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对照崽亲妈觉醒了(414)
周以臣黑着脸,掐紧她的腰,凶巴巴地说:“该记得不记,我这些黑历史你倒是记得清楚。”
那年云木香五岁,周以臣比她大两岁。
大院军人还没搬走,有家爷爷领养了一条退役军犬,那阵子小孩子都特别喜欢去找狗狗玩。
但是有小孩子手黑,就喜欢拽狗尾巴,薅狗毛。
那爷爷就想了个办法,骗小孩说了一堆关于狗狗的禁忌。
其他云木香印象不深,只记得其中一句:骑狗烂裤.裆。
好巧不巧,趴军犬背上的周以臣,就被嘴欠的龙主任指着两腿曝光了。
啧啧。
云木香蹭了蹭男人,“我还记你当时就按到姓龙的,狠狠打了他一顿呢。”
那时候龙主任不住在大院里,他是后来和老婆结婚后搬进来的,原本的家住在大院后面那条街上,只是一个学校的小学生,经常在一起玩儿。
后来龙主任妈妈还牵着鼻青脸肿的他上周家道歉。
说不该那样嘲笑周以臣,赔了六个鸡蛋。
她当时偷偷抱着婆婆的腿在偷看,龙主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到不行。
后来,后来好多小孩就不爱跟周以臣玩儿了。
说他粗鲁。
现在想想,有些人心眼子是打小就开始长的。
莫名想到这,云木香忍不住想跟周以臣说真相。
“其实你那裤子是妈妈故意搞破的,狗爷爷来找妈妈帮忙的,为了唬住玩儿狗的小孩遵守规矩。”
云木香说得很感性。
然后她就发现,当事人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她很不满意这个回应。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配合你一下?”周以臣揉了揉脸,睁大眼睛,“真的!”
噗嗤。
云木香实在没忍住,抬起手用手掌搓了搓男人的委实很厚的面皮。
“差劲,你进文工团表演,名次肯定次次垫底。”
“不,不应该这样。”
独特的话剧腔,每个字都珠圆玉润地吐出来。
云木香笑得浑身乱颤,整个人情不自禁地蜷缩成一团,还差点一个翻身掉下去。
周以臣伸手拦住她,被笑容感染,唇角弧度都加深几分。
“后来我和姓龙的私下又打过一架,被养狗的爷爷发现,他知道前因后果后。就跟我们坦白了。”
云木香不笑了。
周以臣会和她玩儿到一块去,很大程度上,那段被孤立的日子占很大原因。
那之前,周以臣会带她玩儿,她也会找周以臣,但和其他人邻居家孩子也没区别。
因为周以臣和她玩儿,打小就白的他还得了周妹妹的外号。
说他像女孩子。
“你当时怎么不说?”云木香抓住就近抓住衣襟。
周以臣垂眸望着她。
笑狠的人脸颊微红,眼眶含着泪,洗得一双眸子灿若星辰,此刻正执拗地盯着他,试图探索出一个答案。
“没必要,跟谁玩儿不是玩儿。”
小时候别看他老婆小,可很多时候,总是能从她的嘴巴里面知道一些新鲜东西。
对世界还不太了解的七岁小孩,是带着探索精神去陪玩儿的。
跟谁玩儿不是玩儿。
周以臣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信还看不看?”
“算了,累眼睛。”
她搂着周以臣坐正,从抽屉里找出信纸,拿出钢笔来。
“现在开始写信,正好跟淼淼的信一起送出去。”
习惯性地想到什么写什么。
周以臣看着,儿子写信毛病八成随了他妈。
最后,看着桌上一共八封信。
周以臣把其中七封归纳在一块儿,“找个大信封给装一起吧,免得路上丢信。”
说是大信封,其实就是个大号的牛皮纸袋,七封信装一块儿,鼓鼓囊囊好厚一迭。
隔日。
淼淼越来越习惯早起。
都没用周以臣喊,起床号一响,就迷迷糊糊自己爬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信。
周以臣拉着他坐在院子里。
“你和妈妈写的信都装在这里面,现在我教你贴邮票,写地址。”
经常要写信,云木香在家里囤了好几版的邮票。
周以臣极其有耐心地教了格式,还专门写下地址让淼淼练习。
地址没什么生僻字,都很简单。
缺点也有,小孩子写字总是喜欢不规则放大。
比如海字,每就偷了三点水的养料,壮了一倍。
淼淼十分满意,趁着妈妈还没醒过来,父子两个晨跑的目的地改成邮寄点。
兴高采烈去的人,回来耍赖,是抱着爸爸大腿被带回来的,背在背上,视野无限拔高,路过一棵树就想伸手够树叶。
结果就是晃动了树枝,落父子两人一头露水。
四月清晨的春露,不亚于下场小雨。
云木香起床,正巧看到狼狈的两人。
也是这一天,送出去救治的两位军嫂回来了,不少人商量着上门慰问。
谢静云也问到云木香这儿。
“不去吧,爱人都是一个团的,去吧,真心不熟,以前都没说过话。”
云木香这才知道,坡脚的那位军嫂爱人,是一团三营里的教导员,和东永亮共同隶属三营旗下。
而三营营长,是吴雪爱人。
身份一说,云木香就懂了谢静云的纠结。
谢静云说:“我来其实就想你帮我拿个主意,你完全可以不用去。”
这话深究,有些招黑。
云木香看她,笑容多了抹意味深长。
最终是谢静云撑不住,“我说了你别生气。”
“这要先听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