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界第一恋爱脑(11)
她后腿崩紧,打算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也不动。
对方不像什么正派人士,尤应怀狠心以命做赌注,毕竟这要是王府的人,从一开始就会造出声响,引人出来捉贼。
既然没制造出动静,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打不过横竖就是一死,但她又是极其惜命的,就算临死前也要扒别人一层皮。
若武力值全方位碾压,尤应怀想拉个垫背困难,于是乎把赌注压.在任务身上,就赌他们也不敢惊动王府的人,赌他们不敢让任务失败。
是个人都有无法豁出去的东西,她的命是自己最看重的,而对一般死士来说,任务是最重的。
对方要敢过来,她就敢现场发疯,让整个王府戒备得水泄不通。
她做任务为了活命,命都活不成了,任务失败又算得什么。
“对了,先前往门里靠的小丫头,找到了吗?”
温柔的声音带着愠怒,转移话题道。
尤应怀汗毛乍起,先前打定让幽州王收自己为贴身婢女,她才敢冒大风险的。
她猛然产生股天算抽打如人算,多一事强.奸少一事的悲催情感。立在远处的黑衣人,此刻却俯身向前鹰隼般冲过来。
剎那间,尤应怀双眸瞪得像铜铃,扣起块地皮就要和他玉石俱焚。
而对方竟骤得举起双手,脚踏上屋檐后再没动静,让她一时间搞不清这人要干什么。
眼见着对方,缩着双手比划了一堆手势,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指屋顶瓦片。
尤应怀看懂了,但她沉默了。
她悄声跳回屋脊,右手背到身后,捡起块瓦片握紧,打算坑害所有冒犯之人。
我在这,你怎么敢来的?
那人见她明白,眼中溢出耀耀光辉,点头示意后连忙趴下。
屋里过了良久,再次传来声响,“没有,你也知道我老来得子,他拦着。哼,最迟两天,绝对让她伏诛。”
脸上抹了黑粉的尤应怀面孔皱成颗核桃,带着股受尽沧桑的市侩,眼睛眯成小缝睨向趴在瓦片上的人。
他聚精会神的注意着屋内的动静,只分出不大一点心神给尤应怀。
尤应怀咬牙,举手朝他砸下那瓦片,同时侧身从屋檐滑走。她轻功极好,有把握在守卫发现异常前,卸妆换衣回到床榻。
然那块带着她殷切期望的瓦片,确确实实激起了千层浪,但她没能功成身退。
对方遭陷害后先怔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顺着她滑跃的地方扑倒,抓到人立刻死死捂住口鼻,连拖带拽地朝无人处躲。
“呜呜呜——”尤应怀挣.扎。
007
火把汇聚成条条火龙,游街串巷的巡逻,脚步声不远不近环绕在周围,少顷终于有人推开了这荒僻院子的门。
院子曾死过人,一直当仓库使用,四处荒草丛生,西侧水井干枯多年。
侍卫举着火把走进,因无人打理院落,积雪覆盖,行路间吱嘎作响,留下一长串脚印。
“来人,来人啊!”三两个侍卫围过去,发现井旁有个浅绿色的身影,正半个身子倒挂在上面。
看起来是没生气的女尸,腰部以下挂在井里,清风拂来总能把她垂着的两只手臂,吹得轻微晃动。
等人把她打拉上来,露.出张印堂发黑唇色嫣红的面孔,单瞧这一眼,便能让人心中冒出个词,中毒。
且无论中没中毒,她额头上大片的血迹,都标示着她命不久矣,难以存活。
“这张脸,嘶,太奇怪了。”旁边有人被吓了一跳。
“去查这人是不是王府中的,然后把大夫叫来,这人还没死透。”为首者探昏迷者鼻息后,淡淡道。
此人晕倒在井中,身上穿的翠绿花棉夹,正是府中丫鬟的统一服饰。而排查仅是为防止窃贼故意设计扰乱抓捕。
外间火龙流淌窜动,整个荒废院落内外搜查了三遍,连墙角的狗洞也被摸透彻,蚊蝇亦插翅难飞。
良久有小厮跑过来禀报,“侍卫长,侍卫长,我已将全部女婢们叫来,点过数,确实差一位。”
院内荒草丛生能没过膝盖,石块嶙峋分布在草底,此人跑时险些摔倒,又忙动作浮夸地稳住身形,屁颠屁颠凑过去。
侍卫长受惯了恭维,不耐烦地侧头甩了他个白眼,没搭茬,自顾自踏出院门,审视一排排被惊醒的婢女。
原本还哈气连天的婢女,见到面目绷紧没丝人气的侍卫长,立刻端正姿态。
“从左到右开始报数,企图混水摸鱼者立斩。”
东南北三个方向的巡逻队,皆禀报无异常,让他暗生焦躁,脾气越发不加掩饰。
“一”,“二”,“三”,“四”,“五”
报数声接连响起,音色各异,但无疑都带着深重惶恐,更有甚者哭腔咽咽。
等报数到一百有余,守卫长脸色阴到无以复加,有人颤.抖地迈出腿来,抬高声音喊:“谢司珩大人,西厢苑下房的姜翡没有在。”
守卫长闻言侧目瞧去,抬手打断报数。
暗夜中,无数火把照亮长空,飘忽的火光映在谢司珩侧颜,眉目锋利、鼻骨高挺,英俊无俦的面容暗藏杀机。
“你说什么?”
声音凌冽,威压并排施下。
“奴婢知道,奴婢曾和姜家长女,姜翡乘同一辆骡车赶赴幽州。”若蓉上前一步答话,双膝发颤险些跪倒在地。
谢司珩长眉挑动,扯着嗓子喊:“姜家罪女姜翡可在当中”
良久没人应声。
“我再问一遍,姜翡可在。”
乌云压顶,仅对她们这群下人来说,此景堪比大军压城城欲摧,每一句嘶吼宛如刀枪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