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摄政王买回去之后(62)
许昭嘴角忍不住便要往上挑,又好面子地矜持着,眨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王爷说起情话来可真有一套,”他红着脸,“从前也如此哄人么?”
年牧归知道他这人惯会蹬鼻子上脸,夸一句便能飘上天,不过,摄政王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好了,笑笑,对他道:“本王从未哄过旁人。”
许昭甚是满意,嘴角彻底翘上去了。
眼珠子骨碌碌转,嘟哝着:“可惜那一千两银子了,能买多少好吃的啊?”
“给你就好了,是不是?”年牧归问。
“太...太多啦,”许昭有点不好意思,“有个几百两,几十两都行。”
年牧归拍拍他的脸颊,“得空了去账房拿一千两银子,放到你小金库里去。”
“你怎么知道我有小金库?”许昭问。
年牧归道:“年前你跑的时候,房里空了好几个盒子,这会儿都回来半个月了,那些盒子也不曾填上,难道不是叫你藏在什么地方了?”
许昭嘿嘿一笑,背着手在他面前走了几步,“反正你找不到,那是我傍身的钱。”
年牧归点点头,“等攒够了银子,便离开这个叫你讨厌的王府,再寻一个好相公?”
“不是!”许昭摇摇头,“以前嘛,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不想跑了。”
年牧归抬眸打量他一遍,若有所思,“养胖了,跑不动。”
许昭眼睛一蹬,“说什么呢,你才胖呢。”
他走到旁边去照镜子,又看到了架子上那个碎掉的麒麟摆件。
这东西若是也收入小金库,岂不美哉。
年牧归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上面东西你随便拿,只是,不要动那个麒麟。”
许昭一听就知道有故事,很识趣地点点头,道:“知道了。”
“那是我娘留下的,”年牧归靠在垫子上,道,“裕王爷瞧不惯,把这东西摔碎了,我拼了很久呢。”
说实话,许昭见到的年牧归都是威严强大的,有无上的权力,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好像跟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有壁。
他甚至有点惊讶年牧归也是有娘的,也是从一个小孩子长大到这样的。
有点吃惊。
他愣了愣,走过去,伸手在年牧归脑袋上抓了抓。
这是在安慰人家吗?
不会被认为是挑衅吧。
许昭呲呲牙,道:“我哥要是这样,我肯定跟他打架了,不过我没有哥,王爷您看这么久奏折累不累,要不要喝茶,要不我跟你锤锤肩膀吧。”
“无妨,不累。”年牧归看着他。
“哦。”许昭对他笑笑,又开始满屋子转悠。
见他无聊,年牧归从旁边抽了几张纸,铺到许昭面前。
“这些是我平日练笔的纸,你随便写写,别在我眼前乱晃。”
“哦。”许昭撇撇嘴,搬了个圆凳过来,坐到年牧归对面。
怎么突然还布置作业啊。
从笔筒里挑一只顺眼的笔,蹭点儿年牧归磨好的墨水,开始在纸上乱涂乱画。
突然便有点家长包饺子时,为了不叫小朋友捣乱,拽一块面团给他玩的感觉。
许昭在纸上写几笔,便抬头看看年牧归。
年牧归认真起来很不一样,比平时还要严肃许多,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在看哪个官员的折子。
当摄政王好像很忙的样子,每天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怪不得脾气不好呢。
年牧归鼻子真的好挺啊,像雕塑,下巴也是。
睫毛垂下来的时候真吓人,眼眶深邃得看不清眼神,也不知道什么折子叫他这么生气。
他脸颊上有一颗痣啊,以前倒是没发现,挺好看的。
是黑痣还是红痣呢?
“我脸上有字?”年牧归掀开眼皮,问道。
许昭吓得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身体前倾凑过去了。
他眨眨眼睛,不敢动,“有,有一颗。”
年牧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有什么?”
“痣啊,”许昭伸出手,在年牧归脸颊上点了一下,“这里,一颗痣,黑的。”
“痣?”年牧归无奈笑笑,“我说的是字。”
“啊,”许昭一窘,“那没有,没有。”
正要坐回去,手腕被年牧归抓住了。
“干嘛?”许昭问。
年牧归站起来一使劲,便把许昭抱到了桌子里边。
“叫我看看你写的字。”他拿过许昭的那些纸。
歪歪扭扭,特别潦草。
许昭盘腿坐在他怀里,腆着脸笑笑,“这是书法,草书。”
年牧归扑哧一声,“草书的草,难道是潦草的草?”
“不是吗?”许昭问。
年牧归又拿了张崭新的纸,在面前铺开,“我来教你写。”
他想了一会儿,饱蘸墨水,写下了几个字:
衣带渐宽终不悔。
许昭脸上有些发热,问:“怎么写这句诗?”
年牧归用笔尾戳戳他的脸颊,道:“你不是喜欢么?枕头下面都压着那话本。”
“待到有空闲了,本王也来读上一读,不知是哪等故事,叫夫人如此喜爱。”
“寻常故事罢了。”
许昭抿着嘴,拿过年牧归手里的笔,在那句诗后面接着写:
为伊消得人憔悴。
对比之下,惨不忍睹。
许昭恨不得立刻销毁这张纸。
年牧归倒是很满意,拿起自己的私章,在纸上印了一下。
突然又想起来许昭没有印章,“不会写字,印章还是要有的,改日给夫人做一个,再添到这纸上。”
许昭立刻反驳,“谁不会写字了,我只是写字不好看罢了,这不是都写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