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犊子。”

厉承被他无理取闹气笑了。这人真是脸皮厚。

“你怎么不高冷了？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多正经冷酷的上将军啊？继续保持啊。”

“不要，他们说了，太正经，太冷脸，容易没老婆。”

“谁教你的？”厉承斜眼看他，竟然还问过了，谁告诉他的？

“额……，军营里的人。他们说追人，就得脸皮厚，不要脸。还要死缠烂打。千万不要要脸。要脸老婆容易跑。”

顾御之实话是活。他答应不瞒着厉承的。

“你还跟那群老光棍取经？”

“不是老光棍，我专门找的有老婆的。当然我有注意过，没让他们发现我追的是谁。”

顾御之当然还没说，他找的取经的人，老婆有男有女。多方参考意见，才能整合出有效的经验。

“哈哈哈，真是说你什么好呢？”

厉承哭笑不得，这个人真是总会出其不意的冒出一些可爱。

“笑了就不生气了吧？你跟我说说，你在烦恼什么？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想好。”

“也没什么？”厉承觉得说出来有点矫情，不说又如鲠在喉，需要先想一想该怎么说。

顾御之拿一边的帕子，给厉承擦手上的墨迹。

“我爹肯定让你离我远点，不要太过亲近。他们就是喜欢瞎想，瞎操心，担心我们关系暴露以后，面对太多的谩骂和质疑。

最后后悔以后，没有反悔的机会。可是他们不知道，我选择你，是多么坚定的选择。”

顾御之细细的给他擦着手指。细心的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我很烦你，你像是强加给我的枷锁。怎么偏偏是我。

后来，照顾你时间长了，看着你不能动，就在想。

你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遭受到这些苦难。好人不应该有好的结局吗？”

厉承看向顾御之认真的侧脸。静静听着他说话。

“看着你每次崩溃的大哭，然后又坚强的挺过去，明明疼的钻心，却从不抱怨，还会觉得对不起，拖累了我。

我发誓，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你应该是最高傲的龙，俯仰世间。一飞冲天，不是窝在那个小村子里。”

厉承听着，听着笑了。他对他的评价还真是高。他哪里那么好。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想陪着你。陪你一起看日升日落，一日三餐。看着你笑的开心，不受到伤害，就已经很好了。”

“我从来没敢奢求过那么多。我发现我们间的关系有变化的时候，我是慌乱的，我不想成为那个将你扯下天空的人。”

“神明不该为任何人低头，不该有弱点。我不想成为你的弱点。你应该更好。”

顾御之将他一只手擦完，拿起另一只手，细细的继续擦着。

“我亲手扶上去的人，再将他亲手拉下来，这样不对。我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么多。当一个纯粹的臣子就好。

这样我能守着你，一直守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但是这好难做到啊，我见不得你无视我，见不得你生我的气，见不得你跟我一刀两断，一切归于尘埃。我不舍得，我贪心。想要的更多。”

顾御之握住厉承的手。“不管如何，我都想在你什么，成为那个陪着你，保护你的人。殿下，答应我，不要松开我的手好吗？”

厉承笑了，脸上却带上眼泪，顾御之一只手轻轻擦着他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我不会放手。请殿下坚定一些。”

“你从哪里学的这么深情的表白？”

“心里话，他们告诉我追老婆，最主要的是真诚，还要有嘴，什么都不说，会让矛盾升级。两人出现隔阂，渐行渐远。我不想和你渐行渐远。”

“我也不想。”

厉承吸了吸鼻子，将之情顾庭宛说的话，全盘跟顾御之说了。

“这点事啊，没有什么好纠结，海东青认主了，不代表他失去了天空。只是多个地方回去了。我们称为归巢。

再说你并未打算将我锁在这后宫中，成为圈养的宠物，你想让我当你的家人。海东青觉得好。主人觉得好。干什么纠结外人觉得他自由不自由。”

顾御之伸手揉了揉厉承的脑袋。故意揉乱他的头发。边捣乱的边说到。

“而且我不是海东青，我有自保能力，我能护住你，也能护住我自己。你也不是喜欢我，就变成金丝雀，我们的结局由我们定义，我做好准备开始战斗了。殿下你呢。”

“嗯，准备好了。”

厉承被他捣乱，什么悲伤都赶走了。挥手挡着他作乱的手。

“你把手拿开，头发都乱了。”

“不拿！”

顾御之趁乱一把将太子头上的簪子扯下来。头发披散下来。顾御之还在笑。

“你看，这样和我不就一样了。”

“顾御之！”厉承压低声音吼他。担心外面听见。更恼怒他的捣乱。刚觉得他活的通透，他就突然孩子气，起来捣乱。

“别生气，我给你盘发？”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盘发也不错。你看之前都是我给你盘。”

“你别提之前，你盘的那就头发？那就是草垛。”

“你就说盘没盘好吧。这方面我手艺虽然没丫头好，但也算独树一帜。”

“独树一帜的丑。”厉承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看到厉承丰富的表情，顾御之忍不住笑起来。厉承看他笑起来，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下轻松起来。

厉承伸手拉住顾御之的衣襟，将他拉过来。顾御之也不反抗任由他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