的男子?
表情包?
许昭皱了皱眉,那就是个熊猫头点头的表情包,只不过自己画画实在难看,画成了个丑丑的简笔画。
年牧归这思维也够发散的,哪里看出那是个男子了?
许昭再次确定,这人一定是脑子有病。
他气呼呼地跳下床,光脚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穿上便鞋,跑到书桌旁边,给他回信。
鸣珂在桌上巡视一圈,面无表情:“夫人,砚台呢?”
“哦。”许昭指了指窗边,“被你摔下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鸣珂弯腰捡起来,抓了一手墨水,还好砚台没坏。
他找了张纸擦手,继续磨墨。
许昭大笔一挥,写下俩字:怜怜。
往鸣珂手里潇洒一摔:“拿去!”
这下能睡觉了吧!
他钻进被窝,使劲闭上了眼睛。
一刻钟后,许昭又使劲睁开了眼睛。
年牧归你个大臭土豆子!
鸣珂再一次翻窗户进来的时候,许昭正搬了椅子坐在窗边,幽幽地看着他。
“夫人。”鸣珂大概是被吓到了,后退半步,向许昭见礼。
“拿来吧。”许昭伸伸手。
“是。”鸣珂迟疑一瞬,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然后退回窗边,默默攥住了腰间的剑柄。
许昭娴熟地打开信封,用力抖开:画工甚丑,不可教。
年牧归我去你大爷!
第20章 放风筝咯!
自从穿越到大盛,许昭的作息都规律了很多,这是头一次没在十二点之前睡觉。
年牧归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写信就一定要求别人回信,自己还不懂主动结束话题,按着表情包上的“神秘男子”,硬是又聊了俩小时。
当鸣珂带着一副入门级工笔人像临摹画,第数不清多少次翻窗进来的时候,许昭恨不得自己收拾东西进地牢。
起码地牢窗户小,鸣珂翻不进来。
当然,最受折磨的当属鸣珂,这人来来回回地送信,鞋底都快磨穿了。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看见书桌上的一摞信,许昭团起来就扔进了纸篓。
在纸篓旁站了一会,又弯腰捡起来,把那几颗纸团塞进了格子里。
用完晚膳,刚沐浴更衣,准备进被窝看话本,前院小厮来传话,说叫夫人去侍寝。
一听见这俩字,许昭就头皮发麻。
侍寝侍寝,侍你个锤子的寝!
“见过王爷。”许昭走到年牧归床边,乖乖行礼。
“嗯,”年牧归正闭着眼斜躺在床上,听见许昭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去那边,今日先从第一页开始临摹。”
“临摹?”许昭看见屏风边长几上放着一摞画,走过去拿起一张,是工笔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