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角丽谯穿进终极笔记(70)
屋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外头天气阴沉沉的,角丽谯过来时还下了一场雨。从前有内力傍身她鲜少会觉得冷,如今却是裹上厚衣服都挡不住刺骨的寒风。
她下意识放轻呼吸往里面走,很快捕捉到从沙发那边传来的动静。
他原本大概是躺着的,听到她走进来后缓缓坐起,昏暗中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团。
“……你来了。”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是她预料中的有气无力,“别开灯!别开灯……”他制止了她的动作,隔了几秒跟她解释,太亮了眼睛难受。
她的夜视能力还算不错,注意到他伸出来一只手,她没有犹疑把手放上去,由他牵到身旁。
他的手很凉,但好在掌心还带有一点温热,角丽谯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有点熟悉,闻着犯困。
两人除了双手相牵其实还隔着一些距离,可角丽谯不满足于此,她是个喜欢拥抱喜欢亲密的人,感受到温暖她会开心,即使此刻周亦安身上染着寒气。
他搂着钻进怀里的女孩,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也不知是在安抚谁,良久才开口:“今天是几号了?我醒了之后看了很多遍手机,我怕上面的时间不准,你告诉我好不好?”
角丽谯回答了今天的日期,顺势将他搂得更紧。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还好,今年没有错过。”他说的是几天后她的生日。
他们在一起时什么都有聊过,因为周亦安想了解她,像爱好啊生日啊总是最先问到的。角丽谯早已没有过生辰的记忆了,幼时长辈告诫她别老想着玩乐,长大了觉得没必要。但有人记得,她是开心的。
她被他身上那股香迷得晕乎,忍不住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力道不大也不疼,周亦安没躲,语气无奈:“怎么还这样乱咬人。”
她拉回几分理智:“这味道好熟悉,在哪闻过呢……他们是不是喂你吃过什么东西?”
周亦安抱着她没动,久到角丽谯以为他睡着了,他终于有了回应:“我不知道……最开始我受伤了,被安置在大概是医院病房里,有很浓的消毒水味,我被蒙住了眼睛,除了给我诊治的医生,还有一位护工,但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没给过回答。等伤好了大半,我不知道被带去了什么地方,每天都有人问我你是谁,你不是周谯又是谁,问我吴邪他们跟你的关系……好像电视剧里严刑拷打犯人的地方一样,我遵纪守法这么多年居然还被带到那种地方去……”
尾音含着笑意,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好笑。
女孩温热的唇瓣贴了贴他冰凉的耳垂,话音听不出喜怒:“你没想过告诉他们吗,只是一个名字,他们查不到我的。”
至今那些冒牌货都不清楚她真正的名字。
他埋在她颈窝闷闷地笑了两声:“可我偏不,你是信任我才愿意跟我说的,他们那种视法律为无物的渣滓哪里配。我每天都在那背法条,我都没想到我能背下那么多,休想洗脑我。事实证明,邪不压正。”
怕是他们觉得他留在那没有利用价值了才会放他回来吧。
女孩的吻自耳畔游走至唇边,周亦安不太想躲,但还是出声提醒一下:“我还没洗过澡。”
“你身上好香,想亲。”
他低低应声:“现在觉得我香,等过两天腻了还不是要去找别人。”
“……不会了,只要你在,我就不找了。”
她本就打算放弃所有,为了他留下来的。
“你要永远在我身边,永远爱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哪怕某一日会变成疗养院里见到过的怪物,也要一直一直陪着我。
他接下她胡乱的缠吻,含糊应了声“好”。
过往曾信奉过一句箴言——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经历过这么一遭,那些谨慎自持、万般思虑尽数抛却。
无论未来如何,他都不想放手。
沙海特别篇
“我叫吴邪。”
那男人做完自我介绍,又向黎簇和梁湾说明来意,接着便让梁湾给黎簇背上的伤口拆线。
他说这话语气淡然,好像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梁湾好歹还是个医生,再害怕也硬着头皮道:“这这会感染的……”
吴邪显然不会给她商量的余地。
梁湾只好对黎簇说让他忍忍,用家里自备的简易医疗工具替黎簇拆了线。
拆完线,吴邪盯着黎簇的背看了半天,还伸手顺着上面狰狞的伤口游走,末了开口道:“缝起来吧。”
“啊?”这才刚拆完,怎么就……
黎簇听了也是欲哭无泪。
“这是特效药,给他敷上。”吴邪递过来一个小药瓶,里面是些白色粉末。
药瓶上没有任何说明,梁湾也不敢问,认命地缝针上药。
最后黎簇实在支撑不住睡着了。
在黎簇上完药昏睡期间,来了一个女人。
梁湾躲在卫生间,依稀听到她和吴邪的对话,说他这次怎么找了个小朋友,小朋友长得还挺可爱。
吴邪回话的语气,跟对梁湾对黎簇,甚至是他的几个手下,都不一样。
有些不符合他性格的黏糊,像在撒娇,还带着明显的醋意,梁湾都不敢仔细听,只怕被发现她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吴邪问那个女人要不要一起去,女人说她当然要去,免得吴邪被人欺负。
如果吴邪会被欺负,那梁湾还有饱受折磨的黎簇又算什么。
次日,吴邪吩咐了坎肩一些事,并让他安顿好梁湾,便带上黎簇离开。
……
“这是这次行动的资料,我们作为一个摄影团队,要和一个考察队一起进入沙漠。我是摄影师,你和王盟是助理。”吴邪随手递给黎簇一封档案袋,而后继续剥着手里的橘子,“从现在开始到飞机降落,把这些都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