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乌鸦折叠(1225)+番外
他们还说在几年前,有个黑发的男人曾经找到过这里,说自己在找失踪的弟弟,后来他又来了一次,酒馆里的客人们再问他的时候,他说已经找到了,其实他弟弟就是海拉的芬里尔,而他本人是冰海王神的后代,客人们问他是谁,他说他是波本的苏格兰;
他们又说海拉的芬里尔经常来这座酒馆——比起光顾其他地方,来这里的频率确实要高得多,要是在北半球的盛夏,见到他的几率还会高很多,现在已经是初夏,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
我听了很久很久的故事,直到外面的天空重新变得晴朗,酒馆的老客说接下来的几天都不会下雪,至于为什么,他说不上来,只是这片雪原一直是这样的。
于是我跟快斗谢过他,背着背包和装备走进了海拉雪原。
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雪地里除了我们和向导,似乎没有任何的生命,除了这踩入雪中的声音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寂静得可怕。
好安静。
这里就是黑泽哥的家,属于他的世界,属于他的童年和过往。
一个正常的人很难在没有声音的环境里生活太久,被困在雪原里的遇难者更有可能是精神先崩溃,在雪原里前行越久,内心的孤寂就会被越加放大。幸好,快斗在我身边,他甚至还能活蹦乱跳的,这一路上总不会寂寞。
向导向我们挥手。
这是一位老向导,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见过海拉的芬里尔,也去过那座小屋。多年不曾造访,他已经不确定具体的位置了,但有赤井哥给我的地图,要找到那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出发的时候他跟我说,要抵达那座小屋,需要走一段很长的路,又问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说,我是个侦探。
快斗跟着点头,说他也是个侦探,还曾经是某个侦探组织的首领。
老向导就没再问了。
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要去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的时候,只要说“我是侦探”,就能被轻而易举地接受,好像侦探是什么奇怪的职业一样。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只是侦探的出现就意味着案件,也意味着死亡和麻烦,大多数人不愿意扯上麻烦,他们会规避、会躲开,能提供的帮助就到此为止。
我顺着老向导的手臂看去,发现在风雪中出现了一片很难发现的、移动的白点。
老向导比划了一下,用手语说那是狼。
啊,我知道,黑泽哥的狼。
白狼在雪地里几乎看不出来,我看了很久才发现它们的影子,快斗蹦了蹦,倒是很快就找到了狼群,还跟它们挥挥手。
喂、喂,就算那是黑泽哥的狼,也未必会给我们面子的,赤井哥说他被咬了好几次呢。
狼群往某个方向去了,而那个方向,刚好是我们要去的方向。
我们又走了两天的路。
风雪中很难确定自己的位置,往往能找到过夜的地方就暂且休息,幸好这座雪原的野兽大多不会袭击活人,在黑泽哥的“地盘”上尤其如此。第三天,当太阳升到最高处的时候,我们远远地看到了黑泽哥的小屋,但是——
就在视线的尽头,纯白的雪地上,那座小屋被正在燃烧的赤红色火焰覆盖。纵然寒风刺骨,我也隐约感受到了将灵魂与理智一并燃烧殆尽的热度。
(话到这里就停止了,只有几个未能真正落笔的点,和一片殷开的墨水。)
(后面的内容换了一支笔来写,墨水的颜色变成了暗蓝色。字迹很像但非同一人。)
4月7日,于海拉雪原:夜莺小姐,你家被人烧了!
(似乎是侦探的人抢回了笔,但争夺的痕迹停留在纸上,一个划破纸面的长长弧线,被人精心雕琢成了三头身的小人形象。)
(穿得很厚、裹得像个球的两个旅客背着包,前行在雪地里,前方是燃烧着的小屋的简笔画。)
(还有侦探写下的批注:小偷不要在我的侦探笔记上乱涂!)
(最后的一行字墨水很新,像是时隔多年后怪盗写下的回复:不准叫我小偷!在这行字的下面,还有个假装气鼓鼓的怪盗基德简笔画脑袋。)
——节选自《侦探笔记》第四卷第十六章雪国回响
第302章 侦探笔记 II:雪夜往事
我跟医生聊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接了杯热水回到病房,才发现快斗已经睡着了。
他躺在病床上,把被子拉上去盖住半张脸, 在暖和的室内呼呼大睡。半个小时前我和灰狼先生轮流背他回来的时候, 他还在嘟囔想吃巧克力,我特地向好心的小护士要了一块, 结果回病房的时候他都睡了, 只好把巧克力放在了他枕边。
灰狼先生还在手术室。按他本人的说法,这点小伤用不着那么麻烦,但海拉小镇的医院接待了无数自以为无事发生后来被紧急送进ICU的旅客,硬是把他拉去手术室了。灰狼先生很无奈, 跟我说你们先去休息吧, 明天再聊关于那个人的事。
我躺在这间病房空出来的床上, 透过半拉着窗帘的窗户注视外面的风景。雪和星辰缓缓自夜空中坠落, 我辗转反侧, 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于是我蹑手蹑脚下了床,从背包里翻出笔记本和笔, 坐在窗边、借着月光和雪,复盘我们在雪原里的这几天发生的事。
3月30日, 我们抵达海拉小镇, 准备探索雪原。原计划是3月31日出发, 暴风雪让我们在小镇里多住了几天。我试图顺蔓摸瓜找到送出那块宝石的人, 但线索指向格陵兰岛外,我不打算立刻返程回日本, 就委托降谷哥进行后续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