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不介意。只是殿下，你确实不对劲。

从刚刚开始就更明显了，找那位虞骅先生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他是个神棍，但是你这种情况正好适合他看。其他人估计也不灵。”

“嗯。你回来以后就进宫找他一下吧。我觉得不确实不太正常。”

厉承理智恢复，觉得自己现在很容易失控。一点小事情就能触动到自己的情绪。

以前明明都不会如此，他的自制力一直不错。

不会像现在动不动就生气，伤心，难过，愤怒。

就好像是他所有的情绪都被无限的放大了。随时处在爆发崩溃的边缘。

一点小事情就能激起他的所有负面情绪。急需宣泄。

这种随时会失控的状态，让反应过来的厉承，感觉慌乱。

是那种一切都超出他意料之外的失控。

这种状态下去，他不会变成疯子吧。想想这个可能，厉承就心惊，催促到。

“我们走吧。早点去，早点回来好进宫。”

“嗯。”

厉承看向天空。拼命让自己冷静，嘴里念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呵呵呵。”顾御之突然的笑声，打断了厉承的心经。

本来想要利用佛经静心的厉承，懊恼的看过去。

“你笑什么？”

“我想起之前他们说的一个笑话？”

“什么？”

厉承好奇，他念心经怎么突然让顾御之想起笑话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下一句是什么？”

“额……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不是。”

“没错啊。就是这个啊。”

厉承再次确认自己没有背错。这个心经他背的最熟。

“是，有空就色。”

“啊？”

厉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什么意思。反复念叨两遍。才明白什么意思。

“噗！哈哈。谁这么有才。”

“我一个朋友。”

“他还挺有趣的。你身边都是这种人啊，

等我好了，有机会你介绍我们见见。应该是个和乐炎一样有趣的人。”

“没有机会了。他死了。万箭穿心。人都射成马蜂窝了。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厉承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看向顾御之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时间空气的氛围有些凝结。厉承默默的跟在后面，不知所措。

他自从遇到顾御之，不知所措的时候，逐渐多起来了。

一切逐渐脱离掌控。每天都奇奇怪怪，全是意料之外。

有伤心有难过，有惊喜，有丢脸。好像生活一下变得丰富多彩了。多彩的让人有时候心脏接受不了。

厉承扶住胸口。不是错觉，是他的心脏在急促的跳动。像是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

厉承难受的单膝跪地。咬紧呀，不让自己痛苦叫出声来。

他已经习惯痛苦。这次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顾御之也沉浸在情绪里。没有发现厉承的异样。

他继续往前走着。直到突然感觉一阵心悸。

就像是之前在接虞骅路上一样感受到的心悸。

顾御之捂住胸口，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回事？难道家里又出事了。”

顾御之没有得到回答。更没有听到厉承的声音。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勐然转头。

看到厉承捂着胸口，跪在地上，身上青筋隆起。很痛苦的样子。

顾御之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再看了看厉承。

突然想到虞骅之前在他胸口画的符箓。

所以他心悸不是家里出了问题，是厉承出了问题。

顾御之忍着心痛，跑过去。

“殿下，你怎么样了？”

“没……事！”

厉承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让要让顾御之安心。

可是神经突然放松，厉承再也压抑不住喉咙的痛苦哀嚎

“额……啊！”

有了一个宣泄口，厉承再也维持不住最后的坚强。

一下瘫倒在地上。抽搐着，蜷缩起身体，痛苦的呻吟出声。

“啊……”

他的凄惨叫声在空挡的道路上回荡。顾御之惊慌的想要扶起厉承。

可是发现根本碰触不到他。

“怎么办？怎么办？”

顾御之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他没有一点办法。救不了人。

甚至连拥抱他，安慰他都做不到。

如此的无力感，比在战场上看着同袍是在自己眼前，更让顾御之心惊。

“对，对。去找虞骅，他一定有办法。”

顾御之飞快的往回跑。无比后悔自己瞎跑什么。还不骑马出来熘达。一切都来不及了。

可是他跑了有三十米，发现厉承竟然没有跟之前一样跟上他。

顾御之再次跑了二十米。确认，厉承依然在原地凄厉的叫喊。没有半分移动。

顾御之慌忙跑回来。围着厉承转圈圈。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不能跟着我走了。现在怎么办？”

他碰不到人，厉承还跟不上他。总不能将人丢在原地。

虞骅之前说过，是用他的气息在庇佑厉承。

如果他走了。厉承是在这荒郊野外。他就是最大的罪人。

“厉承你听见我说话你。你还能走吗？我带你去找虞骅。他一定有办法。”

厉承痛苦的挣扎，从心脏的位置疼痛延续到全身。每一个骨头节，都在叫嚣着疼痛。

那种疼痛的感觉。像是将所有的骨头，一点点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