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仙君他恋爱脑炸了(125)
但沈卿池却拿下了那副画作。
陈时疑惑地抬眼,看见沈卿池摁在石壁上,下一瞬,竟是出现了一个格子。
是一个暗格。
陈时呼吸停了一瞬,身旁,沈卿池催促他,“拿出来看看。”
像是预料到这里头是什么。沈卿池垂着眼眸,情绪并不高。哪怕很细微,陈时也能感受到他的沉闷。
陈时拿下那暗格中的匣子,打开时发现,里头竟然是一封信。
“是先皇留的信。”
这时,陈时的手有些发颤,他抑制住心中隐约难过的情绪,抖着手,颤颤巍巍打开了那封信。
那信件上的字迹如出一辙地宛若游龙,但字迹却有些抖动,能看出写这份信时状态十分不好。
只见那信中写道——
小时,卿池,见字如晤。
西岳十年,敌军败退,我军大获全胜,举国欢喜,特因此昭告天下,西岳皇室后代,不可忘功。但因疾呕血数日,孤当先去,再难相见。
故留此信,挂念爱卿小陈将军、卿池宰相。
西岳十一年,孤疾重,呕血为常,不日应寿阳耗尽,驾鹤西去。卿池平定西岳后辞去宰相一职。我知他心急寻你,故不挽留,放君离去。
事事有因果,西岳被伐,在所难免。幸在我西岳有小时与卿池,国在,民安,孤无遗愿。但久而愧之,小时举家灭门,孤无力,积劳成疾,念念难安。
十年过之如浮云,近日我常念及少年小时初相逢,少年郎,桃花酒,西岳春常在,少年情谊难相忘。
若君见信,孤恐成白骨,尘封石室,再难相见。
如今念往事,也常忧郁,少年时嫌酒多日长。如今忆往事,只觉遗憾。
国师卜之,孤耳闻恐仙人难,卿池追你而去,踏仙途,求仙缘。孤无仙缘,也无仙意,但求死后作孤魂,庇佑小时与卿池早日相逢。
如若久当不见,好来祭孤。孤甚念君。
陈时终是没忍住,眼泪早在不知不觉间滑落,染湿了眼睫,面前已是无法再看清。一滴一滴的眼泪没完没了,陈时却觉得心中一阵彻骨的疼,好似心脏被撕裂般,生生的疼,闷闷的难受。
沈卿池将他纳入怀中,两人一时之间都出不了声。
陈时间歇,不时发出呢喃,“我……我……我当真不记得……”
泣不成声,沈卿池垂下眼,已然眼眶中满是红色血丝,忍得眼眶微红,一滴泪也无声掉落。
他开口,声音沉闷,却也难成完句,“是我们的君王。他是个好君王。”
“也是挚友。”
陈时将脸埋进沈卿池怀中,哭声断断续续,不时哽咽。
衣袍被濡湿,两人几乎低落到说不出话。
石室内,方才说话的声音静若木鸡,一字不敢说。
好半天,他才憋出话来,“其实……还没死透……”
陈时的哭声一顿,沈卿池拧眉看向声源处,分明是没有实体,那声音却有种被盯得背后发虚。
好半天,他支支吾吾开口,“人死了,不还有魂体嘛……”
“如今他好着呢……”
“你们不是见过了吗?”
这下,连陈时也错愕地抬头,“我们见过?”
“什么时候?”
那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半天,才开口,“原来你们都是哑巴啊……”
“没一个靠谱的……”
沈卿池却死死盯着那生源处,声音冷下,“你知道还刻意把我们引来这里?”
这话的意思是,人都在,你还刻意让我们看遗书?
那声音自知理亏,呐呐了半天,才吐出声,“盛明归很快就来。”
俩人声音都是一顿,两人眼下都是眼眶微红,一副狼狈样子。
但终归是没说什么,静候片刻,石室内已然再次传来动静。
“哎,这是你说的那个石室吗?”
竟然是周辞的声音。
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周辞走在前头,面上状态不错,身后跟着一面容矜贵,脸上含笑的青年。
这时,盛明归走近,目光落在陈时手中的那封信,笑着问,“小时可是看了这封玩闹的信?”
分明是调笑的话语,陈时却说不出话,怔愣地看着来人,鼻尖一酸,眼眶红了下去。
他呐呐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找到了。
是他们的君王找到了故去的臣子,是挚友重逢,难以抑制的心酸。
还是病故期待却没有见到的最后一面。
第68章 往生镜
“什么找到了?”周辞视线在几人间徘徊,扫过陈时发红的眼眶已经沈卿池也有些怪异的面容,他啧了一声,走到陈时身边,“哥哥你哭了?”
陈时这厢被周辞盯着倒有些羞赧,不曾想这般失态的样子会被他人看去,他躲了躲周辞的目光,声音都低了几分,“方才风吹的。”
周辞虽是个愚钝的,但到底没再问,只是说,“风好像不大啊……”
但下一瞬又被盛明归拉入怀中。
两人姿态亲昵,周辞习惯地被盛明归圈着,倒是仰着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面前二人,“你们刚刚是在打哑迷吗?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们是我的故友。”盛明归低下头,含笑的目光自带几分春风得意,倒让周辞看愣了。
他垂下头,耳朵尖红了个透,早把几人刚刚说的话丢在了脑后,全然是盛明归那张矜贵迷人的脸。
陈时被周辞这番反应逗弄出几分笑意,问他们,“怎么只见到你们两个,骨生和皓文他们呢?”
他记得几人当时是一块的。
周辞闻言有些闷闷地踢了踢脚下不存在的尘土,不大开心:“骨生自个跑出去了,一声招呼也没打。皓文追他出去,但当时秘境已经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