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老在无限游戏里嘎嘎乱杀(34)
但这次跟以往都不太一样,她的父亲升迁的机会被人抢了,喝了一下午的闷酒,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
小姑娘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听见开门的脚步声后,小姑娘就站在门口,对着一副疲惫不堪,还带着浓重酒味的身子,递上了一杯茶。
她刚接不久,在掌心时,还是滚烫的。
“父亲,喝茶。”
她的父亲瞥了她一眼,接起了茶杯,在小姑娘期待的目光中,滚烫的热水,淋了她一身。
“操,怎么这么烫?是想烫死老子吗?跟你那个没有出息的妈一样。”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觉得很委屈,她抱紧了怀里的玩偶熊,眼泪哗哗直往下淌。
跟个水龙头似的。
狗子跟她都听见了动静,狗子率先冲出去,对着男人的腿就是一口咬下。
男人本来就被哭声吵得心烦意乱,这下倒好,所有的怒火挤压在一起,这下是真的起了杀心。
他一脚将狗子踹开:“妈的,老子好吃好喝伺候了你这么久,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
狗子身子撞上桌腿,试图站起身时却动了下脑袋,咳出一口鲜血,最后身躯跌落地面,喘着气,再也没能直起身来。
小姑娘被男人拖拽着头发,一路拖进的厨房。
她听到了更为凄厉的哭喊声,卧室距离厨房明明不过百来步,她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漫长,直到身体摇摇欲坠,差点就能抓住门框时,哭声停止了,她只看到了小姑娘被鲜血浸染的模糊不已的额头,蜷缩成一团的身躯,还有随后探上指尖时,已经停止的呼吸。
这一切在她的回忆里交织缠绕,逐渐演变成了她的心魔。
可罪魁祸首还在流着眼泪冲她道歉,一遍又一遍。
“亲爱的,你是知道的,我也经常这么打你,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坚持不下去了。”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找的,对,就是她自找的。”
“她不能向外宣传是被我打死的,你知道吗?亲爱的,要不然外面那些人会拿什么眼神看我,你也会心疼我的,是吗?”
“咱们就说……就说她是意外失踪的好不好?”
“现在我们需要处理现场跟她的尸体,都要处理干净,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亲爱的,为了我的工作还有外人不加掩饰的邪恶的目光,我们必须这么做。”
“你爱我,你离不开我,你一定会帮我的。”
她当时只感觉天塌了,好像心里那块名为坚持的防线随着怀里孩子的逝去一并消失不见。
她说:“她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亲生骨肉。”
“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男孩,这个没有就没有了罢,我会好好对待他的,我向你承诺。”男人拥着他,说了这么一句誓言。
但她知道,男人的誓言就跟他说“早晚安”一样,可以随时挂在嘴上,并不具备任何价值。
泪水已经不会在流下来了,它早就干涸了。
可那个儿子,她一样没有守住,他是失踪的,她的丈夫还在出差,她像往常一样等着孩子放学归来。
她数着时间,锅里煮了热腾腾的饭菜,但天色越来越暗了,孩子还没有一点行踪,儿子很懂事,他不会迟到的,更不会让她担心。
距离儿子以往回家的时间迟了一个小时,她心里涌现出了不好的想法,拨通了她丈夫的电话。
没几秒就接通了。
“孩子不见了,我想报警……”
第22章 城堡晚宴
结果当然不甚如意,因为男人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的名声。
迎接她的,只会是冷冰冰,恶狠狠的警告:“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等老子回去,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话音语调犹如蛇信子般,蛇身缠绕上脖颈明明沾染刺骨的寒意,她的额头,脊背,却止不住地往外冒汗,很快浸湿大片。
夜色沉沉,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荡在空荡荡里过道里,就宛如她的心境一样,说不上的凄凉,就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指缝里溜走了,她什么也抓不住,心脏抽痛不止。
后来她再也没等到儿子回家。
葬礼上所收到的唯一祝福,大抵也只有对面所住着的邻居摆上墓碑的一束纯白茉莉花。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猛烈的风将茉莉枝茎吹折了大半,纯白花瓣也被雨水打湿浸泡,摆在墓前看着凄凄艾艾的,像是同样饱经风霜的小孩。
这便是有关她的故事,是一切祸端的开始,却并不是结束。
因为只有死人不会吐露秘密,在她还尚存于人世间,她丈夫的心魔只会如荒郊野草般发疯增长。
直到某天,她在睡梦中被丈夫用一根麻绳狠狠勒上脖颈,缓慢绷紧,窒息而死。
她成为灵魂时,丈夫也没能放过她们,他请了有名道士,在门前贴了符纸,小姑娘她们进不来房间,她亦出不去。
她亲眼看见丈夫将自己的尸体用塑料袋子紧紧缠绕包裹,封进水泥墙,封上诅咒,灵魂为他所用,如若不遵从指令便会被经文缠身,一点点侵蚀灵魂,如万蚁噬骨,永不超生。
单调的生活与紧锁的大门模糊了她的时间概念,她只有等待,等待大门被某些不知名的异性人撞开,然后……就是新一轮的轮回,期待救赎。
怨念堆积在胸口处,犹如压了一座重约千斤的大山,呼吸都难以顺畅,可惜她逃不掉,怎么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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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宴席,不过这次于以往不同,因为某位段姓人士压根没有到场,而一向疑神疑鬼的蜘蛛夫人像是压根没有注意到似的,简单寒暄一番后,摇晃了下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后,长长的舌头舔了下裂开到耳根后的唇畔,居然还笑了下:“客人们,请尽情吃哦~美食不可辜负,时间有限,没准以后就品味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