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对照崽亲妈觉醒了(704)
没跟家里人说, 偷偷追在大部队屁股后面, 混上火车才出现。
鲜少动怒的云父见到他都很生气。
板着一张严肃的脸问,“就不怕上错车,没找到我?”
“叔叔, 我一直跟着你的。”
“万一见到我之前,先被拍花子抓走怎么办!”
“小孩贪吃才会被拍花子骗走,我不会。”
“你你你,要出个意外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下车, 我找人送你回去。”
小周以臣躲过抓他的手, 一秃噜滑坐在云父身旁,双手紧紧抱住大腿。
“我爸妈不知道我来找叔叔,真出意外也算不到叔叔头上。”他仰头说:“叔叔你放心,我都想好了的, 反正我爸妈也不疼我, 心里只有周以恒。”
云父给气笑,“你是赖上我了。”
火车鸣笛, 小周以臣感觉到车子动起来, 眼底闪过一抹欣喜,赶忙松开手从地上爬起来。
“叔叔, 我可以帮你照顾妹妹。”
软卧上,小云木香翻个白眼。
“我又乖又听话, 根本不需要人照顾。”
“云小香,叔叔白天去工作,你一个人待在招待所里多无聊,我可以陪你玩儿,抓石子,翻花绳我都会。”
同行的医院同事被逗乐,问小周以臣。
“你也不大,就能在招待所待住?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万一你到地方又跟今天一样,悄悄跑了呢,我们这么多人,还有火车上的工作人员,大家可都看到你跟着走,你再出事,我们可都脱不了干系,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可以保证!”小周以臣握紧拳头举起手。
“光说没用。”
火车已经开走,云父现在想将他放下去也来不及。
小周以臣为难,回头看向小云木香。
小云木香瞪回去,“看我做什么?”
“叔叔,你为什么愿意带妹妹啊?”她还没他听话。
“你什么意思!”小云木香也是磨了好久才让爸爸答应带她,条件是要多背好几页的药集呢。
小周以臣摇头,“我只是问问,你一个女孩子都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你确定?”小云木香眼睛一转,笑盈盈地趴在床边往下看,“那你答应给我当药人,我替你向爸爸求情。”
云父制止道,“胡说,你用什么药人。”
“练扎针呀。”
“你用老鼠、兔子都能练,没出师之前不准在人身上扎。”
“我愿意!”小周以臣表态,反正不答应平日也要被抓着扎,不如换点好处。
小云木香惊喜地拍手,“爸爸,从现在开始,我帮你看着小哥。”
云父无奈,“真的会听话?”
“听!”
其实也不敢不听话。
周以臣记得下火车后,看着同上海截然不同的严肃环境,基本大人不问都不敢开口。
研讨会有人来接。
他们两个坐在后面,趴在窗户上,看着宽阔大道上,到处都是四四方方的建筑,路过广场前的有轨电车。
两人唯一认识的,就是天.安.门上挂的主席像。
从小声嘀咕,到大声叽喳。
司机热情地以为小孩是来玩儿的,主动推荐。
“早上可以看升旗,北海公园能坐船,前大门好吃的多,长城你们小孩子太小,就别去了,可以爬爬香山。”
司机嘴皮子利索,绘声绘色地介绍让人很心动。
小孩子哪里忍得住。
周以臣至今还记得,他和云小香两个说好要乖乖听话的小孩,到招待所就不停拉着云父各种问。
最后实在磨得人没办法,安排队伍里一个小年轻带着他们去玩儿。
隔天看升旗还气了一场,实在是起太早。
春末夏初,天亮得越来越早。
清晨四点就被挖起来,从招待所步行到广场二十分钟,人山人海,小孩挤在人群中,只能瞧见一个个后腰和屁股。
后来遇见个热心的大哥,直接举着他骑在脖子上,居高才发现他们离中心好远。
云小香有点害怕,死死揪着小年轻的耳朵。
最后是他分出一直胳膊扶着,“别怕,看前面。”
他记得身穿军装的仪仗队整齐入场时给他的震撼。
那之前,他一度觉得穿制服的父亲是世界上最帅气的人。
这天之后,心里崇拜的对象也换人了。
他想起,国歌响起浑身触电般的激动,光是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我以后也要当兵!”
“是不是觉得当兵特别帅气。”抗他的叔叔当时是这么问的。
周以臣有些忘记他回的是什么。
只记得散场后,叔叔主动带他们去看了英雄纪念碑。
“当兵很苦的。”
密密麻麻的字他都不认识一个,是云小香在身边念的。
云小香笑话他,“笨蛋,这都不认识。”
小周以臣说:“认识算什么,你等我长大,我会让我的名字也刻在上面。”
……
“前进!”
“前进!”
“前进!进!”
云木香双手一停,歌声结束,大宿舍里还残留着余音。
领头的班长站出来,冲今天任课的教官们高高抬起手。
“敬礼!”
十来岁的小孩子,齐齐敬礼。
在军人看来,动作不争气,没力道,却精神!
周以臣眼底最后一丝迷茫消弭于无形,上前立正,带着全部教官,整齐地敬礼。
窗外。
军长双手背在身后,欣慰地笑了笑。
他身后,詹弘毅也松下一口气,随即严肃地说:“看样子我们的同志已经克服困难,将压力转换成动力,这就显得告状之人其心可诛,要真信了对方的话,放弃同志们才更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