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婚:欲染甜梨,刑少沦陷失了控(84)
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高大身躯,突然剧烈一颤。
刑赫野“唰”地睁开眼。
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冰冷的暴戾。
眼底空洞毕现的杀意,像刚从深渊厉鬼口中杀出来的孤狼亡命徒。
那一瞬间属于幼时的脆弱,仿佛只是风雨的幻觉,只有额前的薄汗,能证明经年的噩梦又造访了。
几下粗重的呼吸后,失控的情绪全然退潮,冷沉漠然重新漫上深琥珀色的双眸。
强大的循环系统作用下,空气中只余下很淡的香气。
窗外风雨不休,男人视线下移,盯住紧勒在怀里的枕头。
人、呢?
……
风雨在天际泛起第一道白的时候停歇。
思如泉涌,不停飞页加戏的导演,也终于喊了卡。
城门满地的尸体,终于可以复活下班了。
说起演尸体,夏小梨这几年丰富的兼职工履历里也是有过不少回的,不过这次确实意外地遭罪。
这场雨夜城池被屠的古装戏,她穿着染“血”的粗布衣,往满是泥土的脏水洼里一躺。
大雨哗哗往下,砸得眼珠子都疼,幸好尸体能闭眼。
饶是大夏天,淋上大半夜也难受,到了后面,夏小梨几乎是熬得快睡着了。
总算收了工,因为导演加戏延时,工钱也加了,加上淋雨费,一共挣了387块!
“尸体”费,创新高。
夏小梨回来时,天还蒙蒙亮。
她用衣服下摆小心兜着什么,搓搓被水泡得起皱的手指,往指纹识别上一贴。
“嘀嘀”识别失败。
翻过手指瞧一瞧,哎…皮都皱成老话梅了。
她回忆一下密码,“0 1 0 2 4……”
开锁成功。
夏小梨兜着衣服里的东西,侧身用肩膀推门往里进,一边琢磨这数字的意义。
看着像是日期,10月24日?
难道是刑先生的生日?
她换了鞋往里走,一抬头,迈出的腿僵住了。
客厅里的豪华冷色大沙发上,正抱臂坐着,冷脸盯她的金主大人。
夏小梨不信邪地转头望一眼落地窗外的天色,再看向仿佛一夜没睡脸很臭的刑赫野。
“刑先生,您醒得这么早……”
这不对呀,之前每天都是她先醒的。
刑赫野只盯着她,不说话。
夏小梨后背发凉,总感觉自己还泡在雨水里。
这种丈夫夜不归宿,被独守空房的妻子抓包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第68章 一次扣五百!
“您饿了吗?我马上做早餐。”夏小梨硬着头皮往屋里走。
“去哪儿了。”
糟糕,声音也很冷,眼神像冰刀。
夏小梨觉得说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演尸体实在太奇怪,之前听说越是有钱人可能越忌讳这些,就避开视线,含糊回答:
“醒太早了,雨停了,我就去下面的花园逛了逛。”
刑赫野眸光晦暗,冷冷扯了扯唇。
夏小梨更忐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本来除了刑赫野要求要做的事,其他时间,她完全是可以自己支配的。
可是,刑先生冷脸的时候真的好凶!
…(*)…
“刑先生,我……”
刑赫野拧起眉,脖子微往后仰,视线像X光一样在她身上扫描,嫌弃道:
“去泥里打滚了?一身泥腥味。”
夏小梨识趣地退开一点,往上兜着衣服下摆的双手微微展开,露出里面满当当的浅棕白色蘑菇,献宝似的:
“我在园子边的草地里挖到了刚长出来的鸡枞,好大一片。”
鸡枞菇(野菇别乱吃,容易躺板板~)
“……”
男人额角跳了跳,硬挤出一句话来:“夏小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夜不归宿?”
是的,我真这么以为的…〒▽〒…
夏小梨蔫了,抱着蘑菇坦白:
“我去跑龙套拍夜戏了,没有故意夜不归宿,昨晚不是先回来睡觉了么……”
她的话越到后面越小声,最后在刑赫野要发火的眼神中消声了。
夏小梨被这种气氛压得心里十分难受。
她腾出右手来,急忙掏出手机,再次尝试解释:
“……对不起,我没做违反契约的事,真的,我可以把工资单给您看,挣了387块。”
“我真的没撒谎了。”
女孩的脸色因为熬了大半夜,又淋了几个小时的雨,有些苍白,唇色都变淡了。
刑赫野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又看着屏幕上面零碎的“淋雨费50、加时费80、尸体费30……”
只感觉因那个恶心的梦憋了半夜的火气,转成了更让人心头躁怒的不适。
他别开眼,脸色阴沉地掐了掐眉心。
怎么更生气了呢……
夏小梨都要哭了,声音有些委屈又有些着急:“刑先生……”
刑赫野却抬手止住她的话,似乎彻底不耐烦了。
他没看她,只压着声冷道:
“去洗澡。”
一滴堪堪悬在眼睑上的眼泪,应声滑了下来。
夏小梨慌张低头,飞快抹一下脸,竭力克制住声音里的难过,低声回:“好的。”
她半刻不敢停留,几乎是小跑着转身往浴室去。
刑赫野目光沉沉地盯着掉在地上的一株蘑菇。
鲜嫩又饱满,还沾着水珠,根部被仔细地掐断了,没有带进来半点泥。
一股难以形容的窒闷感,在心底不断盘旋。
仿佛是一个不知何时生成的台风眼,正在酝酿着他未知的风暴。
……
洗过澡后,夏小梨没敢当无事发生直接去做早餐。
她站在厨房和客厅的交界处,望着刑赫野的背影,手指都快把裤腿抓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