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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如死灰后(243)

作者: 妖也 阅读记录

但他并不久留,剩下的时间,是和容诀的。

不论过去多少年,外界是喧嚣繁华,还是凄零寥落,他始终都只想和那个人在一起。

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疾,本该需要一刻钟回房的时间,被他压缩地只用了一半。殷无秽站在房门面前,竟然罕见地生出了近乡情怯的心情。有什么可紧张的,有什么好情切的,那是他的房间。

那里面的,是他的人,是他矢志不渝的爱人。

殷无秽重又鼓起勇气,就在他抬手推门时,门扉却从内被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容诀笑魇如花的脸,他莞尔道:“怎么不进来?”

殷无秽一见他,心脏就忍不住为之悸动,由内而外地生出欣喜。

他讷讷地:“进来了。”

殷无秽跟在容诀身后,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沐浴之后的皂角清香,混合容诀本身的温暖醇香,教人心笙驰荡。

殷无秽从后拉住他手,容诀随即转头,翩然一笑:“陛下饿了?”

殷无秽不知他说的是哪种,但还是点头。

闻言,容诀唇角的笑容更大了,他弯起眼睛:“那陛下,用膳罢。”

容诀早就备好了筵席。

他知道,殷无秽向来不喜和众人在一起,至多与他们共饮杯酒。之后,总要回到他身边的,殷无秽就是这样一个人。

就算是当上皇帝,也不曾变过。

他从来只黏着自己。

容诀眼底噙着笑意,和殷无秽面对面坐下,亲自为他斟酒,“陛下作战辛苦了,恭贺陛下决战大喜。”

殷无秽心花怒放到不知所措,忙道:“你也辛苦了,同喜。”

他二人的喜还在后头,但在此刻的两人眼中俱是心照不宣。

容诀看明白这一点,垂下眼睫,刚要动筷,殷无秽就已经先一步为他夹来了他爱吃的菜。

他为他斟酒,他便为他夹菜,琴瑟和鸣不外如是。

容诀莞尔,吃下殷无秽给他夹的菜。

用过晚膳,容诀不疾不徐地洗了漱,旋即散开长发坐在榻上。他一抬睫觑向殷无秽,殷无秽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青年喉结上下一攒,快速简单地洗了个温水澡,旋即刻不容缓地大步走向榻前,一手穿过容诀腿弯,一手把着容诀腰身。

一霎那,容诀就再次被他压进床褥里。

容诀眼睫扑闪,手按在殷无秽的心口处:“这一回,可别再突发什么情况了。”

“好。”殷无秽捉住他的指尖,举到唇边细细亲吻。

铺天盖地细细密密的吻不断落下,殷无秽倾下了身,容诀顺势抱住青年脖颈。

床幔也随之层层落下,遮住一帘春光。

这一夜,果真顺利无虞,没再发生任何意外,两人俱心满魇足。

翌日,大军连夜收拾好了行装。

凯旋还朝,风光回家,没有一个人按捺得住。晨光熹微时将士就自发地整军待发,比他们打战还要亢奋。

容诀被这阵动静吵醒,哼唧一声,在殷无秽怀里翻了个身。殷无秽立刻伸手轻拍他后背,温声安抚:“你接着睡,大军晚些时候再出发,孤收拾好了叫你。”

殷无秽将人哄安静下来,先行起床。

他将东西都拾整好,稍后再命膳房打包些吃食,等容诀路上饿了再吃,先让他多睡会。殷无秽还另给他安排了马车,若是乏累,路途中也可休憩,比骑马舒适很多。

容诀醒了就再睡不着了,身体酸乏得厉害,不想睡也不想起床,他侧身趴在暄软的被褥里,看着殷无秽忙前忙后地收拾。

殷无秽收拾间隙一侧首,见他并没有睡,头顶还翘着一撮头发,迷瞪可爱,瞬间心软的一塌糊涂,每每路过都要捧着他脸再亲一口。

容诀被他吻地褪缩回去,在床褥上又躺了会,旋即才起床。

他起床洗漱拾整好,出房间门的那一刻大军全体进发,返回京畿。

容诀最后还是没有乘坐马车。所有将士都在骑马,只他一人未免太过显眼,这太引人注目了。他选择和殷无秽并辔而行,左右回程速度不快,应当无甚问题。

见他上马,殷无秽心不禁提了起来:“还好吗?”

容诀颔首,并不多言。

起初骑马他还是可以承受的,可日头久了,腰肢酸涩,双腿更是苦不堪言。骑在马上,又不能卸力,否则重心不稳即刻就会被甩下马背,容诀手指尖都在细细颤抖。

他心中懊悔,早知这么难受不如坐马车好了。

可惜现在行至半路,不上不下,再想换乘,就麻烦了。

容诀痛苦地蹙起眉梢。

殷无秽一直有在关注他,一见容诀变色立即察觉出了情况不对,他紧张道:“还是不舒服吗?”

容诀本想摇头,但想了想,这事都怪殷无秽这个罪魁祸首,此时对他更是没个好脸色:“嗯。”

殷无秽闻言,心疼地:“你到孤这里来。”

容诀还没明白殷无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腰已经被殷无秽紧紧搂住了,一把抱到自己的马上,坐在殷无秽身前,倚靠他的胸膛。

殷无秽一个眼神,一旁士兵立刻将容诀的马牵了下去。

“你怎么——”容诀惊诧问他。

“不妨事,你身子不舒服就靠着孤,无需使力。”殷无秽将他环在身前。如果容诀是担心旁人的眼光,那大可不必,后面的士兵看不见,前面的武官对他二人关系并非一无所知,不会多嘴,无人胆敢置喙。

容诀的身体重要,总比逞强撑着,到时病了要好。

见状,容诀也不再多言,他放松地倚靠殷无秽胸膛。舒适多了,腰腿也不用使力,可以好好缓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