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角丽谯穿进终极笔记(63)
就是吧,怦怦跳动且越来越强烈的声音影响到她思考了,还有远远传来的一声“伤风败俗”。
“……周小姐,咱们要不换个姿势说话?”
都说了场合不对嘛,瞎子这盲人按摩摊几乎是露天的,只有头顶架着个遮阳伞,真要做点什么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吧。
角丽谯慢吞吞地撑着男人的胸膛起来,瞥了眼远处表情不忍直视的路人,淡漠地收回视线:“你们行动结束了?”
女孩谈起正事,瞎子也收敛了某些旖旎的心思:“嗯,突发变故,哑巴和胖子他们还在巴乃,凶多吉少。”
“那他们能活着出来吗?”话里只有好奇,不带多余的感情。
瞎子客观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哑巴应该没问题,其他人不好说。”
“那胖子呢?”
“哟,你还担心胖子呢,他应该不是你选的面首之一吧?”瞎子早在她起身后拿回墨镜戴上,躲进遮阳伞下阴凉处,面前女孩的容貌轮廓逐渐清晰,他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如果胖子都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角丽谯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沐浴阳光:“若云彩因为胖子的死而一蹶不振,以后做不出那么好吃的菜怎么办?”
敢情是担心自己的伙食啊。
瞎子哼笑一声,说人哪有这么脆弱,没了谁就会活不下去,不过他实在不想在这难得的二人相处时间去聊别人,都不嫌弃他脏了,是否能更进一步呢?可惜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妄想,他接起电话注意力转回,没发现女孩突变的脸色。
“……到杭州了?我会盯着的……这么快他可以吗……也是,没时间了……你说她啊,她还会发短信骚扰你们,怎么不见她来骚扰我?”瞎子陡然拔高音量,在触及到角丽谯的目光时又泄了气般落回谷底,“……我问问她愿不愿意吧,我也做不了她的主。”
他挂断电话,还未开口,女孩倏地站起,往巷口走去。
“你去哪?”
“找周亦安。”
“突然去找你哥干嘛,这个点他应该没下班吧。”
“找他算账!”
她的蛊虫,怎么一只都感应不到了!她离开前就跟周亦安在一起,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养蛊需耗费多少心血,受多少折磨,等同于她半条命。在陌生的世界能给她安全感的,也只有这一身蛊术。
黑瞎子好说歹说劝她回家,去人家单位闹多不合适,要揍也得关起门来揍吧。角丽谯觉得在理,她在这里作为一个普通人惹不起麻烦,而周亦安不可能毁掉她的蛊虫,其中缘由得问清楚。
等周亦安下班回家,发觉是她在之后确实也第一时间解释,蛊虫自带的毒素引起身体病变,孰轻孰重谁都分得清,他把存放好的玻璃瓶取来给她,瓶中蔫哒哒的蛊母连翅膀都挥不动了。
角丽谯喂了几滴血,蛊母吸收殆尽重新恢复鲜活,周亦安眼睁睁看着那小虫子消失在她袖口处,是钻进衣服藏起来了,还是皮肤之下的血管里呢。
为何她没有闹着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或要挟他来对她负责呢,惯会无理取闹的人忽然安静下来,他竟然丝毫没有她是在默默酝酿坏心思的念头,只觉得不该如此。
能跟他闹一闹,对他发发脾气,也是好的,他想。
赖床
这回焦虑的人换成了周亦安,并非是他沉不住气,而是角丽谯太反常,换作之前一有不顺心就发脾气,要么就阴阳怪气地挑刺,哪有她乖巧听话的时候。
心里莫名发慌的小周法官决定找个话题:“你这次回去有找到互换的原因吗?阿谯这两天也找了找两个世界的联系,但除了她那本日记以外,毫无互通的地方,历史上也没有记载南胤或是大熙这两个国家。阿谯觉得根本原因还是在你,你几次互换有发现哪些特殊之处吗?”
角丽谯百无聊赖地调着电视频道,选定某个旅游节目,是介绍国外一座寺庙,虽说听不懂语言,但吟诵声还挺静心凝神的。
这正是她此刻所需要的,情绪稳定,别有太大起伏,说不定就不会互换了,但该表达的想法不能憋着:“阿谯?听着还以为你在喊我呢。”
周亦安顿了两秒:“我喊习惯了。”
女孩没骨头似的软下腰,歪在沙发上,沙发不大,斜倚的姿势脚掌正好搁在扶手上。她穿着藕色半身裙,露出一截小腿,白皙圆润的脚趾涂了红色指甲油,分外惹眼。
“那你要改改你的习惯了,往后你口中的阿谯只能是我,至于你妹妹,李莲花那家伙喊她小谯,你也这么喊吧。”她的嗓音懒洋洋的,又轻又软,听着不像命令倒像是撒娇。
让周亦安不禁有些恍惚:“你这是在跟我商量?”
“不是啊,通知你,下回不能喊错了。”大概是捕捉到他目光中的不解,角丽谯分出一丝耐心解释,“我的情绪或许是互换的关键,所以我从现在开始,准备修身养性了,不许惹我生气。”
修身养性?表面随和,行事依旧霸道不讲理吗?
周亦安未答话,又听她吩咐道:“明日我要去一趟吴山居,你送我过去,我不想打车。”
“明天我要上班。”好吧,不能刺激她,周亦安选了个折中的方式,“早一点可以,我会喊你起床。”
角丽谯没所谓,周亦安的妥协、不讨价还价她很满意,就是没想到他说的早一点,会那么早。
上班时间是八点半,从法院员工宿舍到吴山居骑车差不多二十分钟,算上来回车程,上班至少得提前的时间,以及早起洗漱,总之角丽谯被叫醒时才刚过七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