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光(149)
陈竹鹤淡淡垂着眸子,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无意识的磨捻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头顶的灯带在他周身铺开一层柔的光,在鼻梁和眉骨上投下一层深邃的侧影。
他后背懒散的抵着背后的墙壁,外套还带着未干的雨水,顺着冲锋衣的帽檐滴落在地。梯门打开的时候,他撩起眼皮,眸光漆黑而深长,沉甸甸的落在她的脸上。
酒店特有的柔光铺下,他的影子被无限拉长,与他的目光一起,一直延伸到她的领域。
关日暮视线毫不避讳的与他交汇,纵使隔着距离,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禁戾的,冷冽的气息。
以及,独属于自己的,那种缠绵又执念的情愫。
两人的身体都带着雨珠,但依旧炽热敏感,只要稍稍一碰,便立刻干柴烈火。
外面暴雨如注,狂烈的拍打着落地窗,一阵阵轻重缓急的闷响刚好掩盖住了屋内两人,缠。绵的吻声和,喘。息声。
两人的外套都沾了雨,湿哒哒的,关日暮嫌不舒服,将两人的外套都脱了,就只剩下最后一件薄薄的衣料。
正在缠,绵。悱恻之际,陈竹鹤却突然停止了后面的动作,霍然从火热的吻中抽离。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将她的一双手腕锢住扣在头顶,漆黑而幽深的眸子带着极具压迫的洞察力,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关日暮,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说话间,他已经抬起她的下巴,语气温和,却不容抗拒:“去见谁了?”
被这么一问,关日暮心口骤然一凛,盯着那双眼睛,心底有些发虚,柔软的身体贴上他的腰身才勉强稳住身形。
关日暮不敢跟陈竹鹤说岑放,怕他多想,由于是找了个理由:“刚才想抽烟,店里卖烟的人是个酒闷子,我才待了一会儿身上就粘上了。”
说话间,她的眉眼更多了几分柔和,恨不得把他揉酥。
她仰头凑近他,柔软的唇瓣含住他的喉结,一点点吻。吮,语气暧昧:“帮我洗掉好不好?”
……
外面雷声滚滚,倾盆大雨宣泄而下,甚至可以清晰到听到雨水交错跌落在地上时,拍打出的水花声。
酒店的浴室内,水汽越积越多,朦胧的映着一双身影。
陈竹鹤将人牢牢掌控在怀里,明明动作强。势又劲,烈,偏偏埋头在她耳边时,又是那么的卖乖讨好。
“姐姐,你好…。”
关日暮的双手被按在头顶,腰身上下,不断堆。砌着酥。麻。
陈竹鹤的眸子浓墨似,一瞬不瞬盯着她此刻的表情,力道一点没收敛,嘴上却依旧卖着乖:“姐姐,是…吗?”
关日暮的声音。带着猫儿一样的哭腔,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像飘摇的船只,任由摆荡。
今晚的陈竹鹤与之前是不太一样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点没克制。
关日暮本来就因为对他说谎有些心虚,隐隐觉得陈竹鹤是在惩罚她,但是一想到是自己骗他在先,所以纵使陈竹鹤今,晚过分了一点,也依旧好脾气的任他**。
一直到深夜,关日暮才终于被抱出了浴室,浑身上下早已经没了力气,懒懒的。在陈竹鹤身上,其余的任由他,弄。
她今天实在太困了,白天本来就没闲着,结果回来又被陈竹鹤一顿…。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关日暮就开始受不住困睡着了。
不过她睡得并不安稳,昏昏沉沉,像是陷入了一场荒唐无厘头的梦魇中。
今天赖明扬的话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将她心头的阴霾重新唤醒了,梦里贺齐清那张狰狞偏执的脸始终挥之不去,渐渐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变成了陈竹鹤的模样。
那一刻,她不知为何,心里像是被千万根针穿过,崩溃又心疼。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似乎有人在耳边唤她的名字,直到那道声音越来越清晰时,她才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
暗沉静谧的暮色里,借着窗外细微泛白的光亮,当看到陈竹鹤的那双关切眉眼时,关日暮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陈竹鹤:“做噩梦了?”
关日暮泪眼朦胧,埋进他怀里,眼泪几乎是无意识的往下流,抽泣道:“陈竹鹤,你要好好的。”
“好,我会好好的。”
感觉到她此时的不安,陈竹鹤垂眸,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掌心轻抚了下身边人的长发:“乖,睡吧。”
得到他的安抚,关日暮的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
确定她睡的安稳没有继续做噩梦之后,陈竹鹤才起身下了床。
他独自离开卧室,走到阳台上,默默点燃了一支烟。
关日暮这个慌撒的一点都不严谨,她的身上还有包里根本就没有烟,而且,他计较的也并非是她身上携带的烟味,而是那点不易察觉,却又存在感极强的男士香水味。
他没有办法忽视她的谎言,可是他太想她了,想到心甘情愿自欺欺人。
再次回到卧室时,关日暮已经彻底熟睡。
陈竹鹤收回视线,将她放在床边的手机拿了起来。
第 69 章
次日清晨,一夜不休的暴雨之后,云城终于迎来了晴天,阳光洒进室内,一片温馨。
关日暮睁开眼时,入目即是一片起伏有致的腹肌线条。
此时此刻的她还没从熟睡中完全清醒过来,目光里满是空洞和茫然,脑子完全跟着本能走,鬼使神差的,她忽然觉得,眼前这片蓬勃的□□格外诱人,莫名的,让她有种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而事实,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那片短暂的柔软湿润的触感,伴随着酥麻的痛感传来时,陈竹鹤瞬间的倒吸了一口气,垂眸看着关日暮趴在自己身上这副色眯眯的样子,他伸出手,掌心抚了抚她的发丝,含着笑意开口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