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殿下的冲喜上将军(140)

“这小子可是比你年轻的时候果决。我以为他只是遗传了你的心慈手软，优柔寡断，这小子够狠，他比你强。”

“那是，承儿可是最完美的继承人，所有事情，都能办得妥帖。只是他从来志不在天下。”

说到厉承，皇帝与有荣焉。只是厉承什么都好，是最完美的继承人。唯独有一点不好，不喜欢当皇帝。

“这次病好了，估计该又出幺蛾子了。养孩子真费劲。”

皇帝忍不住抱怨。这次的中毒，改变厉承很多。他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能预见以后肯定会闹出特别多的麻烦。

“活着就已经很好了。这次捡回来一命。已经实属不易，你还看不开吗？”

“看开了。只要承儿活着，他想干什么干什么。”

皇帝这次什么都不奢求。厉承想干什么都行。只要他活着。

他想当皇帝就当，不想当，当个闲散的王爷也好。相信皇后经历过这次事情也看开了。不会逼迫厉承了。

至于长孙丞相，那个老顽固，他说服不了。就让厉承自己去解决好了，反正他解决不了。

顾庭宛掏出一怀里的酒壶。将桌上的茶水倒了。一人倒了半茶碗酒。

“来！喝点。”

“你不是又和厉承串通好坑我呢吗？”

“现在用不着。下次用到了再说。你不心情不好。陪你喝点。”

“没有。我哪里心情不好了。”

“都写脸上了。你这人就是爱纠结，何必呢，他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人生就这么几年，咱们还有几年好活。

实在不行，等死了。我陪你去一趟地府，跟前太子打一架。将恩怨都解决了。”

皇帝笑着摇头。“我只是……算了，不说那么多不开心的，喝酒。我陪你。”

两人茶杯碰到一起，一人抿了一大口。

皇帝被辣的皱起脸。放下茶杯，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轻声说道。

“对不起。”

“嗯？怎么多愁善感了？还突然说对不起。”

“我这辈子，对的起天下，对的起家人。唯独对不起你。以前的事情，现在的事情，还有以后的事情。”

皇帝坦诚的说。他这辈子做的事情无愧天下，唯一亏欠的就是眼前人。

顾庭宛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碗。良久，才勾起嘴角。勉强笑起来。

“说那么多做什么。我们是兄弟。是朋友。有什么事情不一起扛。道歉就见外了，喝酒。喝酒。”

顾庭宛跟他碰杯。“喝酒。”

皇帝知道他不想说，有些事情两人早就心知肚明。只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喝了一大口。咂了咂舌。感觉嘴里冒火。

“这烧刀子真是烈。”

“那是，不过喝下去是真暖和，在边塞到冬天鹅毛大雪。喝一口觉得浑身暖和，你不知道……”

顾庭宛跟他讲边塞的趣事，那是自己曾经的生活。也是现在皇帝到不了的远方。

皇帝坐在边上默默听着当一个合格的听众。灯火摇曳，一二知己秉烛夜谈。可谓趣事。

山岭村。

顾御之蹑手蹑脚的将靴子脱在门口。随便趿拉一双布鞋，悄悄的进入屋里。

屋里灯火已经熄掉了。顾御之按照记忆，躲开桌子，椅子，爬到炕边上。

扒开衣服，小心的抽出一边的被子，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被子还没盖上，就听见旁边有个声音问道。

“你没在元帅府过夜，这么晚跑回来做什么？”

“你没睡啊？还是我吵醒你了？”

“没睡。”

厉承开口听出来很清醒，顾御之下地，将油灯点燃。

在昏黄的灯光下，厉承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格外显然，正看着他，眼中没有一点睡意。

“你哥哥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情，就是旧疾复发，加上感染风寒。乐炎给他诊治，说没什么大事。”

“他的腿怎么样？乐炎说能治疗吗？”

“能，但是药材不太好找，而且他腿伤的时间太长了，治疗起来比较麻烦。

过程会很痛苦。只有四成机会，还有可能治完了也站不起来。

乐炎说骨头长得不好，要敲掉骨头，重新接。

接好以后也可能长不好，可能会瘸。可能依然瘫在床上。

最好的结果是恢复看不出来，跟正常人一样行走。

但是依然会有后遗症，不能干重活，骑马打仗更别想了，下雨下雪阴天会痛。

母亲心疼哥哥，纠结治还是不治。”

“你哥怎么说？”

厉承知道，顾言之肯定会选择治疗。他们都曾经是天之骄子，都曾经站在顶端，一朝落败，零落成泥，怎么能甘心。

见识过天下繁华，怎么甘心当回井底之蛙？

“我哥醒了，说他治。我能理解哥哥的选择，他觉得这样一直瘫着，窝囊。

可是我有点担心他。万一结果不好不知道承受不承受的住。你喝水吗？”

顾御之倒了杯水，询问厉承喝水吗？

厉承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渴。

“你放心，你哥哥比你想的坚强的多。我那里还有不少好药。现在我也用不到了。

你让乐炎列一个清子，都需要什么药材，去承干殿找候善去拿。剩下没有的我让人去寻一寻。”

“谢谢你。”

顾御之感激的看向厉承。厉承摇摇头。表示不用。

顾御之给自己倒一杯酒，慢慢的喝起来。踟蹰一下，还是问厉承。

“你心情不好啊？”

“没有啊？”

“你撒谎，你心情不好。我能看出来，你是听说厉珂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