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朋友(4)

然而江霁妄一句话给他怼到哑口无言。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当牛做马？”

此时的牛马秦褚顿觉自己像个小丑。

似乎觉得攻击力还不够，江霁妄贴心地补充道：“以后毕业有的是牛马给你做。“

秦褚欲哭无泪，看着人坐在江霁妄身边，实际上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顾子衿呢？”秦褚问道。

“喏。”江霁妄用下巴给他指了下顾子衿的位置，说道：“前面坐着呢，比我来得早。”

“哦。”

秦褚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确保两位“活人招牌”都到位了他也就放心了。

“你怎么不去前面坐着？”

说罢，秦褚就要拉着江霁妄往前面走，想找个位子坐，被江霁妄用实际行动拒绝了。

“不去，我去前面干什么？就在这坐着，我补会觉。“

江霁妄觉得他不是学生会的，自然也没有资格去坐前面和那些会长部长一起面试新生，再说了他实在是太困了，去前面坐着他还怎么睡觉。

话一出口，秦褚就知道自己是劝不动的，江霁妄做出的决定没人能够轻易动摇，换句话说没人能够左右他的想法。

“行吧，我陪你在这儿坐会儿。”秦褚重新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开始津津有味地看新生面试，同时不忘感慨自己当年。

江霁妄自然不会理会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往下压了压帽檐，等帽檐遮住自己半张脸后他缓缓闭上了眼，双手抱胸靠在秦褚肩上放心睡去。

没睡一会儿又被嘴碎的秦褚吵醒了。

“哎呦，你和顾子衿真好用啊，今年美院校考第一也来了。“

江霁妄起初没在意，他缓缓睁开眼，看了眼时间，心里默默感叹自己竟然那么快就睡着了，不知不觉十分钟过去了。

等待大脑开机的过程中，他下意识地应着秦褚刚才的话。

“什么？“

帽檐被他掀开一角，视线逐渐明朗，看到了讲堂内的情况。

少女走上讲台，似乎有些紧张，她在中央站定后闭眼深呼了一口气。

看到这一幕的江霁妄怔住了。

她最厉害了

“他和别人谈笑风生时的样子，惊艳了我的整个青春”

江霁妄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逐渐模糊，他是唯一的主角，和人说笑时表情生动，意气风发。

——

“你醒啦，哦，我刚才说……”

耳边是秦褚的声音，但他根本听不清秦褚在说什么。

声音如过堂风般从他耳朵中穿过，右耳进左耳出。

旁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宋季涵的秦褚终于发现了江霁妄的不对劲，问道：“认识？”

江霁妄这才把视线从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少女身上收回来。

“嗯。”他淡淡回道，像是要掩饰不自然似的，他低头拿起可乐想要喝。

可是因为打开的时间过长，里面的气都消散得差不多了，喝起来甜度上升了不少。

江霁妄不喜欢。

只是浅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卖你个人情？”

“什么？”江霁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是说，看在你的面子上给她走个后门。”

“不用。”眨眼间江霁妄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不见刚才初见宋季涵的惊讶，取而代之的是很多疑问。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为什么现在才上大一？

她……

他压下心头无数疑问，说道：“不用看我的面子，她有的是本事让你录她。”

说着，他又看向讲台上的女生，宋季涵今天出门太急，随手挑了件白t和牛仔裤就换上了，尽管穿搭简单，但胜在干净利落，给人传达出一种青春明媚的感觉。

“她很厉害。”

江霁妄愣愣地说。

“你们两个很熟？你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秦褚忍不住问道。

“没有，只是……朋友。”

江霁妄思索了很久，想寻找一个确切的词，一个确切到既可以隐藏他的喜欢又能解释他这么了解她的原因的词。

他搜肠刮肚努力去想，最终只想出“朋友”一词来形容。

可两人的关系又怎么能算朋友呢？他和她真的熟到可以做朋友了吗？江霁妄扪心自问，他和宋季涵的关系可能还没有熟到让人脱口而出用“朋友”两字来形容。

但对于当下的他来说，似乎找不到比“朋友”更贴切的词了。

“好吧。”江霁妄不愿多说，秦褚也没有多问。

人和人相处，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要有边界感，秦褚在学生会做了这么久，接触了很多老师同学，交了很多朋友，因此他深谙此理。

别人不想说的，他便不会多嘴去问。

别人想说自然会说，到那时他只用静静听着就好。

“行，你在这坐着吧，我去前面看一眼林怀清。”秦褚说这句话时，江霁妄再次闭上了眼，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秦褚走后，宋季涵同时结束了她的自我介绍走下讲台。

下台之前她往顾子衿那边瞄了一眼。

她本来想要上前搭话，但考虑到在场人还有不少便放弃了，想着等到最后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之后再去要微信。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小时。

宋季涵上台的顺序比较靠后，等轮到她的时候，后面剩的人其实没几个了，倒不至于让她等上一个小时。

只是大家好像都和她一个想法，想要等人少了再去找顾子衿要微信，于是所有人都坐着不动。

他们在等待顾子衿站起来好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