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雪(260)
后话被顾绍卿的激烈地吮吻碾碎。这一回,再无克制可言。
他的探寻越发深入,连那舌下的细线亦是不放过,一寸寸轻压慢碾。
渐渐地,陈夕苑杏眸泛水,妩媚至极。呼吸不畅时,她下意识地唤哥哥。仿佛唤了她便能安稳,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依赖。
顾绍卿果然暂时放过了她,薄唇贴于她的耳侧。未动,蕴了酒香的热息无声拂开,也勾得娇人儿轻轻颤着。
“夕夕,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什么?”
“夕夕,唤夫君。”
陈夕苑因“夫君”二字回神,她轻轻笑了声,“等这一刻很久了吧?”
顾绍卿咬她耳朵,稍稍用了些力,叫她能感受到痛感,“是啊。”
“陛下,可否让臣如愿?”
话落的下一瞬,陈夕苑便让他如愿了。
一声“夫君”,凝于他的耳边。
柔软,由衷。
顾绍卿微怔,回神时,黑眸染了猩红。
定定地看了她须臾,他俯身,两人跌落于床榻之间。他近乎狂浪的吻她,又深又急。陈夕苑舌根都给绞疼了,可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推开他。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仅仅是开始。在她开始习惯覆于其身的热烫温度以及重量时,顾绍卿忽而起身,掀开了她的单薄裙纱。在她下意识去扯时,他放任了这一切,没有任何铺垫地扣住她纤白的脚踝,迫着她的膝盖曲起。
“哥哥。”
娇人儿罕见慌乱。
顾绍卿却低头,剥叶惊珠。他不舍,以舌尖细密地去抚慰。任白玉人儿如何地颤着求饶,都是缠着她不放......
夜方至,顾绍卿已经失了分寸。在意识散尽之前,娇人儿脑海中最后的念头是:服药是对的,以及永远不要指望男人在床榻上发善心。
......
“这是哪里?” 陈夕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陌生的房里。但由于顾绍卿就坐在她不远处翻话本,屋内呈设又和她在西地的闺房几乎一模一样,她并未生出惊惧与排斥。
话音刚刚漫开,顾绍卿便甩开话本来到床边,大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个一天一夜。”
听听,这是人说得话吗?
娇人儿瞬间被激怒,“我睡这么久是谁害的?”
本想起身揍人,岂料浑身虚软,动一下都难。虽说师尊留下的药物替她摒除了痛感,却没弥补体力的功效。
“你是野蛮人。”
“呜呜,我要去找几个温柔的......”
话音还没落全,陈夕苑就察觉到某人的气息变了。想起昨夜遭的罪,她非常识实务地将“君侍”二字咬碎吞回到了肚子里。下个顷刻,没有任何犹疑地将话题带开,“这是哪里?”
可凶神,哪儿有那么好糊弄。
他不答反问,“陛下刚刚说找几个温柔的什么?”
陈夕苑:“......”
思忖片刻,她决定哄哄他。
“夫君。”
一如她所想,这一声过后,凶神就不凶了。他温柔地将她抱起,困在怀中。两个人的额心相抵时,他低冷开腔,“它只能救你一次。”
陈夕苑心道,“没关系,她还有别的法子。”
面上,笑容甜腻,“我们什么时候出来的?爹爹他们知道吗?”
顾绍卿:“五更天。知道。”
答是答了,但是不是过于精简了些。
娇人儿不甚满意,她伸手揪住他的脸。
顾绍卿任她揪,“干什么?”
陈夕苑:“大婚第二天,你就不想和我说话了?”
顾绍卿:“......”
“不是,我是怕你不喜欢呱噪的。”
“陛下喜欢呱噪的?陛下要是喜欢,臣能从早说到晚。”
陈夕苑:“......” 还是话少点好
洗漱换装,两人十指紧扣出了卧房。眼下初春时分,即便正午,阳光都是温柔和煦剥不出一丝灼意。沉浸其中,心旷神怡。
往前去的这一程,陈夕苑看着两人亲密交握的手,红唇弯了弯。
“哥哥,我们去哪儿?”
顾绍卿望向她,眉眼有光,“去瞧瞧臣送陛下的新婚礼。”
这时候的陈夕苑还没发现,不止先前的卧房,这整栋宅子就是照着西地陈宅建造的。
宅子外,有一小院落。不用走进去,就知是仿着顾绍卿曾经住过的那院落建造的。
待她知晓,眼泪涌落,快而凶猛她根本无法抑制。
顾绍卿拦她入怀,同她道,“日后你累了,我们就来这里歇歇。”
“父母亲朋来到帝都,皆可宿在此处,它是你我在帝都的另外一个家。”
受制于身份,她再无法像从前游走于西地的街头巷尾了,他心知她一直惦念,所以在这帝都偏寂处复刻了一方她眷恋的小世界。那时候他甚至还没回到帝都。
陈夕苑许久之后才回应他,声音软软的沙沙的,“哥哥要一直陪着我才行。”
顾绍卿的唇落在了她的额心,“陛下所愿,便是臣心之所向。”
从前如此,现在和将来也是。
陈夕苑得到承诺,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忽而有风过,她下意识地看向小院一侧,那儿竟也有一株枣树。
它的枝桠正在随风摇晃,在这一瞬,陈夕苑忽然觉得这些枝桠荡出的弧度都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她终于知道,只要她不忘记,她所惦念的一切就永远不会消失,甚至在某个瞬间以另外的形式回到她的身边。
她静静地凝着那棵枣树,无声呢喃,
娘亲,您看到了吗?
女儿有在认真生活。希望在某个未知的节点,我们能再续母女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