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大佬喂我饭吃[快穿](55)
这一小片区域的木色较新,没有经过经年累月泥灰尘土的浸染。唐朗月对着一小块区域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崆崆声。
可以确定,下面是空的。
唐朗月拿起靠在墙边的壁炉钩子,撬开了夹层。
一尊墨绿色石雕出现在他面前。
石雕长着有一颗长着无数储蓄的章鱼脑袋,覆满鳞甲的胶状躯体和一对翅膀。它双腿反曲蹲踞在矩形石台上方,透露着诡异而不详的气息。
唐朗月皱起眉。
从他发现这尊雕像开始,他便感到了一种注视,一种难以言明的力量对他产生了影响。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征兆。
就在此时,一条裹在白袍中的手臂从唐朗月身后伸出,抓住了石雕。
骨节分明的手和深绿色的石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修长的十指用力,石雕即刻化为齑粉,散落一地。
一切不详就此消弭。
光明神不知何时显出真身,长长的金发落在唐朗月颈侧,泛起一片微凉。圣光顿使满室生辉,唐朗月感觉这个昏暗逼仄的房间都上了档次。
差点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驱邪神器。
解决完雕像后,光明神缓缓收回手。他在顷刻间失去了五感,眼前一片黑暗,耳畔失去声音,空气中的温度、湿度,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迷失了。但他虚无中生活太久,甚至形成习惯,面容淡漠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
“多亏了有您在。”
一道酥润的声音震动着他的耳膜。
从一片空茫茫中,光明神捕捉到青年姣好的面容,他的视线逐渐聚拢,眼神有了焦距。
那颗冰冻的心竟然如古树抽芽,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喜悦。
但他仍压下了心中那一丝陌生的情绪,提醒道:“这是标记。”
他已经被祂盯上了。
唐朗月小心地将一切恢复原状,紧接着走到了书桌前的,拿起了一只装在瓶中的瓶中船。瓶中的三桅帆船张着赭色的帆,造型精致古朴。技艺精湛的手工匠人需要用镊子从一指宽的瓶口探入,将小巧的零件一点点拼接起来,耗费极大的内心才能组装成这样一个工艺品。但因放置许久,瓶身上已经落了灰尘。
记忆中,这是他的姐姐送给他的礼物。
瓶身上残留着一个掌印,指节纤细,看上去是一名女子留下。
唐朗月的表情变得凝重。
他打开瓶塞,很快就发现了藏在瓶中船中的东西。瓶子微微倾倒,藏在瓶口的纸条就掉了下来。
展开纸条,只见上面用黑色墨水书写着一行潦草的字迹。
【你能看到这张纸条,一定,一定要马上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纸条显然是在匆忙中留下,光是看着凌乱的字迹和混乱的语法,唐朗月都能感受到书写者当时的惶恐不安。
若是没有猜错,留下这张纸条的人是他的姐姐珍妮。
唐朗月默默地将纸条团成小团,扔进壁炉。
希望这姑娘已经及时逃离,不要白白搭上性命。姐姐的身份让他联想到唐一旭,他不希望珍妮遭遇不测。
危机早已在暗中蛰伏,无数细节暗示着这片土地的诡异和不详,每多呆一分钟,危险就向他逼近一步。
但事实上,唐朗月非常淡定,甚至有些愉悦,“懒得乱跑了,今晚就在这里睡。”
探索任务最怕的就是两眼一抹黑,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乱找,不担心麻烦送上门,就担心狗都不理睬你!
不过七点,天色就暗沉下去。乡间没有的灯火,只有无边无垠的黑暗和死寂将人围拢。
唐朗月早早和衣而卧,熄灭了床头灯。
最后的一豆灯光隐没,他才发现这黑暗浓重得让人心慌。
唐朗月今晚本不打算入睡,但渐渐的,他感到自己的眼皮不受控制地粘在一起,身体仿佛被浸泡在温水中,骨头都泡得酥软。他感觉自己耳边传来一种单调的,类似于棍子搅拌蜂蜜的声音,催眠一般单调重复着,让他的精神几乎麻木,意识也趋于模糊,直到声音一点点远去。
一点点远去……
雾气如牛奶般浓稠,一人高的芦苇被淹没的只剩下了冒头的尖尖,干瘪枯燥,被寒风汲走了最后一丝生命力。
一盏马灯在浓雾中亮起,那一点昏黄的光源如鬼火一般漂浮着。
走近看去,才发现那是一队人,他们浑身都裹在黑袍中,为首的人提着一盏马灯引路,踩着被冻实的冰面走向芦苇荡深处。
他们的目的地在河中央,那里早已聚拢了一群同样将自己包裹在黑袍子中的人,如同一群呆立在冰面上的乌鸦。
黑袍人围成环状,环绕的冰面上用一种暗红色的颜料图画了一种被赋予了特殊含义的符号,像是某种法阵,那些诡异的图形让人感到荒诞而难以理解。
而在法阵中央,是一个用人力凿开的巨大冰窟窿,上面漂浮着一只木船,床上则摆放了一口同体漆黑的棺材。
棺材四角已被钉死,棺内的人再无逃生的可能。
为首的黑袍人走了出来,将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摊开在冰面上。书页呈现一种灰败的暗黄色,纹理非常特别,既不像羊皮也不像牛皮,其中的毛孔纤毫毕现——这竟然是一本人皮书!
黑袍人借着马灯的光亮看清书上的字。紧接着,一连串古怪模糊的声调从他喉咙里发出。
他身后的人也相继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念诵声停止,四周归于寂静。
无事发生。
有人忍不住发出质疑,“怎么回事?难道献祭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