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角丽谯穿进终极笔记(48)
角丽谯没比他好多少,从前习武的底子是在,但这具身体没有内力支撑,消耗极快,唯有神经紧绷着,不敢倒下。
终于,出口被重新堵上,隔绝了过热的温度,里面躁动的玉俑也渐渐消停下来。
吴邪恢复了点力气,朝角丽谯靠近一点:“你怎么样,还能坚持住吗?我身上还有信号枪,等出了山洞就有人来救我们了。你……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很疼,我先背你出去……”
角丽谯抬手打断他的话:“吵。我没事,死不了。”她深吸一口气,扶着石墙站起来,血迹斑斑的衣服映衬下,脸色更显苍白,“一人挑一个,你背谁?”
吴邪拗不过她,选了更重些的胖子,但他本来就在体力透支的边缘,哪能背得动,无奈,两人合力先把小哥带出去,再回来驮胖子。
一来一回,折腾了许久。
吴邪朝天打了一枪信号弹,踉跄着走到角丽谯身边,她的伤实在触目惊心,他心中毫无劫后余生的庆幸:“周谯,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吧,对不起,不该让你卷进来的……”
她合着眼,话音轻不可闻:“是我自己要来的,我这人说话算话,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吴邪得她同意轻轻揭开衣摆,布料黏连在外翻的皮肉上,引得她微微颤栗。
她还没哭呢,小狗倒是先落了泪。
“吴邪。”
“嗯?”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不是周谯。”
名字
角丽谯醒时人已经在长沙医院里了,她住的是单人病房,空气漂浮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没有莲花楼里的药香好闻。
醒来能见到周亦安,她没有意外,但他一夜未眠的憔悴模样倒是让她有些隐约的欢喜,若只是对于她的关心就好了。
“你醒了,我……”病床上躺着的人要是妹妹,周亦安大概会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育一顿,出去旅游一趟结果把自己游进医院了,叮嘱了那么多次的注意安全都当耳旁风吗?然后禁止她再和吴邪他们来往,一个个的都把他妹妹往哪带啊。可如今在他面前的,是不会听话我行我素的角丽谯。
周亦安顿了顿:“我去喊医生。”
轻软的力道拽住他的衣摆,女孩的嗓音略显沙哑:“周亦安,我见到你妹妹了,她说她现在过得很好,让你不要担心。”她的耐心不多,可能过几分钟就不想告诉他了,把话带到,也算还他们的救命恩情吧。
周亦安等她缩回手,才低低地应了声,迈步走出病房。
这是何意?他不会是盼着醒来的是自己妹妹吧,结果还是她,不高兴了?她多不容易才能回来,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角丽谯懊恼地蹬了两下腿,扯得伤口疼,更气了。余光瞄到门口探头探脑的小狗,她往调高的床头一靠:“傻站在那干嘛?”
吴邪朝外面走廊另一端眺望一眼,随后走过来,角丽谯这才看清他两手都包着纱布,脸上也有几道细小的口子,涂了药尚在愈合。
“你怎么样,很疼吧?”大眼之中流露出的疼惜之意清晰可见,“小哥胖子在另一间双人病房,伤得严重,医生说还不能下地。幸好,我们都活着出来了。”
他凑近一些,角丽谯静静地凝视着他,水眸无波。吴邪想知道先前那个秘密的后半段,她说她不是周谯,那她是谁呢。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当时告诉吴邪,大概就是看他那副惨样,一时间的心软。他们是他出生入死视作家人的兄弟,而她不过是相识没多久,仅有一点喜欢做纠缠的人,他却义无反顾地将她放在心上。可她在这里,做不回以前的角丽谯了。
吴邪摇摇头又点点头,期间又朝门口看了眼,应该是怕周亦安突然回来,他就不能待下去了:“如果你是周谯,我喜欢的便是周谯,如果你不是,那我心里的人也只是你。但我……想了解真正的你。”
这般匪夷所思的事倒是真信了,一点不怀疑她说的话吗?她的疑问吴邪一一作答,因为她表现出来的能力根本不像普通人,可他们之前也没接触过她,没有可以对比的参照。
从小到大对她表白倾诉爱意的人,从这里排到南胤,角丽谯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但这些讨人欢心的话是她的小狗鼓起勇气告诉她的,唉,人就不能心软,不然总会留有下一次的余地。
“有笔吗?”
吴邪翻了翻床头两边的抽屉,空荡荡:“以指代笔写我手上也行,我能记住的。”他以为她不说是有什么顾虑。
小狗两只手都伤着,直接碰会疼,她掀开他的衣袖,找找有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结果不是红肿淤青就是贴着创可贴。角丽谯同样栽在玉俑的爪子底下,吴邪这还算轻的。
“你身上就没一块好肉了吗?”真是可怜的小狗。
吴邪摸不准她是不是生气:“写我背上吧。”
角丽谯没应,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拽到眼前,指尖点上匀速跳动却骤然加快速度的心口。
没有一笔一划,没有规律,像是古老的图腾。
随她指尖移动,勾起了他的回忆。
“这是……西王母宫里,你留给我的记号……”
原来,她的名字早已印在他心里了。
划清界限
小狗投来的视线愈发热切,角丽谯不明就里,西王母宫那回她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多余的意思啊,吴邪显然是误会了。
角丽谯可没那么多闲心去考虑小狗的想法,从出了山到现在,得有一天一夜了吧,好饿,想云彩做的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