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茶叶，没什么味道。”

“下次不许给大少爷上茶水，谁再上错了，我打断他的腿。”

顾御之也不跟顾言之较真，冲下人喊道。下人赶紧答应着。

顾言之无奈的看向他。“你这是想翻天了？”

“嗯，翻一个试一试。”

顾御之跟他哥逗闷子。顾言之也不惯着，伸手，给他脑袋一下。

顾言之挥退下人，才开口。

“最近在忙什么？”

“洛阳治安。还有军队的事情。到处跑呗。”

“呵呵，还想瞒我呢？我看你忙的不是这个。”

“知道了，还问。”

顾御之回怼他哥哥。知道瞒不住。尤其是最近长孙靖的动静这么大，处处防备他。引得拥护皇后的那一群人，天天找他麻烦。他哥怎么可能没察觉。

“你从小就行事乖张，进了洛阳，父亲和我看着，以为你改了毛病。怎么一般不留神，你竟然能捅破天来。你又做什么了？得罪了皇后娘娘？”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看我不顺眼了。”

“皇后娘娘，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肯定不会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就针对你的。你做了什么混账事情？”

顾御之以为顾言之察觉了。现在看来，没察觉。还是决定瞒着他。万一情绪太过激动，对身体不好。

“真没事，都是误会，你看她不是没对我怎么吗？”

顾言之最近因为伤情，对外界的消息几乎就是封闭，尤其是在顾庭宛顾御之，还有厉承下意识的封闭消息的情况下。

很多事情他其实都不知道。能察觉到一点，但是因为身体不方便，又一直在吃药，锻炼。是在是没多少心思分神。

这些消息还是因为太过明面上，下人偷摸议论他听到了。才敏锐的察觉不对了。正好揪住弟弟问清楚。

“你们都瞒着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真没大事，要有还不告诉你，再说真的有，家里早就乱起来了。就是我说话不中听，说了两句实话，让皇后记仇了。”

顾御之避重就轻，担心告诉哥哥实情，他会瞎想，不如编一个理由。

“真的？”

“真的。她不是和皇帝和离了吗？我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她在。”

顾御之有些心虚的看向顾言之。他是真的心虚，他哥平时可精明了，别再发现自己在骗他，否则肯定挨揍。

顾言之却误会了。当成，他在背后说皇后坏话，让皇后听见了。被发现的心虚。

顾言之一巴掌唿在弟弟脑袋上。“你这张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洛阳说话行事都要小心。怎么就不听？”

“我记住了。下次注意。”

顾御之暗喜，多亏他哥没深问。他在他哥哥面前撒谎就没天分。

“你还下次注意。你带上礼物，去皇后那边道歉。”

“去了，她不愿意见我。太子也帮忙说和了，说皇后在气头上，让我过阵子再去。”

“嗯，你心里有点数，下次别如此鲁莽了。”

“知道了。”

哥两个又聊了会天，都是些军中的事情，外面的新鲜事。两人吃过晚饭，眼看天晚了，顾御之才走。

顾言之看向弟弟走的背影。悄悄的叹气。他弟弟现在撒谎都不眨眼睛了。之前还偷偷摸摸都是小动作。

顾御之之前说的那些理由，顾言之一点都没信。

如果不是触及到利益，以皇后谨慎的性格，又怎么会光明正大的针对顾家。

之前对父亲不满意，还只是在底下搞些小动作，不拿到明面上。总是维持一派的表面和气。

这么撕破脸皮，只有触碰到皇后的底线了。

皇后如此果断的和离，还压下抗议的人。就说明皇帝已经不是她的底线。

即使是，以他弟弟的聪明，也不会得罪皇帝。

既然已经排除一个，那么就剩下两个可能了。一个是长孙家，一个是两位嫡出皇子。

长孙家有长孙闻坐镇，不用长孙皇后出手，一个长孙闻就够吃一壶的了。这次针对明显长孙家没掺和，规模太小。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两位皇子。小的不可能，重视程度不够。那么这次事情的关键，就只能是出在那位太子殿下身上。

顾言之整理着零碎的信息，之前一直不在意的细节都一一浮现在脑子里。

肯定不是太子和顾御之闹矛盾，两个人不像有矛盾，反而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排除一切不可能就剩下唯一的可能。即使再荒唐都只能是唯一的理由。

顾言之深吸一口气。压下震惊。“这臭小子真是胆子够大。给我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生气完了，顾言之又开始担心。担心顾御之一脚陷入进去，拼尽所有换来一场空谈。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再说那位可不是善茬。这个傻小子。怎么选了一条最难，最危险的路。

顾御之不知道顾言之已经猜到了一切。美滋滋的沉浸在，哥哥竟然没发现的喜悦里。

回到房间却睡不着了，他白天睡觉了。现在一点都不困。

“想找个人喝酒，真是都没人陪着喝酒。”

顾御之拎着酒坛子，跳上屋顶，城门的方向灯火莹莹。这洛阳城的晚上和边城不同。

灯红酒绿，到处去都是灯光。和天上璀璨的星辰对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顾御之往嘴里灌一口酒。看到旁边屋顶上窜上一个人。一看就是新手。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走在屋顶上。偶尔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

顾御之见他如此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洛阳的飞贼都如此笨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