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被惹气了(108)
“嘶,你是狗吗?”余奚不满。
“师尊身上好香,是五羽莲的味道。”
“小流氓,”余奚从他怀里挣脱,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走到池子中央,缓缓用灵力治疗伤口。
栎铭在他四周游来游去,像一只想要得到主人注意的大狗。
等余奚手上的伤口愈合,栎铭已经叼着皂荚过来了。
“师尊,给。”余奚刚要接过,栎铭突然又收回手。
“你这是干什么。”
栎铭靠近他,余奚察觉不妙,往后退了几步,却被一把拉住。
“帮师尊擦背。”
两人闹了好一会,才换衣上床,栎铭还是充当枕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怀中人。
是个会发热的枕头,余奚想。
栎铭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余奚猝不及防被他吹到,耳朵瞬间红透,整个人也挣扎起来。
“嗯?嗯?”栎铭抱紧了他,不让他离开。
余奚恼极了,双手握拳锤着他的肩膀,愤愤道:“不许对着我耳朵吹气!”
栎铭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余奚忍耐了一会,最终按耐不住亲了他一下,趴在人肩窝里小声说痒。
栎铭喜欢极了他这副模样,抱着人亲了好一会,这才满意地熄灯。
在一片黑暗中,余奚小声道:“晚安。”
栎铭比他更小声地回应:“晚安。”
两人是在一片鸡飞狗跳的吵闹声中惊醒的。
余奚迷迷糊糊从被窝里爬起,栎铭轻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把人哄回去后,自己下床穿好衣服去看外面。
庭院真的是鸡飞狗跳,表面意思,有鸡有狗,余万岁朝一只雄伟结实的大公鸡疯狂吠叫,那只鸡啄着地里的虫子丝毫不理它,于是余万岁就去咬人家尾羽,大公鸡就啄它,一鸡一狗互啄互咬打得不可开交。
栎铭不知道这只鸡是哪来的,他随手立了个结界把鸡困住,又瞅了一眼狐假虎威的余万岁,“你再吵师尊睡觉就把你丢了,反正现在师尊……是我的人了。”
栎铭对余万岁说。
余万岁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但被狠狠锤了一下脑袋,夹着尾巴跑了。
留下栎铭和那只鸡大眼瞪小眼。
和一只鸡讲道理肯定是行不通的,于是栎铭又加了一层隔音的结界,然后潇洒回屋。
余奚这家伙这次没有踢被子,而是抱住了被子,怎么也不松手。
栎铭有些庆幸把自己屋里的被子抱过来了,他把这人拉入怀里,对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惹得那人一直往他怀里缩,躲避着亲吻,他心满意足得重新熄灯,抱着人安然入睡。
事实证明,抱着自己喜欢的人睡觉,容易安心。
等栎铭迷迷糊糊再次睁眼时,摸了个空,他一下子惊醒了,别是这个人半夜挣脱了自己,从床上滚下去了。
他连忙下床查看床底。
没有人。
他睡懵了,坐在床上思考人生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余奚拿着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诧异地看着他。
“早啊师尊。”
“睡醒了?”
“嗯嗯。”
他低下头不敢和那人对视。
余奚身上就随意披了一件浴衣,头发湿漉漉得顺着肩膀散落,像一只落水后爬出池子后努力吹干毛发的小狐貍。
啊,不,是老狐貍。
因为他即使没抬头,也能猜到这只老狐貍正在用戏谑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他。
“你低头干什么?没见过?”余奚坐在他身边。
“师尊,你头发还湿着呢。”
“手酸了,你帮我擦。”
栎铭从他手上拿过毛巾,轻轻帮他擦干头发上的水珠。
余奚放松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玩着这个人的头发,他顽劣至极,拿了一缕自己未干的发尾,和那人的头发纠缠到了一起。
栎铭显然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说话。
“真贤惠啊。”余奚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
“……?”
“确实很贤惠啊,”余奚来劲了,他一把握住栎铭还在帮他擦头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私下里你少叫我师尊,不然我会觉得……”
“笨蛋。”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打得过我。”
“我开玩笑的,别动手,余奚……哥哥。”
余奚原本想要落下的巴掌,瞬间停住。
“你叫我什么?”
“哥哥。”
“再叫一遍。”
“哥哥。”
余奚的脸红了个彻底,推开栎铭狼狈地跑了出去。
“穿好衣服!不要只穿浴衣!”栎铭急忙跟上。
“哎呀!”跑得太快,余奚一下子没踩稳,摔在了木地板上。
“……搞什么……不就是笨蛋。”栎铭边嘀咕边朝他跑去。
他一把抱起地上躺尸的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现在知道捂脸了?”
“不要看!”余奚胡乱拍着他。
今天还是照常由先生给他们上课,只不过不是之前的先生了,眼前这个好像是修仙大会里那个头戴斗笠神神秘秘的倚轻舟。
这两人逮着那只鸡,往安乐堂走,这鸡果然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他们边吃着早餐边闲聊,栎铭就跟他说了今天的授课先生。
“倚轻舟,老熟人了。”余奚咬着包子。
“师尊你们认识?”
“后山亭子里历代掌门长老的画像就是他画的,而且他也是我父亲以及郑思晚的师兄弟。”
“……!”栎铭震惊了,“原来那么好看的画像是他画的!他会教我们什么呢?不会是画画吧!我要好好学!”
“怎么这么兴奋,”余奚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