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体温[追妻](34)
余伟在群里疯狂询问周聿白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少女心的称呼,章盈跟他在里面掰扯。
周聿白没再看了,收了手机,看球台边站着的岁淮和女生,两个人刚还剑拔弩张地聊,现在就你好我好姐俩好了,周聿白不懂小女生之间的友谊,感叹两声神奇,放松下来盯着看。
没看一会儿,台阶边传来脚步。
周聿白眼神没动,瞥了下影子,目光重新回到原位。
那道身影在周聿白同一平行台阶停下,“咔嚓”一声细微响,银色打火机燃起一点火星,点燃了指尖的一根烟。
烟雾弥漫开来。
“她闻不得烟味。”周聿白淡声说。
“关你什么事儿。”顾远说。
“我妹,”周聿白睨了他一眼,收回,走下台阶,“与你无关。”
顾远哼笑一声,“又不是你亲妹,还摆起谱来了。”
“警没警告你别再缠着岁淮,”周聿白停下,回头,扯了扯嘴角,对别人他有礼貌,对顾远他能戳一刀是一刀,“垫底王。”
顾远那股淡定劲儿没了,烟一扔,冷着脸:“周聿白。”
周聿白这人就这样,一般人他还能装装,遇上顾远这种没脸没皮道理讲不通的,本性就露出来了,坏得很,玩不死你也得让你长个记性。顾远在进国际班之前是理科班的,成绩烂,烂得没边儿,周聿白不爱揭人短,顾远让他开了先例,他不爽了,就淡淡喊一声:“垫底王。”
顾远那人一身的混世皮囊就破了功,气急败坏,烟也扔了,也不装了,“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什么?”周聿白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机,笑得不行,“说你垫底啊。”
“周聿白。”顾远咬着牙,拳头攥得死紧,三步并作两步要冲下来打人,拳头挥出去。
周聿白还在笑,看顾远气急败坏,他心底就舒服了,不紧不慢地单手撑着栏杆,长腿一跨,从栏杆这边跨到了那边,顾远扑了个空。
“你有本事别躲。”顾远狠狠道。
“不躲,让你打,”周聿白低头笑了笑,“蠢的。”
“是,你不蠢,你多聪明啊,”顾远反应过来了,这人就故意地没事找事溜他玩儿,收敛起刚才那气急败坏样儿,也变得悠哉起来,往操场一指:“招蜂引蝶,花枝招展,不守男德说的就是你。你知道刚才岁淮等了你多久么,站那儿太阳底下,热的一身汗,你倒好在这你侬我侬。”
周聿白径直从另一边下去,没再管他。
下了台阶,篮球框那边的岁淮好像聊完了,女生看了周聿白一眼就跑开了,岁淮心满意足地朝周聿白挥手。
“你们说什么了?”周聿白抽出一包纸巾,给岁淮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没说什么,让她别追你,身边那些小姐姐们也别追你,没戏。”
“这么听话?”周聿白笑了下,一只手玩着岁淮的刘海,将浅浅的刘海全薅到中间捋成一撮,往下顺,跟顺狗尾巴似的,特别好笑,周聿白把自己给玩笑了,“小狗啊小狗。”
岁淮把手机拿出来,一照,“啊!周聿白你乱动我头发,丑死了!”她把自己刘海复原后,跳起来要去弄乱周聿白的头发,他不让,一边倒着走一边笑,笑得特别欠:“不给弄。”
“怎么,你还怕弄乱了就不帅了,偶像包袱真重!”岁淮指桑骂槐,“弄乱了好啊,不帅了好啊,就不会有那么多学妹看走眼了。”
周聿白轻扬眉梢,一种“爷就是光头也绝帅”的口吻说:“不存在。”
“臭屁,自恋。”
“我这叫自
知之明。”
岁淮刚要抬手打他,被身后一声叫住:“岁岁。”
她定住,扭头看。
看台上的少年只身一人站着,左手的银色打火机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脚边是还在燃烧的烟,他喊了一声她的同时捡起了那根烟,掸了掸。烟灰坠落时,风吹过,顾远举起那根烟,笑了笑,“我没乱扔垃圾哦。”
少年肩头似有光坠落。
岁淮怔了一瞬。
顾远下一秒就朝她挥挥手,怕她听不见,单手放在脸边做喇叭状,“回去吧,下次见。”
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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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时候统考成绩出来了。
整个七班考的都不错,算是给高三紧锣密鼓的备考开了个好兆头。不仅是最高分、班级平均总分,就连单科平均分都甩出第二名不少,尤其是物理单科,教物理的是老葛,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学期得了个公主,成天乐呵呵的,这次统考单科成绩考得好,学校发了笔奖金,更是春风满面。
这晚是老葛的物理晚自习,发了答题卡,先让课代表把答案抄在黑板上,让学生自己订正。一中向来都这样,讲究学生自己的思维,什么事儿都学会自己思考,别屁大点东西都依靠老师,到了考场谁也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岁淮理综很一般,答题卡发下来光是订正就订到了最后一节课。最后一道大题她不会,拿出手机,戳了下周聿白,问他要答题卡3。
周聿白微信没回,等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岁全亮。]
岁淮想当做垃圾短信删了的手,就这么顿住了。打开主页面,查询,是一个外地号码,短信刚刚发来的。
她快速打字回复过去。
[你是谁?]
那边还是只有三个字:[岁全亮。]
[你是岁全亮吗,你人在哪儿?]
那边没再回复了。
没有任何犹豫,岁淮假装上厕所溜了出去。带着手机,径直冲到厕所最里间。她手抖地拨了过去,这通电话她其实没报多大希望,那个人跟死了一样消失那么多年,像这种拨过去的电话岁淮这些年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却没有一个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