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当小三啊喂(46)
“它俩都不叫,就你叫。”小喻拨弄它两下,提着后颈的皮给它拽到临时饭盆跟前,“母猫生下它们就跑丢了,应该是自知大限将至,找个地长眠了。”
另外两只猫一致对外,抬起爪子摁住它的头,多大点个猫学会抢食了,我看不下去了,把奶牛猫拎起来,问小喻要牛奶。
小喻摊摊手说:“没碗,之前那个碗被狗叼走了。”
小猫饿得不行,我弓起手,把牛奶倒在掌心里,小喻惊奇得像是见到新大陆,“我看你们都是挺有钱的吧,你也不嫌弃脏。”
“我没有钱,来这之前根本连他们的面也见不上,更别提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做游戏等异想天开的事,我喜欢的人在这,沾了他的光而已。”
小喻听了默不吭声,凑近了看小猫进食,忽然道:“你喜欢他吗?”
“废话啊,当然喜欢。”很喜欢。
“我说猫,你说谁?”小喻难以置信道。
我哽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说我当然是指猫,并抬了抬手展示舔干净的手,“我说的这只猫,你说的哪只?”
“我也说的这只。”小喻神采飞扬,脸上带着少年顽劣的笑,干净而坦诚,“你照顾它吧,我在为它寻一个主人。”
我拥有了一只猫。
小喻答应再帮我照看一晚,明早出发时送给我,我和陈揽朝商量,问他介不介意明天多载一只猫回去。
“我不介意再养一只。”
“啊?你家已经有一只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及,可能话题还没延伸到家庭成员这一步,“是不是很粘人?”
陈揽朝挑起我的耳坠,“粘不粘人暂时没看出来,挺乖的。”
方航做东先举杯,“今晚不醉不归,我干了。”
“祝方总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大家一同站起来,说些场面话一饮而尽,那就祝在座各位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吧。
当真不醉不归,各位逃不过五杯的量,啤酒箱堆了一盒又一盒。
我酒量差,也不知道陈揽朝怎么和别人解释的,他的朋友善解人意,真的没有人来劝我喝酒。
按他的话来说是意思意思得了,我离开饭桌去拿果汁,看他们混在一起推杯换盏。
陈揽朝和别人玩得起劲,头顶的吊灯实在明亮,照得他实在耀眼,我打开相机,镜头对准他找角度,想借此抓拍一张。
房间拥挤而吵闹,我悄摸出去透口气,晚上渐凉爽,不会感到心烦意乱,边走边放大照片查看细节。
把其他所有无关人员虚化处理,独留中间的人,陈揽朝左手搭在椅背,右手格挡石阡恒的酒杯,漫不经心地笑,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自然,随心所欲。
我认真勾画他的轮廓,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他虽然没看镜头,但手指悄悄比耶。
沿鹅卵石小路直行,穿过浓密的蔷薇花丛,一袭长裙的庄奕站在护栏边,往湖里扔面包块。
她听到声响回头看,一见是我招呼我过去,“是你啊。”
不是我是谁,方航吗?
庄奕问:“柳寒,你的合同什么时候到期来着?”
前不久第三年约期已结束,对别的日子没上心,倒是合同日期总会多挂念,我也想农民翻身把歌唱,处处约束难免起叛逆心,更何况现在我只想逃离。
“还有两年。”
她点点头,举起手中的易拉罐仰头灌下一口,我提醒她少喝酒,她将易拉罐贴在侧脸,“果汁哦,我讨厌酒。”
可她刚刚被起哄喝了四瓶。
“我的合同到期了,还有一周,”庄奕眼神闪烁,对岸的景观灯照得她双眼清透,除却浓妆,庄奕素颜美得过分,是别人打眼一看称之为好看的类型。
“会续约吗?”想也知道这是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岸江会馆乌烟瘴气,只要是在那里待过的人,恨不得下一秒合同立马到期。
我换了个说法,“你想过以后要去哪儿吗?”
成年后,或者说步入社会认清现实后,人谈起理想总是沉默,会发现接近理想难如登天。
湖面泛起蓝色的波纹,庄奕陪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豪车、别墅、名誉通通不值一提,很多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美好,我想平淡一点,平平无奇没什么不好,没人陪我流浪,那我大不了孤独终老。”
孤岛困不住自由的飞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来一切都是预兆。
出去一趟再回来,陈揽朝和别人玩游戏,正好他输了,被众人起哄喝酒,方航直接倒了满满一大杯递给他。
妈耶,这些量够今晚所有的了吧。
我过去打算帮他挡一下,被方航拦截住,他醉醺醺地勾住我的肩,“知道你心疼,他酒量特好。”
酒量好也架不住死命灌啊,散场后陈揽朝走路曲里拐弯,我扶着他到处转圈,干脆背他上楼,可把我累坏了,汗如雨下。
洗过澡清醒许多,然后他又坐不住了,站在窗口看夜景。
我倒一杯蜂蜜山楂水盯着他喝下去,拍拍床侧,“过来,跪这。”
陈揽朝无精打采地过来,耷拉下眼,迷茫地看着我,低声道:“要玩什么?”
喝懵了吧宝儿,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我拉着他的手臂把人拽近了,搓热手掌覆上他的腹部,打转按摩,“不玩什么,给你揉揉。”
我们同居了
我的生活挤进了另一个人,和一只猫。
去宠物店置办一些宠物用品,陈揽朝第二次送我回家,到楼下我抱猫,他拎着猫粮,犹豫地问我:“狗和猫会不会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