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型霸总爱情(11)
程展颜刚下飞机就看见在机场等候的宋韫,拉着行李箱便急急忙忙地跑过去。
“啊啊啊啊宋宋!”她狠狠抱住宋韫。程展颜身上还有飞机上残余的暖气跟宋韫身上的冰寒中和在一起。
她打量着宋韫,蹙眉道:“你来接我怎么也不化个妆什么的。”
“是啊,我怎么不穿个龙袍来。”宋韫咧嘴。
两人是从幼儿园开始的同学,高二时宋韫选了理科,程展颜选了文科,两人便在各自的道路上奋斗。高考后宋韫来了南市,程展颜则去了北京,两人分分合合了二十多年,靠着互联网联系就像一直黏在一起。
宋韫揽着她的肩膀,抬眉道:“人家都是趁着天冷去三亚,你反倒与世界为敌,特地回来过冬。”
“十二月份了,我这不是回来陪你过圣诞节吗?”程展颜叮叮当当唱起圣诞歌。
宋韫:“晚上吃点什么,我请你。”
“铁公鸡今天拔毛了,看我不薅秃你!”程展颜笑道。
两人找了家重庆火锅,鸳鸯锅翻滚着冒泡泡,程展颜一边下羊肉卷一边道:“你工作室怎么样,我出差这么久真担心你饿死。”
“还行吧,不至于饿死,只是前胸贴后背而已。”宋韫开玩笑。
“那感情生活呢?”程展颜追问。
宋韫捞起虾滑,道:“跟这虾滑差不多吧,只有我一个人吃。”
程展颜叹息,筷子在锅里捞了两下:“那你日常的生活也太无聊了,我又不在你身边,当心抑郁了。”
“我要抑郁早抑郁了,每当我站在窗前的时候,想想跳楼,还不如吃火锅呢。”
宋韫撇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你啊趁着年轻好好享受吧,万一那天我哪天上街当个恐怖分子,连你也别想逃过。”宋韫给她夹了一筷子红汤里的娃娃菜。
程展颜闭眼倒下:“我甘愿死在你手下。”
服务员上了茉莉花豆浆,宋韫正愁没有解辣的,拿着便喝了一口。冰凉的豆浆触及到敏感的牙神经,她痛得嘶了一声。
痛苦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宋韫捂着脸不敢再喝第二口。
“怎么了?”程展颜看她这幅模样。
宋韫闷声道:“牙疼。”
程展颜急道:“你那牙高中就说疼了,怎么回事,一直没看吗?”
“可能是蛀牙吧。”宋韫张开嘴哈气。
“说不定是智齿。”程展颜下了肥牛卷,粉色肉卷在锅中翻腾一圈再浮上来时已经变成了灰色,“你还是找个牙医诊所看看吧。”
宋韫捂着脸摇摇头:“现在看牙多贵啊,等我接个大单。”
程展颜白了她一眼,眼睛在蒸腾的水雾间被熏得有些红红的,她诚恳道:“这感情就像智齿,既要正视它的存在,也要有舍得的勇气。拖沓着不去连根拔除,只会养虎为患。”
言罢她皱了皱鼻子。
宋韫知道她在意指什么,倏地冷下脸,放下筷子:“说了不要再提了。”
那个人是她心里的禁区,是不能谈及的部分。
程展颜知道宋韫不是真的生气,便用手在嘴上比了个叉。
“你还记得你上大学时我第一次来找你咱们吃的那家叫独白的川菜吗?”她笑着回忆,“那是我第一次吃到正宗的毛血旺,原来不是火腿肠牛百叶的大锅炖!”
......
智齿
程展颜还是改不了喝醉了就抱着圆柱形物体撒泼的毛病,宋韫蹲在旁边,看她抱着路灯絮絮叨叨。
宋韫酒量很好,寻常这么点酒喝完以后她还能骑着电瓶车走直线,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醉意翻涌上来让她经受不住地俯下身,直视着黑黢黢的地面。
口腔深处那颗牙齿又在慢慢散发着痛楚,她捂住腮帮子,头顶路灯洒下的暖光在灰色地砖上肆流成一片,闪烁成小精灵。
好像是应该去看看这颗牙齿了。
宋韫之前看过一部电影,叫《爱情的牙齿》,丈夫最后将自己的虎牙掰下来送给了女主,在他的爱结束的那一刻,女主才如梦初醒。
只有疼才能让我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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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韫还是决定去看牙,两个小姐妹窝在沙发里讨论了一晚上才确定一家江北的牙科诊所,医师是南医本科毕业的,还去上海交大读过研究生。
“看着这厚厚的履历,我就放心。”宋韫道。
她对着镜子化妆,顺手套上一件焦糖色的毛呢西装外套。
程展颜在沙发上瞧着二郎腿蹙眉道:“我怀疑你牙齿越来越差的原因是因为爱吃甜食。”
“胡说什么呢?”宋韫画完最后一笔看向她,“我那是因为不爱刷牙。”
诊所在一座商场的拐角,通过外面的环状楼梯上到三楼,窗户里面正好是大理石的洗漱台。
咨询台的小姐姐一身粉色护士服,挂着得体的笑容。
宋韫闻见那熟悉的消毒水味当即有些胆怯,她往后退了一步紧抓着胸前的包带,讪然道:“要不还是下次来吧,我觉得我还能忍。”
“你能忍个屁!”程展颜忍不住说了脏话,拉着宋韫走到咨询台前。
“你好小姐,她牙疼,给她挂个号。”
正值工作日,诊所里的人不多,靠着拐角的盆栽旁是一个醒目的水晶展示架,上面是各个医生的资质,获奖证明。
护士把宋韫带入诊室,伸手道:“您先在这里等候,谢医生马上就来。”
谢医生,她刚才看了一眼门口的电子标签,好像是姓谢来着。
看着洁净如新的诊室,宋韫莫名觉得紧张,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拿出手机回复程展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