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刷什么的都在那个柜子里。”

“知道。”

从关日暮那出来，陈竹鹤刚走出楼洞，迎面就遇见了刚下车准备往里面走的徐泽淮。陈竹鹤视线向下，淡淡扫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好意提醒道：“别送了，她吃过了。”

见到他人，徐泽淮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诧异：“你怎么在这？”

虽然话是这样问，但是陈竹鹤此刻站在他面前，答案就已然呼之欲出。

因为洗漱后不经意沾湿的发梢和熟悉的香水味早已暴露了他昨夜的归处。

不过以免他找些自欺欺人的理由，陈竹鹤索性把话说的直接了些：“不光今天早上在，昨天一整晚，我都在。”

听到这话，徐泽淮原本维持的礼貌客气终于维持不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平静自意的脸上还是出现了裂痕。

“方便聊聊吗？”

陈竹鹤轻哂：“好啊。”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开诚布公的以情敌身份去面对彼此。

徐泽淮似乎是照顾他“学生”的身份，特意将谈话地点选在了附近的KFC。此时人正端坐在座位上，举止谈吐间，处处体现着温润得体。

“我知道，你和小暮的相遇，是出于她的一次好心相助，”

说起这个，徐泽淮语气似是多了几分无奈，耐心解释道：“她一向来不喜欢做没有回报的事，不管是谁，她都能想法设法的讨点好处，但有时候玩心一重，就容易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

说到这里时，徐泽淮始终保持着往日里随和的姿态，似乎并没有把陈竹鹤放在心上，甚至内心有一种作为过来人，衷心劝诫的心思在里面。

“其实说起来，我很理解你现在的想法，小暮也的确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徐泽淮观察着陈竹鹤的表情，语气顿了顿，继续道，“青春期的男孩子嘛，有时候对于一些感情的想法都是不理智的，总会有一些冲动不成熟的心思，我和小暮也都经历过。”

“她虽然看起来早熟一些，但实际上，内里还是个孩子，有时候还很幼稚。”

徐泽淮一副对此习以为常的模样：“所以也这是因为这样，她身边才更需要一个理智成熟的人来引导她。”

“更何况，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她对我，与其他人相比，总归是不同的。”

陈竹鹤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平静的问了句：“你当初和她在一起多久？”

“两年。”

两年而已，说的跟二十年似的。

见他提起这个，徐泽淮似乎是找到的新的突破口，继续道：“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一直住的房子是我找的，福宝也是我们一起养的。”

徐泽淮：“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全都是我们在一起的回忆。”

陈竹鹤不以为意的笑笑：“你说的这些，确实美好。”

见他如此说，徐泽淮自以为达到目的，脸上的表情多了些笃定。

却不料，陈竹鹤又不紧不慢的补充了后半句——

“我也想跟她试试。”

陈竹鹤：“你找的房子，我已经睡过了，位置挺好的，你和她养的猫，我也喂过，挺乖。”

闻言，徐泽淮脸上的表情明显割裂了几分。

和陈竹鹤的这几次交锋，就像冷柜里冰镇的可乐，明明有所准备，但是还是远远比想象中辛烈的多。

徐泽淮第一次觉得，面前的男孩，本性里跟关日暮是一个调性的。

“你看到的只是她吸引你的一面，可她的另一面呢？你或许还不知道。你现在还小，对于情爱这些又懂多少呢？”徐泽淮，“还是好好学习吧。”

陈竹鹤：“你说你了解她，我问你，你为她洗过衣服吗，知道她内衣尺寸吗？为她做过一顿饭吗？知道她喜欢什么牌子的咖啡吗？知道她的洗发水喜欢用什么味道吗？”

那样亲密的细节，被他平静自若的说出来，像是共同生活了许久的恋人。

陈竹鹤：“或许你们之前的确一往情深，但可惜，你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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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课表很空，只有一节无关紧要的公共课。

关日暮本来今天下午不想去的，结果半天的时候，班长冷不丁的在群里发了条消息，说是今天下午下课后有一个优秀校友感恩母校的演讲会，还在群里艾特了全体成员，要求所有人务必参加。

开学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各种会不少，现在临时来了这么一个通知，群里不免有人怨声载道。

[大一的就是倒霉，隔三差五就要被拉去当观众。]

[平时有会不都是提前通知吗？这次怎么这么临时？]

[班长，我今天不舒服，能请假吗？]

[找导员签字,有假条就行。]

虽然话是如此，但请假也不是说请就能请的，还要绞尽脑汁的编理由。

许是察觉到众人的情绪，担心万一集体抗议不去到时候会难以交代，隔了十几分钟，班长特意在群里补发了一条消息——

[今天的会是要点名的，会计入学分,大家务必参加。]

关日暮看了眼开会时间，磨蹭了好一会后才终于肯起床。

出门前路过客厅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瞥见沙发上还放着一件校服外套，是陈竹鹤昨晚落在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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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日暮今天从头到脚素到极致，没化妆，就简单洗了把脸出来的，头发被她编了个侧麻花辫，头上扣着顶鸭舌帽，上身一件纯色正肩修身白T，下面是一条牛仔微喇裤，身上没有一点装饰，只有纤细修长的颈线和锁骨。

静静地坐在阶梯教室的后排，是不同往日的随性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