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朋友(28)

秦褚手里拿着话筒在指挥观众入座，顾子衿和江霁妄站在他不远处说起小话来。

“你转性了？”现场秦褚的声音太大，正常的说话距离对方可能会听不见，顾子衿凑到江霁妄耳边大声说道。

“什么？”江霁妄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

尽管声音如此之大，也不过是两人之间堪堪能够听得清罢了。

“我记得这种活动你以前都不来参加的啊。”

江霁妄不喜欢凑热闹，一般学校有大型演出这种娱乐活动他都不怎么会出现，过去秦褚还求过他让他来帮忙，被江霁妄一口回绝了。

在秦褚以身犯险的不断尝试和踩雷下，顾子衿自认为早已摸清江霁妄的性子。

但这段时间江霁妄的部分行为让他推翻了之前的所有认知，并且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人了。

江霁妄目光在舞台对面的观众中搜索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现在想参加了。”他漫不经心地答道。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把顾子衿倒是说笑了。

他低头轻笑一声，妥协道：“好好好……想参加了。”他重复了一遍江霁妄的话。

“别找了，人没在这儿，估计还没来呢。”顾子衿冷不丁地说道。

江霁妄皱眉看他，心底隐隐有些不确定的猜测。

顾子衿没有为他的疑惑而解释，他放下搭在江霁妄肩上的手，说道：“我去接个人，一会儿回来。”

说着，他摆摆手走了。

江霁妄并没有在观众区寻找到宋季涵的身影，他放弃了搜寻走去后台和相熟的工作人员聊起天来。

“学长？”没和其他人说两句话，他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江霁妄回头看去，宋季涵站在她身后，一袭米色吊带长裙穿在身上，剪裁合身，无论是款式还是版型都让人挑不出错处。

宋季涵化着妆，是现下很流行的韩式妆容，与她今天的节目相当适配，半扎的长发用巨大的白色蝴蝶结发夹固定着，本来温柔挂的打扮却让宋季涵穿出了别样的风格。

明媚、坚毅。

江霁妄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两个词。

身后的灯光晃过，照得宋季涵整个人在发光。

江霁妄一时忘了回答宋季涵的话。

“学长？”宋季涵又叫了一声，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该不该叫江霁妄。

“嗯？嗯。”江霁妄思绪回拢，他有意掩盖自己的失态似的点点头，故作深沉。

“学长是来找部长和会长的吗？”宋季涵问道。

她在心里抱有一丝期待，她希望江霁妄是来找她的，但她没有问出口的勇气。

“是。”江霁妄犹豫片刻，还是给了宋季涵意料之中的回答。

宋季涵低下头，江霁妄隐约感受到宋季涵泄了气，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看错了，对方再抬头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那我不打扰学长了，我去那边准备了。”宋季涵说完转身要走，江霁妄喊住了她。

“等等。”江霁妄说道。

宋季涵回头看他，微风乍起吹乱了她的头发，一缕发丝贴上她的唇。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江霁妄张了张嘴，轻声说道：“你今天很漂亮……”

然而这句话散在风里，被韩七七的声音掩盖过去。

“宋小涵！”宋季涵回头去看，惊喜地发现韩七七正朝她这边走来，身旁还跟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宋季涵惊喜地朝着韩七七飞奔过去，她们相拥在一起。

距离两人上次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创下两人最长时间不见记录。

“你怎么不关心我来看你了？你干嘛关心他啊。”韩七七抱怨道，抱怨宋季涵为什么不问她怎么来的，而是问他和顾子衿的情况。

“不好意思，八卦的DNA比关心的先动。”

“冷不冷？军训都晒黑了。”韩七七在宋季涵身上到处摸，最后得出了一个军训晒黑的结论。

“你是火眼金睛啊，黑灯瞎火的你也能看清？”舞台的灯光相对于刚才试验效果的时候暗不少，只余几盏聚光灯照着舞台上的主持人。

晚会已经开始，台下掌声轰动，以最具感染力的热情迎接着今晚的第一个节目。

“当然了，你身上的每一处我都了如指掌。”韩七七毫不避讳地臭屁道。

“你现在都不用在顾子衿面前维持形象了？”宋季涵没有问她是怎么进来的，不肖韩七七自己开口说，她也猜到是某个人告知并邀请进来的了。

“哪有，还是要维持的。”韩七七给顾子衿使了个眼神，顾子衿假装自己没听到她们的对话似的，轻咳一声，说道：

“我先去忙了，你们慢慢聊。”

在宋季涵如炬的目光注视下他心虚地落荒而逃。

顺便拉走了江霁妄。

“心虚？”江霁妄开玩笑道。

“我心虚什么？”顾子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对啊，你心虚什么。”江霁妄意有所指地笑着自言自语。

“老实交代，你们两个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宋季涵挽起韩七七的胳膊问道。

“就……还没有表明关系……”韩七七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地说道，“我是想着表白的，但还没找到时机。”

“进展挺快啊，但这是你这么久不见我的理由吗？”宋季涵的表情从嘻嘻哈哈变得严肃起来。

“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你每次都保证，上次中秋的时候你也这样说……”说到这儿宋季涵卡顿了一下，她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你上次鸽我是不是因为顾子衿？”宋季涵瞪大双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