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对照崽亲妈觉醒了(902)
委婉地提醒了一下程明卓的战斗力。
送信这活不适合他。
周以臣还是给了他这个机会。
程明卓决定回去,周以臣便不走了。
“……我自己回去,行了吧。”
真不大气。
心眼比针鼻子还小。
为安全,周以臣还另外安排一个人。
余下留守的人欲言又止,可看周以臣面上的认真,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目睹人离开后,周以臣叮嘱两句,要重新下去。
如果说前半段足够安静,在进过某个地方后,云木香便感觉不对劲。
通道在晃动。
他在混乱中听到好几声枪响,还有野兽吼叫的声音。
桌椅陈提着心加快降落的速度,抓着绳子的掌心快要摩擦出火花来。
轰。
子弹砰砰乱响。
弹壳掉落在地上丁零当啷。
周以臣稳稳地落地,四周一片安静。
安置大黄鱼的室内一个人都没有,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怒吼。
周以臣防备地朝声音走去。
事后,周以臣每每回想那个画面,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他顺利找到出事的地方。
墙壁到处都是弹痕,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味道,和血液浓厚的铁锈气息。
地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人。
二十多分钟前还和他讨论的江益川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整个人以扭曲的姿势缩在角落里。
不远处,还躺着几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周以臣双眼猩红,注意力却集中在蹲在旁边的身影身上。
黑暗中,实实在在地在发光。
手边站着树根一样的东西乱蹦。
忽然,脑海闪过云木香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平时里吃的饭菜,也不是我做得啦,是娃娃,嗯,娃娃是根野山参成精,可惜我现在联系不上它,不知道突然跑去了哪里,等它回来介绍你认识哈。”
身旁扶着病人的大头,看起来特别像是自己院子石槽种的盆栽植物。
——“看看,是不是特别像灵芝,其实是树舌,假装我们家真的有灵芝,看看哪个小笨蛋会上当!”
细长的枝条很不起眼,如今回想,屋檐下,窗户缝隙,哪里都有它的身影。
——“淼淼这个年纪活泼,什么喜欢的东西都想往家里捡,编个草环挂在屋子里当装饰吧。”
周以臣脑子瞬间被翻出来的记忆挤炸。
“我,玄门第169代掌门。”
“你不信呀,我可以画符给你看。”
“老公我带你见见鬼。”
“你烧得那一张张是符纸吗?是我的命!”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周以臣扶着额头,盯着前方短短几分钟就忙碌完的身影。
有东西在说话。
“趁着大家都还晕着,顺便把记忆修一修,改一改,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周以臣眯起眼睛,仔细分辨才瞧见倒下的战友身旁,还有个黑东西在跳。
说话的就是它。
它说完,蹲着歇口气的云木香懂了。
“这些震晕的不用动,只有那个被熊瞎子抓住的,应该有看到我,改改就好,最主要的是周以臣几个……周以臣呢?”
熟悉的称呼,熟稔的语气。
周以臣沉甸甸的脚步总算挪出去。
哒。
哒。
哒。
安静的防空洞中,声音不断回荡,扩散,逐渐消失。
……
云木香蹲在原地不敢动。
抱着‘只要我不回头看,就没人能发现她是她’的心思。
手掌撑在地上,刚要悄悄搞晕身后人。
“别动。”
沙哑的声音干涩紧绷。
云木香听见的瞬间就愣住,才一天不见,怎么就搞成这样。
一时之间,四下静谧。
搞得娃娃何首乌它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最终还是何首乌忍不住,“搞啥子嘛,你俩隔这唱戏呢,搞快说话啊。”
特别是针对云木香,“该说说说,说完给闪掉,你怕个锤子。”
云木香听着身后人粗重的声音,一巴掌拍在何首乌头上。
“就你长嘴了!”
“你要不敢,我帮你忙,正好白天我搞错人,晚上来将功补过!”
何首乌可还惦记着云木香的威胁。
这人排外!
它龇牙咧嘴地瞪向周以臣。
还没动,整个就凭空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还滑出两米远。
云木香推了下娃娃,“去,赶紧把它带走。”
一幕幕周以臣都看在眼里,脑子有点不够使,悄无声息地掐了两下大腿。
巨疼。
所以不是在做梦。
他环顾四周,视线避开云木香的身影,蹲在躺着的伤员身上。
衣服不知道被什么破开几道口子,里外都被鲜血浸湿。
他仔细检查,人好好的。
说是受伤,更像是睡着了。
他硬邦邦地问,“他们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云木香没被追问,错愕中终于转过头,良好的夜视能力,让她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周以臣脸上的表情。
一如往常面无表情,眉眼唇角拉平,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往日只见他冲别人摆着章死人脸,今天自己撞上,云木香内心无比微妙。
她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我没受伤,我问的是他们。”
“我问的是你。”
云木香不担心周以臣的身体,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在,现在看身体油皮都没擦破一点。
她担心的是他精神状态。
云木香从来都不怕周以臣知道真相。
不然当初第一次暴露的时候,不会选择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