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濑捅刀失败以后(85)
几乎让我发狂的寒气,却被身体拖累,又窝囊的沉沉睡去。
在我感到身体的热度有些下降时,来自身后的风,激的肌肤起鸡皮疙瘩。
眼角瞟过身后,银色的月光蓦然从天花板降下。
我这才将视线移到天花板,猛地一震。
原来如此,我不禁扯起嘴角,哈哈大笑。结果,不小心扯到肺,咳地撕心裂肺。
你看,天花板上破了一个大洞。
大洞完美呈现了天空,灰烬的阴云下,纷纷扬扬落下大片雪花
地上五厘米厚的积雪已经无情的告诉我,贝尔图乔是真的想要自己死!
难怪自己好冷,总感觉即使在屋子里,也还是好冷。尤其是背部,冷到脊椎不能正常扭动。
很多年后,我仍会梦到那段冷到彻骨的日子。
幸子十分惊讶,我竟然能在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还活着。柚杏反而泪眼婆娑地握着我的手,她咬着嘴唇,控诉我的鲁莽行径。
那个时候,我太年轻了。
我总以为自己可以扛过一切,便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股大力摇醒,看到梶井基次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丑脸,对我吼:“不准睡!不准睡!我不准!”
滚烫的泪珠滴到我的唇角,有点咸。
你看,上天,多么残忍,总是让你见最不想见的人。
如果,假如有一天。我有些不真切的想,我是说,假如有一天,梶井基次郎,我们不是在这里相遇,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
眼皮很重,我看见梶井基次郎震惊又欢喜的眼神,这一闪而过的欣喜时而悲痛时而悲凉。
我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啊,吵闹的声音也消失了,终于可以睡上好觉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身下是柔软温暖的被窝。
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感到手背有些疼,原来是冰冷的液体从针管输到血管里。手却被纤细修长的手包裹着,温柔却霸道。
我向旁望去,是梶井基次郎。
梶井基次郎见我醒了,想抱又不敢抱我。
红红的眼睛怔怔地望着我,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他猛地扑过来,我被他箍住了,鼻尖紧紧贴在他的胸膛。淡淡的柠檬清香,很好闻。
“请让一让,基次郎少爷,你这样会妨碍病人康复。”幸子拿着医药箱过来了。
梶井基次郎头一次异常配合,他很快让出了位置。
幸子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你感染了肺炎,如果不是梶井基次郎发疯的找你,你可能活不到这个冬日。”
梶井基次郎再次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嗓音沙哑,他说:“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助?”他不待我回答,咬牙切齿,“如果你死了,我必定让大家为你陪葬!”
忽然门被推开了,贝尔图乔掀了掀眼皮,“基次郎少爷,午饭时间到了。”
梶井基次郎反常的松开握住我的手,他静静的看着贝尔图乔。
不知为何,我却猛然心悸。
他淡如水的茶眸多了些什么东西,宛如平静的湖面背后是滚烫汹涌的岩浆,即将喷涌而出。他长长的睫毛阴影遮住了面部表情,高大瘦削的身形依旧看起来弱不禁风。
现在回头看看,或许,这就是梶井基次郎第一次对贝尔图乔起了真实的杀意吧。
这是一切的导火线。
47
傍晚七点, 擂钵街寂静无声。
白濑和中也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放轻了脚步,暗暗警惕四周的环境。
今天早上本该是和安吾会和的时间, 但安吾却爽约了。
电话里,他语气焦急, 传来的声音时大时小。对话中, 不时还传来冷.热.兵.器.碰撞交替的乒乒乓乓声。
惊得白濑一身冷汗, 十分担心中岛敦那孩子。毕竟, 是他将他带出来的。
时间争分夺秒,白濑几乎差点将电话捏碎。
在嘈杂的背景中,终于分辨出安吾的话——“我……已经将中岛敦……那孩子……移送走了,不……出意外会回到横……滨, 东京已经不……安全了,这里不……宜久留。”悬起来的心才落了下来。
“砰——”
电话挂了, 便是久久的忙音, 再也打不通了。
白濑忽然有种错觉,即使洗白了罪名,事情依旧朝着最坏的方向在走。
这是为什么?
白濑满脸愁容地望向中也,中也拍了拍白濑的肩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 白濑强打起精神, 快速返程回到横滨。
在回程的路上,不时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例如——GSS组织正在扩大地盘,大肆高调地吞并其他地盘、以及hei.she.hui山口组和其他hei.she.hui联盟了等等……
其中消息传的最多、最广、最可怕的是——病入膏肓的港.黑首领在病重中恢复了,正重整雄风并放下一系列狠话:五百亿美元是属于我的, 没有人可以拿走,凡是肖想这一切的人便是和港口黑手党作对!我会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击激起千层浪, 港.黑首领话一出,各大势力纷纷跳脚,势必要联手铲掉港.黑首领。这糟老头子活了太久,是该尝尝死亡的滋味了。
于是,浮于平静之中的横滨,伸出了掩藏已久的利爪。
所有的人即将卷入这一股浪潮中,不断追逐财宝,追逐利益而斗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
白濑猛然明白为什么安吾离开了,因为他是一手揭示斋藤死亡的人。
涩泽龙彦杀死了斋藤,安吾得到了涩泽龙彦的尸体,他是离财富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