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白月光只想祛魅(重生)(210)

作者: 小熊猫牌码字机 阅读记录

卦象也依旧是圣杯。

难道胥辛觉得很有纪念意义,买回来了?虽然很莫名其妙,但也很像他的行事作风。

潭枫丹没多想,捡起来准备放回去,不剩又掉了一次,还是圣杯。

在庙前求卦的时候,是胥辛掷的,潭枫丹并没有碰过,平时也很少用,但此刻握在手上,杯筊反常的重量和不均衡的密度,也让她感到了不对。

潭枫丹屏气凝神,又摔了一次,从未像现在一样期待出现阴杯,哪怕是笑杯也行啊。

依旧是圣杯。

她试了一次又一次,卦象毫无疑问都是圣杯。

潭枫丹呆呆地盯着地上的半月形木片,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把重逢后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处处生疑。南山客真的是偶然的重逢吗?胥辛为什么总是能恰到好处地“偶遇”她的困境?安迪是胥辛引进的,她被舆论围攻的时候,无所不能的胥少爷怎么突然就什么都做不了呢?然后她就不得不离职,不得不按照胥辛的期望,呆在他的身边,做一份不适合她的工作。

阿坤讲的“北风和太阳”的故事在耳边回响。

哪有那么多命中注定,只有一个又一个精心编制的谎言。

到头来,在他眼里,她也只能被凝视,被安排,被给予。

她很重要,但也只是一个很重要的玩物罢了,永远也成为不了他的合伙人。

送完文件,潭枫丹静静地在公司等胥辛开完会,她有事要和他谈。

“回去谈吧。”胥辛急着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虽然现在还没有孩子,但是依照他不加节制的打桩频率,送子鹤估计也在路上了。

夜幕降临,又是大雨滂沱,由于胥辛的坚持,两人还是启程了。

“我们分手吧。”等红绿灯的时候,潭枫丹说了。

“什么?”胥辛第一反应是听错了。

潭枫丹摊开手,给他看她握了紧紧一天的东西:那对红色的杯筊。

“因为这?这能代表什么?好,就算一开始我骗了你,但我们这段时间不是相处地很愉快吗?如果没有这个,你根本不会想和我试试……”胥辛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强词夺理中带着一丝慌张。

“辞职信和借条我放在你办公桌了,借你的钱我会分期转给你,如果你不放心,我们也可以去做个公证……”潭枫丹自顾自地说着,安排后事。

“我!不!答!应!”胥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得,又被隔壁车道加塞,心烦意乱地锤方向盘摁到喇叭,又是在禁鸣区,被交警叫住给了张罚单。

“艹,其实你真正生气的原因还是Raven吧,我又不一定真的会和她结婚,等我积攒实力,站稳脚跟,我会和家里说得。你也知道,因为高中的事情,不仅你妈不同意,胥铭宏和殷斯年也不会同意的……”情急之下,胥辛头一次坦白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尽管胥辛没有明说,潭枫丹还是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听出来了,当年,潭镜磨之所以会改变态度,息事宁人,应该是从胥家拿了好处的。

虽然不知情,但潭枫丹在胥家眼里,大概已经打上了“仙人跳”的捞女形象。

“他们的看法没错,我们两个就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勉强在一起了。”潭枫丹掐着腿,用痛楚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什么?”胥辛看到了一个狭窄的巷子,原本想进去停车好好说说,听到这话,愤怒地转头:“你就是这样,总是居高临下地谴责,你爱过我吗?永远是我在努力,你又为了我做过什么?”

潭枫丹为胥辛做过什么?在南山客,她尽心尽力地接过安迪留下的烂摊子,让游戏上线能有个好成绩,在新公司,她努力适应环境,协助他处理工作,但是胥辛也付了工资。

生活中,他出车祸后,她照顾他,但胥辛也是因为和潭枫丹吵架,才会出车祸,她为他精心准备的料理,好像也总是不合他的口味。

她在这段感情中倾尽全力了,但是她永远无法像他为她做得那么多,怪不得她只能当一个玩物。

可是因为她不像他一样出身显赫,她的爱就更卑贱一些吗?

潭枫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其中道理,变故突生。

昏黄的灯光下,大雨模糊了车前窗,狭窄的巷子入口需要大转弯,分心的司机注意到突然窜出来的妇人时,已经来不及剎车了。

“你走吧,我会在这里等警察来。”潭枫丹蹲在妇人面前,躺在地上的女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胥辛,你不是说,我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吗?这样,我就不欠你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黏在脸上,落魄地像一个形单影只的游魂野鬼。

她的爱情是如此卑微,只能通过自戕的方式,来证明她爱他。

第 96 章

后面的一年,像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漫长的噩梦。

殷斯年的电话恰到好处地打了过来,潭枫丹抢过胥辛的手机,用最快的语速通报了事情经过和地点。交警赶来之前,殷斯年亲自带着人把胥辛架走了。

男人素日里桀骜不驯的短发被雨水淋的湿漉漉的,垂下来,像一只被遗弃在路边的狗,绝望地嘶吼着:“潭枫丹,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感谢你吗?”

潭枫丹神色淡漠地站着,一言不发。

胥辛被殷斯年带来的保镖打晕了扔进车里,世界终于清净了。

潭枫丹蹲下来,在大雨中静静端详着失去呼吸的女人,苍老,满布皱纹,即使在生命最后的一刻,眉毛和嘴唇也依然愁苦地下垂,身体出于本能地蜷缩成一团,身上裹着的不合身的羽绒服,一看就是质量欠佳的便宜货,在地上翻滚的过程中被划破,白色的羽毛在半空中翻飞,又被沉重的雨滴击打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