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大佬喂我饭吃[快穿](68)
可不仅仅是这样, 以后日的情况来看,光明神也没有能力将异端赶尽杀绝,甚至表现出了颓败之势。
唐朗月再次叹了一口气,发愁地看着光明神。
光明神在这个世界应该是外挂般的存在,有没有什么飞快增强战力的金手指?
唐朗月开始思维风暴,发现所有的线索都绕回了自己最初纠结的一个问题——献祭,活人献祭。
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这种情绪被光明神敏感地察觉到,它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唐朗月摸了摸它的“脸颊”,让它平静。
按理说,不管光明神听不听得懂,他都应该说一些宽慰的话,但他表现得平静而残酷,“如果有这一天,不管你接不接受,你都得接受。”
祭品的献祭,有时不得不罔顾神明的意愿。
这一句话成功让光明神狂躁起来,它的身体里抽出无数条鲜血浸透般的丝线,口中发出愤怒的吼声,无数条红线狂乱地在空中挥舞,将殿中的一切摆件掀翻拍碎,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和重物跌落声不绝于耳。
嘶啦、嘶啦,响亮的裂帛声传来。
唐朗月被卷到半空中,无数根红色丝线涌入他的袖口衣领,撕裂了他的白色衣袍,白色的布料被撕成雪花一般的细屑,洋洋洒洒飘落。
手腕、脚腕、腰身都被缠起,唐朗月被卷到半空,血线在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了细小的红痕,红白一片看上去十分骇人。
但唐朗月知道,光明神根本就没有用力,只是示威一般将他缠住,他只需要轻轻一挣便能脱身。
但他没有挣扎,任凭光明神牵引着他,将他拉近。
近到一个可以将他一口吞下的距离,唐朗月展开双臂,轻轻拥抱住了光明神。
“第一条,你的使命是拯救世界。第三条,你要听我的话。”
光明神庞大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发出一种似嘤咛又似啜泣的声音,像个孩子一样宣泄自己的不满。
“乖一点,听我的话。”
唐朗月认为,可能因为是由人类转化,对比那些遥远的外神,光明神的思维模式还是太像个人了。
他需要给予它适当引导。
“你是害怕我会死吗?但死亡才是永恒的。况且在你漫长的生命中,就连死亡也将失去意义,你是光明神,不必为没有意义的东西牵动情绪。”
就像他现在的存在形式,他原本以为在原世界的死亡已是终点,却没有想到以世界修复师的身份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光明神的金色巨眼中出现了一种茫然的情绪,它好像无法理解,又好像正在理解。
就在此时,殿门被訇然洞开。
一名祭司带着手持盾牌和长矛的护卫鱼贯而入,可见刚才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然而,看到殿中的场景,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震惊地呆立在原地。
在漫天飞舞的血红色丝线中,青年宛如初生的婴儿,不着寸缕,浑身肌肤犹如新雪,诡艳迤逦。
他以绝对奉献的姿态拥抱着畸形的神明,竟然这一幕场景如圣子降世图,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圣洁。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祭司甚至以为,这是一种认知之外的献祭仪式。
“我没事,你们出去吧。”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大门被再次合拢,门扉发出不轻不重的撞击声。
光明神缓缓移动,路过了大厅,路过了一片巨大的浴池,对一尊尊威严耸立的雕像视而不见,最终从一扇对它而言过于窄小的门挤了进去。
青灰色的大理石地面留下了一道长长血色的拖痕,从上空看,犹如一条巨大的伤痕。
光明神以一个轻柔的力度,将唐朗月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柔软的羊毛褥垫受压力深深凹陷进去,唐朗月陷进床榻中。
这是光明神对他示意,天黑了,要睡觉了。
连续几天,光明神都会像这样将他捧到床上。
但这一次,唐朗月叫住了它。
他飞快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小刀,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争相恐后地涌出。
刀是连同餐盒一起带来的切割肉类的餐刀,几天前就被唐朗月藏在枕头下,而且这个实验,唐朗月想做很久了。
光明神还在因为唐朗月割伤自己吼叫,唐朗月已经将鲜血淋漓的手按在光明神身上。
就在一瞬间,光明神的吼叫声陡然增大,身体剧烈地抖动,身上缠绕的无数血色丝线开始如水银掷地一般流动崩解。
唐朗月震惊地看到,光明神的身体泄了气般不断缩水,身上的无数丝线开始融化断裂,它头顶裂开了几个口子,竟如剥桔子皮一般从褪去外皮。
如老树生新芽,新皮换旧皮,血红的皮肤剥落,露出雪白莹润的肌肤,唐朗月甚至能看到上面的皮肤纹理走向,以及皮肉下结实的肌肉线条。
胸肌、腹肌已经清晰可见,而从血红皮肤下裸露出来的半张面容更是让唐朗月直呼好家伙!
这是贺时崇的脸、唐辑的脸,也是光明神殿的脸。
如刀削斧凿般英俊逼人,更因那一只金色的瞳仁而显现出睥睨的神性。
等等……一只?!
血红的皮肤褪到一般卡住了,脸也只成功塑性了一半,一般英俊如天神,另一半还是血肉模糊,金色的长卷发垂落腰际,可是其间分明还夹杂着几根在自己蠕动的红色丝线。
唐朗月猜到这点血不能支撑光明神完全变身,但也没想到他会像这样变成一朵奇异的、只开了一半的大王花。
就像血红色的花里长出半个人身,血腥而诡艳,似人非人反倒更能激起人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