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死对头后魔尊被攻了(67)
温时也滞在原地。
始终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风铃。
虽然他喜欢颜色鲜艳的,但在某些事上,还是保留着一些男性特有的审美。
比如这种淡紫色,就显得不够酷。
若是他喜欢,那也是应该是丹色或者玄色的……
可想到这里,他的心却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视线下移,裴知予的玄色衣角映入眼帘,只是视线即将要移到腰封处时,他又匆匆地避开,去看裴知予腰下的玄袍。
可就算他再怎么避开,都始终无法欺骗自己。
裴知予的腰间一直挂着一个玄色的小风铃,他在魔殿醒来时,就对那个玄色小风铃多加留意过。
跟窗边的淡紫色风铃相比,裴知予的玄铃更加小巧,只是两个物件的花纹几乎一致。
更重要的是,竟然发出的曲调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样的曲调并不常见。
裴知予腰间的玄铃也就只发出过一次曲调,那便是两人在魔殿重逢的那天。
之后那枚玄铃就一直挂在裴知予腰间,再也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温时也手心出了些热汗,一个让他根本不敢想的想法涌入脑海里。
那个给他送桃花枝和风铃的人,会不会就是裴知予。
虽然无论怎么想,裴知予都不会有任何做这事的动机,况且两人关系更没好到那个程度。
只是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里,就像奔腾的野马般,怎么都剎不住脚。
温时也咽了咽口水,几乎是手脚同用地走在叁木身边,刻意背对着裴知予,弯腰凑到叁木耳边小声道:“叁……木,那个送花的人,你有没有见过他?”
说完,他又觉得“送花的人”四字怪怪的,好像他跟那人有什么奸.情似的...
叁木抬头看他。
眨了眨眼,看到鲜活的他,眼睛好像又红了,憋着嘴又要说什么。
温时也连扶了扶额,又用食指抵着他的唇,道:“叁木,你不用再给我道歉,你再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坏。”
“虽然本座确实不是好人,但确实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不不,魔尊……叁木不是……”
“好了,叁木你只用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有或没有?”
叁木这才老实安静下来。
他低下头,又挠了挠头,想得很是认真,才道:“没有……”
答完。
他似乎感觉他家魔尊眼里的光有一瞬间暗了下去。
又连忙道:“魔尊,其实叁木对这个人也很好奇,因为在这荒山野岭,实在很难找到那么清澈的水,还有开得那么鲜艳那么漂亮的桃花,更难提还有那串充满神秘色彩的风铃了。”
“可那个人出现得无声无息,消失得更是了无踪迹。曾经叁木也想过找出点这人的线索,可真是什么都找不到。”
“叁木有时候都想,这个人会不会是一缕魂魄呢?”
他说到这,又挫败地挠了挠头,似乎觉得没有帮上忙很愧疚。
“罢了。”温时也无声叹了口气,“他有意隐蔽行踪,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又何必违背他的意愿呢?”
只是说是这样说。
可当视线触及到窗台上的花和风铃,心里仍是不可抑制地淌过一阵暖流。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站在深不见底的涯边,四周都是潮湿压抑的雾气,逼着他往下跳。
可自始至终。
总有一只手会在他撑不住的时候,紧紧抓住他。
温时也又问道:“过去,他经常来吗?”
叁木想了想道:“似乎也不是经常来。”
说到这,叁木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他总会在魔尊最难熬的那些日子过来。而且他一来,魔尊气色都会好很多,也会开心很多,会很少去想……的事情。”
叁木没说那个字。
但温时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叁木道:“但是这些年来,他给魔尊送得风铃都有一整箱啦。还有花瓶都被魔尊好好保留着,就是那些桃花……”
叁木叹了口气,“它们总会枯萎,无论魔尊怎么用灵力维持,它们都会枯萎。”
温时也却蹙眉道:“那现在这些东西呢?它们都在哪?不会也被那些魔族长老都瓜分干净了吧?”
“没有的!没有的!”叁木道:“一开始长老们杀到殿内,确实是冲那两个大鎏金箱所去。”
“因为魔尊平时最宝贵那两个箱子,放在满是金银细软堆砌得地方,任何人都不许靠近。有段时间魔界盛传,说这里面一定装着旷世珍宝。”
“结果那天长老们在万众瞩目下开箱,却只看到一箱风铃,还有一箱花瓶,以及一些做成了标本的桃花……”
“叁木还记得当时那些长老们是怎么说的,它们说,真没想到,魔尊这么一个铺张浪费,热衷奢靡享受的人竟然会收集这些破烂。”
叁木撇了撇嘴,“他们哪里懂,这些东西对魔尊的意义有多非凡。”
“不过也幸好他们嫌弃,那些东西被叁木成功抢了下来,现在就藏在魔殿的一处密室里,等魔尊离开这个阵法,叁木就带魔尊去取。”
温时也点了点头。
他实在想知道这个送他花和风铃的人到底是谁,若是能亲眼看到那些东西,说不定会找到线索。
*
叁木心中恐惧已解,阵眼随之散了,四人被传送到了一处地下山洞,这里比之前的密林还要压抑,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景元洲经历了刚刚一通。
已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阵法以四人心中的恐惧为力量生成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