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规则怪谈破解超能力案件(64)
“我不管!已经给她定亲了,我们还拿了全子妈的订婚钱!”
村长被吓了一跳:“哎呦,到了上面可不能这么说!俩孩子都没成年。”
“不这么说能赔钱”妈妈坐地上大哭。
“这......活人不能被尿憋死。”瘦削的村长将他脸上两个深凹进去的洞对准幻忆师。
彩色的爸爸妈妈也转过头。
黑白色的姐姐微笑着俯视妹妹。
弟弟的啼哭声再次响起。
幻忆师打了个寒颤,恍惚间,已死的姐姐才是世界上唯一有色彩的人。
屋内短暂的安静被全子妈打断:“任二家的!任二家的!你管管你闺女!亲可以不结,不能结生死仇啊!”
全子妈是个长相周正的中年女人,她边哭边跑,跌跌撞撞地被门槛绊了一跤。
“亲家娘——”
“谁是你亲家!”全子妈一屁股坐地上,“村长也在,您得给主持公道!”
村长皮肤的褶皱里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怎么了你站起来说话。”
全子妈把手指对准珊珊妈的鼻尖:“她闺女来找我儿子了,我儿子现在发着高烧,说着胡话,被个女鬼缠上了!呜呜呜......”
妈妈直往爸爸身后躲,想要避开全子妈的手指。
全子妈用视线恶狠狠地跟随她,直到妈妈躲到姐姐的遗照下。
“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突然疯了,全子妈上前掀飞了姐姐的照片,边不干不净地辱骂着,边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们退我钱!遇上这晦气事,双倍退!”
村长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赶紧上前按住她,才把混乱的场面稍微控制住。
“唉。”村长重重地叹气,“你们定亲的事我给解决,但孩子比钱重要,先带我们看看全子吧。”
幻忆师缀在大人身后,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全子家。
全子家在山村的上坡,家里修了两层小楼,院门还是铁艺的。
这房子单独看很普通,但放在山里一片低矮破旧的老屋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任二夫妇耷拉着眉眼走在队伍中间,村长在任二耳边小声嘀咕着。
全子正躺在床上说胡话,他长得高大壮实,只看背影和成年人没什么不同。
“好不容易退烧了。”全子妈心疼地抹了一把全子脑门上的汗,“但人受了惊吓,根本不见好。”
村长一阵嘘寒问暖,然后清了清嗓子:“全子这病最好去市里看。”
“任家给我出钱!”全子妈立刻说。
“但是吧。”村长大喘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咱山里受的惊,最好靠山里治。”
“那个柳仙姑你们知道吧管自己叫清虚子的那个。”
全子妈不说话,珊珊妈赶紧接话:“听说过。”
“她很有一手,谁家老人病了都愿意找她,我家隔壁也找的她。”
全子妈冷笑:“就你家隔壁智障姓柳的给她婆婆治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村长厉喝,“老人寿数到了,柳仙姑也难回天。”
全子妈面带恨意地闭上嘴。
村长的语气缓和一点:“这事就这么定了,任二,你们两口子立刻去请柳仙姑!”
恒久有序
等柳仙姑来的这段时间,村长和全子妈不断嘀嘀咕咕地说话,两人频繁往幻忆师的方向看。
幻忆师绕着床走了几圈,床上的全子已经睡着了。
全子的病像谵妄,谵妄是一种急性发作的认知障碍状态。
其特点是意识水平改变、注意力不集中、思维混乱以及其他认知功能的障碍,患者可能看到实际上不存在的事物。
全子妈说全子看见死去的姐姐,就是谵妄的一种体现。
但谵妄多出现在老年病人身上,全子这么高壮的少年患者很少见。
幻忆师绕到床的正面,重新观察全子。
全子拥有远超同龄人的体型和长着痤疮的圆脸。
这是长期服用激素药造成的典型激素面容,幻忆师推测,全子原本有某种疾病,导致了谵妄的发生。
柳仙姑很快来了,她的长相是她“清虚子”道号的反义词。
或许是她长得过于普通,全子妈没把她当回事,但也没怠慢她,只是客气地说了两句,就将她带到床边。
柳仙姑仔细看全子,然后叹了口气。
“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年受苦了。”她转头看向全子妈,“你把羊癫疯孩子照顾得这么好,也受苦了。”
羊癫疯是癫痫的俗称,和幻忆师的猜测基本一致。
全子妈的惊讶挂在脸上,但很快冷静下来:“是任二家的告诉您吧”
柳仙姑笑而不语,她用一种奇特的脚步绕着床转圈,毫不嫌弃地用手给全子擦汗:
“是个好孩子,他说他不怪你,那时候谁都没钱——”
“好了我知道了!”柳仙姑的话被全子妈慌张打断。
柳仙姑真的闭上了嘴,安静地凝视着昏睡的全子。
全子妈脸色苍白地环视四周,大家全低下头,假装没听见柳仙姑的话,已经有机灵的找借口开溜了。
过了一会,屋内只剩下全子妈和任珊珊一家,全子妈堆起笑脸:“清、清虚子......”
“叫我柳姑姑就行。”
“柳姑姑,您是有真本事的人,刚才是我眼拙,给您道歉,这孩子您看怎么办才好”
全子妈说完就低声哭了起来,珊珊妈赶紧过去安慰。
“都是亲戚,需要我们出力尽管开口。”任珊珊的爸爸立刻表态。
“简单。”柳仙姑从容地说,“一个小鬼。”
“把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给我,再找张清晰的照片和生前惯用的东西,我立刻开始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