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摄政王买回去之后(9)
哦,不对,权力最大的男人是我许昭,即将。
他看着眼前的年牧归,等着他开口。
最后把自己赶出去,送回瓦舍更好。
半晌,年牧归表情松动,坐到床边,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许、珍、珠,”他缓缓道,“你本名叫什么?”
“许昭。”许昭道。
“许昭?”年牧归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好像在慢慢咀嚼,“很好。”
他又问:“谁取的名字?”
“我妈。”许昭说。
年牧归勾勾嘴角,道:“你没有籍契,倒是有人给取名字?”
许昭的大脑飞速运转,“我是从别处逃难来的,人家捡到我的时候,包袱里有个纸条,上面...写了名字。”
“昭是哪个字?”年牧归问。
“昭然若揭的昭。”许昭说。
“嗯。”年牧归抬眼看他,“逃难来的,却能认字作诗。”
这...
我还能做数学题呢!
许昭有点慌,糊弄道:“我...喜欢读书,只勉强能认字,作诗什么都是胡说八道的。”
年牧归大概是不信,不过也没有再追问。
他打量着许昭,道:“可有人教你规矩,同本王回话,如何自称?”
“那个笑嘻嘻的老管家教了,”许昭说,“同你回话要自称‘奴’,说‘启禀王爷’,在...床上要跪着,不可随便抬头看你。”
“很好。”年牧归道。
许昭咬咬嘴唇,小声道:“我...做不来这些,能不能...不做。”
他悄悄瞥了眼年牧归的表情,倒是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许昭松了口气。
下一瞬,年牧归就带着这样的笑意,缓缓开口:“不怕我杀了你?”
“怕。”许昭小声说。
后脑勺发凉啊。
年牧归盯着他。
许昭低着头,抬眼看一下他,又很快低头。
做了几秒心理建设,他一咬牙,跪坐到床上,“我...奴...啊——”
“好了。”年牧归站起来,没看他,拂了拂袖子,走下床阶,“以后你不用跪,也不用守那些规矩。”
许昭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下床,过来。”年牧归走到屏风外面的镜子前,对许昭道。
“哦。”许昭穿好鞋子过去。
年牧归转过身,微微抬起胳膊。
许昭站在对面,不知所措。
这是要...拥抱我?
展示他的新衣裳?
是挺好看,俺也想要...
比穿肚兜好。
就是这天穿这么多有点热。
话说这屋里也太热了,咋不开空调呢?
哦古代没有空调。
还摄政王呢,空调都用不起。
穷鬼!
许昭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也微微抬了抬胳膊。
寝衣带子宽松,刚才又被那个小疯子扯坏了,这一抬手,带子滑落,露出了里面的肚兜。
啧,还是鸳鸯戏水的图案。
许昭又默默裹紧了衣服。
“你在...作法?”年牧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许昭摇了摇头。
“过来给我脱衣服。”年牧归说。
许昭瞳孔微微震动,“什么?”
年牧归看着他。
“哦。”许昭垂着脑袋走过去。
人在屋檐下啊。
等着!
年牧归的衣服穿得很规整,一层层又华丽又复杂,许昭围着他转了一圈,好容易找到腰带的扣子,弯腰给他解。
年牧归比许昭高很多,身形挺拔,肌肉紧实,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这种感觉让许昭有点手抖。
脱掉外袍,穿着一身明棕中衣的年牧归稍微没那么吓人了,许昭手指碰到他的背,心里涌现出一丝惊讶。
好漂亮的背肌,这怎么练的,哪个健身房?
怎么腰还挺细,比例真好,跟他一比自己简直是小鸡仔。
现在都流行纤瘦型男主了吗?
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
许昭抓着年牧归的袖子,直接从他胳膊下面钻过,生怕那件看着能买京城一套房的肯定是蚕丝织的上面还有金线绣花的中衣掉在地上。
这人熏的什么香?
头一回觉得香味也能给人压迫感。
趁着年牧归抬袖子的间隙,许昭悄悄嗅了嗅。
还挺上头。
又嗅了嗅。
嗯...
一抬头,年牧归正垂眸盯着他,开口道:“在做什么?”
灯柱在年牧归身后,这样的动作,许昭正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啊?”许昭脸上一阵发热,“那个...你,哦,您,您身上好香啊。”
年牧归的眉头不受控制地往上挑了挑。
“闻闻自己。”他道。
许昭还真捞着自己领口闻了闻,“我香一天了,都快腌入味了,自己闻不见。”
“那个,”他觉得年牧归好像并不想听他说这个,很识相地闭嘴,“脱,脱裤子吗?”
年牧归看傻子似的盯着他。
许昭僵了一瞬,点点头,“哦,睡觉怎么能不脱裤子。”
弯腰解年牧归裤带的时候,许昭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越是着急,带子越难解,最后恨不得用牙咬,好容易才解开,指尖都红了。
还好大盛已经发明了衬裤,许昭蹲下来扯裤子的时候,没有被枪指住脸。
给年牧归穿好寝衣,他深深地松了口气。
“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他试探道。
“回去?”年牧归笑笑,往床上一指,“你睡里面。”
逃不过啊逃不过。
许昭认命地蹬掉鞋子,爬上床,钻进了床里面的那床被子。
年牧归吹掉桌边的灯,只留下一盏,翻身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