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大佬喂我饭吃[快穿](102)
烬渊一身玄金婚袍,除却与唐朗月交相辉映的并蒂莲,还在肩膀腰身处绣了烛龙纹路,栩栩如生似要破衣而出,与烬渊身上霸道邪肆的气质相得益彰。他的面容也是极俊美的,俊得野性而嚣张,只平日里威严过盛,气质又太过凌厉,竟然无人敢直视他的面容。
二人祭告天地,向皇天后土告知二人在今日结为道侣,自此命脉相连。幸亏还没有哪个研究过人魔之间的道侣大契,否则烬渊当即就要将两人绑上,彻底生生世世都要打上彼此的烙印。
不过烬渊说,他要回去再钻研一番,什么时候弄出来,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
魔族都是一等一撒泼恣睢的狂徒,没有那个觉得他们的魔尊娶了一个男子,还是人族的男子为魔后有什么不对,一个个热情地敬酒道贺。
敬酒的人中,便有打晕了原来的魔族,冒名伪装混入的范九。他隐秘地与唐朗月对视一眼,显然是在问他为何还不脱身。
唐朗月摇了摇头,示意他少安毋躁。
此时有名有姓的魔头都齐聚一堂,在人家老巢里,半点异动都是拿命作死。
但就算如此,没有察觉到一点异象就不太对了。
难道楚荆河真的没有来,连一个暗示都不给自己?
……
唐朗月越想越拿不准,感觉自己这次算漏了。
楚荆河本就是一代天骄,断不会容许自己因为儿女情长泯然众人。况且他还是无情道剑修,是修真界众所周知的冷心冷性。就算他是唐辑分身,在别的世界里和他有旧情,又同他经历了大梦三生,但和无情道修士谈真情,未免儿戏。
也罢,就算没有他,自己离开这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将烬渊哄开心了,抓到漏洞还不是轻而易举?
佳酿入口醇厚丝滑,反而掩盖了酒的烈性,唐朗月不知不觉间酒喝多了,揉着额角,目光有些发直。
一魔官还要上前敬酒,烬渊不过眼神一斜,那魔官就抖着腿退下了。
面对唐朗月,烬渊却称得上柔情似水,“娘子今日辛苦了,让侍女扶你回去歇息,这里我留下对付,好不好?”
“唔……”
唐朗月点了点头,双颊飞上两团酡红,格外动人。
烬渊看得心热,当众搂着他亲了亲面颊,方才放开。
范九就坐在席下,惊骇地见两人这般亲昵,一口喷出口中酒水,连连呛咳,一张脸涨得通红,引得身边魔族一脸鄙夷地瞅着他。
可恨魔头,竟敢如此对望舒君!
而在大殿上空,一只落单的呆头雁飞过,偏偏又倒霉催地,不知被从那里冒出来的寒气冻成冰坨坨,从高空栽愣愣掉下,卡崩一声摔成冰渣渣。
……
烬渊非要被他手下一群得力干将缠到半夜才能脱身,唐朗月则回房等待,倒真像个新婚小娘子。
他踉踉跄跄地被侍女扶着,看样子醉得不轻。
唐朗月身高体长,此时又醉得不省人事,哪里是一个人族小姑娘扶得住的,两人便走得东倒西歪,好几次差点要撞在树上。
“娘娘——娘娘你走慢些!”
唐朗月挥开侍女,自己歪歪斜斜地走自己的路,却不小心迎面撞上前面的一个侍卫。
二人可是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可那侍卫也怪,不躲不闪,也没道歉。
唐朗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口齿不清,含糊道:“你……大胆!”
侍卫像块木头一样,仍是一言不发。
“你……可知我是谁?”
唐朗月站得摇摇晃晃,拉着那侍卫的衣襟才能不跌倒。
侍女见状也跑上前,向那侍卫呵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魔后娘娘!”
魔宫中冒犯魔后,和在太岁头上动土有什么区别?!
可那侍卫仍是摆着一张臭脸,气得侍女要罚他。
唐朗月切了一声,拉过侍女,“别跟他一般见识,送……送我回洞房!”
侍女想起正事要紧,大喜日子不该扫主子的兴,瞪了侍卫一眼才搀着唐朗月离开,“娘娘就是太心软,真是让他捡了大便宜……”
送到洞房,将唐朗月扶上了床,侍女还在碎碎念,唐朗月让她自行休息去,她才离开。
然而,侍女刚刚关上房门,一双湛亮的眸子就倏然张开。
神色清明,无半分醉意。
唐朗月腾地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门口,轻轻开了一条门缝,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他轻手轻脚地阖上房门,走到房间中间,小声唤道:“仙君?”
“仙君——”
“天枢仙君?”
“楚师兄?”
“楚荆河?”
“楚荆河——”
“……”
叫唤了半天,唐朗月感觉口干舌燥,用桌上的细颈壶倒了杯茶润吼。
难道他不得不祭出杀招?
他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气沉丹田,拉长声音道:“夫——”
剩下的一个字还未出口,就见一抔齑粉从屋顶扬下,簌簌掉在地上,一缕天光射入,唐朗月看见了晚夜的疏星。
白衣剑仙从房顶规整的洞口一跃而下,落在唐朗月身前。
眉目冷峻,清光凛凛。
他卸下了伪装,却比刚才还显得不易亲近。
等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但在洞房花烛的掩映下,唐朗月与那双冷然的星目对视,反倒不知说些什么好。
而楚荆河有岂能例外,千言万语却无言,不是因为他生来口不能言,却是因为千头万绪,不知从何道起。
为何他身在魔域?
为何他当了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