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婚:欲染甜梨,刑少沦陷失了控(315)
夏小梨眼睛弯了弯,缓慢呼吸的雾气拂在氧气罩上,很轻地摇了摇头。
她只感觉浑身都很重,头昏昏沉沉,像做了很久很久混乱诡谲的梦。
梦里是黑的,到处都是浓雾,她什么都看不清,走两步就会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爬起来又绊倒,爬起来又绊倒,好像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后来,她就不动了,护着自己的肚子,蜷缩着身体坐在黑暗之中,想彻底睡过去,可隐隐约约不知从哪里总时不时传来虚缪的声音。
那声音时而低落、时而温柔、时而絮絮叨叨、时而凶凶巴巴,总之闹人得很,让她总睡不安稳。
夏小梨望着眼角微红的刑赫野,视线仔细在他脸上描摹。
男人眼下发青、冒出胡茬、头发都长得扎眼睛都没有打理,她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不修边幅的模样。
一直昏昏沉沉,像隔着一层膜的感知,终于清晰触到了什么,是过了好久了……
她和宝宝,差一点就死了。
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男人了。
泪水缓慢盈上女孩的眼眶,顺着眼角滑下来。
刑赫野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双手轻柔地捧住夏小梨的脸,指腹在湿润的眼角擦了擦,低头抵在她额头上,低喟道:
“吓死我了你……”
一滴眼泪滴到脸颊上,让夏小梨呼吸跟着颤了颤,似乎在她在车里陷入半昏迷的时候,也有过这么滚烫的触感。
夏小梨转了转眼珠,看向刑赫野的手,还缠着纱布,不知伤成了什么样。
她想说话,可刚滚了滚喉结,脖子处就传来很轻的撕扯感。
是了,她被宋郁用扎带绑了脖子,开着车那险象环生的一路上,差点勒都勒死了。
塑料扎带……
夏小梨瞳孔颤了颤,又看向刑赫野的手,缓慢抬手去抓他的手臂。
刑赫野反握住她,低头在纤细的指节亲昵地亲了亲,无所谓地笑道:
“小伤,就是故意裹成这样,等你醒了好心疼我的。”
夏小梨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
经此一遭,刑三爷现在可脆弱得很,十分看不得夏小梨哭。
连忙抓着女孩的手揉了揉,探身在额头、额角、眼皮上安抚地亲了又亲,低声哄着: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宝宝心疼我了,可别哭了。”
“我这手都能天天削漂亮苹果,能有什么事,嗯?”
夏小梨瘪了瘪唇,轻轻扬起脖子,侧过脸跟男人的脸颊贴了贴。
氧气罩的边缘碰到脸上,真实的触感,让刑赫野一颗心被揉搓得稀巴烂,真想把人狠狠抱在怀里。
“宝宝,我们——”
叩、叩。
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来。
一腔亟待倾诉的深情爱语,又被打断。
刑三爷额角“咻咻”弹起几根青筋,直起身,十分不爽地扭头瞪向门口。
哪个不长眼的又来了。
第260章 没老婆的单身狗,out!
刑赫野打开门,看着抱着花站在殷殊青旁边的祈斯玄,眼底的不爽直接上了脸。
殷殊青自然知道两人打小不对付,抬手拍拍祈斯玄手臂提醒他别瞪眼,温和笑着说:
“听说小梨醒了,我们正好在附近,就来看看。”
看在之前在K国殷殊青出面解围的份上,刑赫野再怎么看祈斯玄不爽,也不好直接把俩人拒之门外。
男人让开一步,说:“刚醒,精神不太好,殷夫人稍看一眼就好。”
意思就是姓祈的就别看了。
殷殊青、祈斯玄:“……”
第一次见这么直白的,殷殊青都被噎了一下,好脾气地笑了笑:
“好,不会太打扰她休息。”
她把高跟鞋脚步放得很轻,走进去,视线控制不住巡视着闪着灯的各类医疗仪器,各种线和软管从仪器伸出来,延伸到病床。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被衬托得更加纤瘦脆弱。
这是,受了多少苦……
这半个月来,殷殊青一边着人调查,一边想尽办法想不引人注意地来看看。
可刑赫野把这里围得铁桶似的,除了他亲信的人,一只苍蝇都进不来,连祈斯玄来看望几次都是吃了闭门羹。
今天听说这孩子终于醒了,殷殊青实在按捺不住,随意找了个由头就亲自和祈斯玄一起来了。
她今日打扮素淡优雅,显出来几分年纪,却也看起来更为亲和亲切。
离病床越近,殷殊青的心就提得越高,近乡情怯一般,拎包的手不自觉越紧绷。
好不容易才在走到病床边时控制好了表情,也和夏小梨对上了视线。
这是一双很干净的杏眸,哪怕眼皮虚弱微搭着,也有礼貌地努力睁开,眼神里透出一点点疑惑。
似乎在疑惑她怎么会来看她。
殷殊青呼吸不自觉发紧,这半个月来纠缠在心里的担心、不安和忐忑,在此刻全部化为了羞愧和难受。
也是。
一个多月前,自己还冠冕堂皇地提醒了这孩子离斯玄远一点,把她当成了左右逢源的那种姑娘。
女人低下头,飞快眨了眨眼消化情绪,然后才抬起头,微微俯身,温柔道:
“小梨,我是、殷阿姨,你还好吗?身体感觉怎么样?”
夏小梨不是个会拒绝别人善意的人,闻言,她弯了弯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回应。
虽然,之前殷夫人似乎担心自己这个有夫之妇和她儿子牵扯过多,但夏小梨心里坦坦荡荡,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而且之前谢晚凝报警的事,也是她帮了忙。
见夏小梨没有记恼自己,殷殊青有些按捺不住激动,又上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