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被惹气了(86)
但是却能安抚他们还在兴奋的神经。
香味太淡了,他们忍不住靠近了些。
“怎么都喜欢往我这边凑,天天看还没看够?”余奚靠在软椅上,有些困了。
以前的余奚要么三天不睡,要么一睡三天,现在收了徒弟,这三个人说好了似的,临近亥时就开始缠他,非得把人哄去歇息,而且还是有排序的。
今天栎铭,明天宋乐乐后天就是郑祥,大后天再是栎铭,轮着来。
导致现在刚刚到戍时,余奚就不由自主打起了哈欠。
“我爹说可以走了,”郑祥道。
“吃完饭洗漱好再睡。”栎铭叫来舜稳。
舜稳驮着余奚往清弦门跑去。
随便去安乐堂吃了点东西,余奚坐在后山温泉里昏昏欲睡。
今天确实有点累了。
他靠着温泉的边沿,头一点一点的,全身被温软的水包裹着,舒服得他眯起眼睛,脸也微微发红,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随后陷入了梦境之中。
宋乐乐和郑祥还是一个去安乐门睡,一个去郑思晚那里睡,他们和栎铭告别后就各自离开。
等栎铭回来的时候,还端着安乐堂大娘替余奚煎好的药。
“师尊,喝药了,师尊?”栎铭探头探脑地推开了书房。
没人。
他又推了一下余奚房间的门,门“吱吖”一声开了。
还是没人。
他又去了后山温泉。
后山温泉下有一颗凝结了岩浆之热的珠子,这就是为什么温泉为什么能持续维持水温的原因。
就算在温泉里泡一天也不会着凉,所以在那睡一觉也没什么大碍,毕竟余奚这人不是第一次干这事。
他轻轻唤道:“师尊?师尊?你在不在呀?”
没人回答他。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看见一头乌黑长发靠在温泉边沿。
栎铭回屋拿了干净的毛巾,闭着眼把余奚从水中拖了出来,用毛巾裹好,开法术帮他烘干身子后,就丢到了被子里。
他从衣柜里拿了干净衣服,继续闭眼给余奚套上。
即使心中默念正人君子,只是穿衣,但不小心触碰到光滑的皮肤时,还是僵住了。
他心虚地替余奚盖好被子,立刻往门口蹿,跑得太匆忙甚至撞到了墙。
他洗漱完回来,已经是半夜,但是这人深知他师尊睡觉不老实,于是熄了外面的灯后,拿着一盏红烛走去余奚的房间。
果不其然!这个人又蹬被子!
哦,不是蹬,只是抱着被子没盖而已。
那又怎么样!
栎铭感觉自己就像个八十岁的老妈,帮他仔仔细细盖好被褥,刚转身要走,这人又烦躁地把被子推到了一边。
栎铭重新帮他盖好,这人仿佛要和他对着干,把被子踢的远远的。
“……”
难不成自己师尊对被子过敏?
他的目光呆滞,重新帮人盖好,便坐在了床尾,静心打坐。
打坐不仅是一种调节自身灵气的好方法也是闭目休息放空思想的好方法。
当然后面纯属扯淡,至于为什么会传出后面这种情况是因为打坐人疲惫到了极致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栎铭就是如此。
他靠在床尾,闭上双眼,已然入睡。
余奚很少做梦。
他梦到自己原本正在沙滩上晒太阳,忽然天一下子凉了下来,随后沙滩瞬间被海水淹没,他在海中挣扎,却被东西勾住了脚踝,朝水下拉去。
他回头一看,是一只巨大的八爪鱼。
他好不容易挣脱,立刻又被拉了回去,挣脱,被拉,挣脱,被拉……
如此反复,他气极恼了,却发现自己使不出灵力,四周又多了许多八爪鱼。
而且还是会发热的。
“……”
他惊醒了。
想喝口水,但是被子把他压的死死的。
“唔……”他瞪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后,猛地往旁边一滚,挣脱了被子的怀抱。
他叹了口气,坐起身,发现床尾靠着一个人。
大晚上看见一个人坐在自己床上还是很惊悚的。
余奚仅剩的一点睡意也消失了。
“栎铭?”他凑上前,仔细辨认。
栎铭依旧睡得正香,只是无意识拍着被子,像是在压被角。
余奚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做被会发热的八爪鱼围攻的梦了,他气笑了,把这人丢到了被子里,重新点了红烛,从书架上拿了本书,慢慢看了起来。
这人睡眠很浅,且易失眠,几乎是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窗户被打的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大概是下雨了。
舜稳今天没缠着他,大概被陶悠抓去当枕头了。
被窝里的人发出轻轻鼾声,大概是真的累的不行。
余奚看的书一般是兵法古籍和阵法大全之类的,但是这本书和前两者没有一丁点关系。
大概是书阁弟子放错了位置,他正好带回来了吧。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小书生去京赶考时,去溪边取水时,看见一绝世美人在河中洗澡。
他一时间看愣了眼,水壶没拿住,顺着溪流游到了那美人的身边,那美人一时间便发现了他,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最后那美人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当机立断尖叫出声,石子,水草……能砸的都朝那书生砸了过去。
书生被砸的鼻子出血,可能也不是被砸的。
他擦干鼻血,想要去赔罪时,那美人却不见了踪影,他觉得见了鬼了,但是身上确实被砸到了,还在隐隐作痛。
晚上,书生伏案复习时,忽一阵妖风袭来,桌上的红烛一下子熄灭,门也被“咣”地一下打开,白日见到的美人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只是头上多了一对毛茸茸的大耳朵,背后也多了几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