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我明天登基(388)
不顺利那就……
总之,大家都是想要过个好年的。
自打公示栏贴出了公审大会的时间之后,京城的百姓们就有些蠢蠢欲动的趋势。
这要不是忙着给家里置办过年的家伙事儿,就不是蠢蠢欲动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腊月十五这一天。
有等不及听传话消息的百姓宵禁一过就拎着自家的小板凳上街,往监察院的方向去了。
当然也有不是那么想和人抢前排的,就在监察院附近找了能坐着休息的地方,方便第一时间听到二手消息。
总之,这一天就和之前的公审大会没有太大区别,整个监察院附近的街道都是人头攒动的壮观场景。
陆执安又一次出现在了公审席位上。
“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有人眼尖,都没用内侍唱名就认出来了陆执安。
这让陆执安忍不住反思了一下,是不是他在这种场合出现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大家都能认得出他来了。
“太子到——”
内侍的唱和声姗姗来迟。
无论是外面的百姓们,还是里面的官员小吏,齐齐跪拜。
“都免礼。”陆执安无奈地发现,他竟然已经开始有些习惯这样的大场面了。
顿了顿,陆执安收敛好乱七八糟的情绪。
“诸位,本宫今日来是为了见证洛郡罗家相关系列案件的宣判过程,只是人力有穷尽,罗家相关案件涉及面之广前所未闻,难保没有疏忽。”
“所以,本宫希望在座的诸位,若是发现了什么之前没有查清的线索,可以上报监察院进行核实,若线索属实,一应奖励按照旧例发放。”
只要这个公审没有拖到年后,那就有一个月的时间作为缓冲,真有什么多出来的案子到时候也能有时间处理。
陆执安说完这段话之后就去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公审大厅之外的地方,听到他这话的百姓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倒不是觉得这样的操作稀奇,因为前几次公审的时候陆执安也没有落下这一步。
不过,距离上次公审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陆执安又正好是在快速发育期,所以面貌上的变化相对有些大。
再加上这么多年在宫廷朝堂中浸淫出来的气质,对于百姓们来说都很稀奇。
他们是相信陆执安的话的,因为这和监察院的名声一样,都是时间磨砺出来的口碑,是有真凭实据的。
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是京城土生土长的百姓,很难和罗家有什么接触,所以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能说的。
陆执安是公审席上最后一个到位的,他落座之后,这场公审就正式开始了。
最充沛的精力必须要留给最老奸巨猾的狐貍。
所以第一个被提上堂的,就是当代洛郡罗家的家主——罗逢。
事实上,今天这一天的时间,基本上都是给他准备的。
这人手里握着的权利最大,做下的恶事也最多。
公仪广端坐在案后,一条一条地念着他的罪名。
“犯人罗逢,洛郡人士……”
百姓们对于罗家这个案子是大致有一点了解的,毕竟当初苦主们在京城住了不短的时间,在他们的宣扬下,大家都知道了他们为何要状告罗家人。
但百姓们的了解还是片面的,因为他们的消息来源基本上局限于这些普通人的倾诉,更深、更高层次的消息是不清楚的。
监察院自然不可能将案件的办理只停留在表面上,所以,当一条条贿赂、卖官鬻爵类的罪名从公仪广口中吐出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大家伙还是很震惊。
然而更震惊的还在后头呢——
“元安四年初,犯人与西部高原达姆王朝勾连,故意对松州城将军府及知府衙门投放带有鼠疫病菌的老鼠,导致松州鼠疫,三万六千余军民死于鼠疫,重伤者不计其数。”
“什么?!”
“鼠疫?!故意投毒?这还是人吗?!”
“松州鼠疫!这事儿我有印象!那年年底的时候太子殿下发现了牛痘!鼠疫是年初的事情!”
“对对对!我记得那时候说是西边那个什么国故意投毒,竟然还有罗家在里面掺和?!”
“死了三万多人啊!这个罗逢可真是该死!快快判了刑,这种人让他在这世上多活一天都是罪过!”
疫病,向来是人人闻之色变的。
百姓们再是朴实无争,对于这种可以投放疫病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好感。
这样恶毒的人,能对松州放鼠疫,焉知他会不会对京城动手?
这样的人,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罗逢的罪行宣读到这里其实已经到了尾声,但是百姓们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宣读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只能等大家伙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一些。
叛国的罪名是肯定不能轻饶的,更何况其中还牵扯着三万多条人命。
只是公审有自己的流程,不能轻易更改。
好在大家的情绪还能控制得住,在适度的引导之后,到底还是安静了下来。
“……综上所述,报经陛下批准,拟判罗逢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之刑!”
终于将整篇文件全部宣读完毕,这么冷的天气里,公仪广硬是出了一头的虚汗。
公仪广宣读文件的时候,罗逢就被衙役压在堂下,地面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垫,就这么让他直挺挺地跪在冰凉的地面上。
这个时候的罗逢和半年前已然大不相同。
罗逢已经是中年人了,年纪比陆远平还要大上几岁,从小也没有吃过什么苦,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下来虽然没有变得大腹便便,可也长得颇为圆润,一看就知道平日里伙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