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段应低着头，莫名感觉有点鼻酸，眼睛酸，其实心里也泛酸，不想承认这个称呼，但是还是要说出来的，“要不是你男朋友发现了，你说不定都没命在这打字。”

傅琰皱起眉，不解地看着他。

段应抬头就看到他这个眼神，更气了。还没来得及发话，傅琰手快速地又摁了几下。

——别哭。

——我男朋友？

——我哪有男朋友？

几条消息砸过来，砸得段应都懵了。

25-27

25.

段应到现在都还记得听说傅琰谈恋爱的那天。

天气不是很好，灰蒙蒙的。

段应到教室坐下来，顺便帮室友占了个座。但是上课铃响了室友还没来。

室友有时候确实会起得晚，可从来不会迟到。

过了五分钟，段应准备发消息问他在哪时，室友才姗姗来迟。

刚坐下就丢下一个重磅炸弹：“我去，我看到傅琰和跟他走得近的那个学弟在学校里拉拉扯扯。”

段应心里一沉，但面色不显。

室友只当他在认真听，继续压低声音了说：“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那小学弟眼睛都红了，最后傅琰把他抱在怀里拍了拍，我去，那场景……估计今天校园墙要炸了。”

室友唏嘘了一会，转头问他：“你不是搬去和傅琰住了吗？你知道他谈恋爱了不？哎不是……你怎么脸色这么白，不舒服吗？”

段应勉强朝他一笑：“没，可能是吃撑了胃不太舒服。我确实不知道他谈恋爱了。”

否则就搬出来了。

室友遗憾道：“我还以为能从你这吃到什么瓜呢……”

段应心想：是有瓜，瓜是我失恋了。

26.

中午回去之后，段应先开了一盒罐头给布偶吃，然后去厨房炒了几个家常菜。

刚做完，茶几上拿起手机一看，傅琰在十几分钟前发了一条消息。

——中午不回来了，不用做我饭。

最后菜没吃完，都倒掉了。

原本以为晚上也会这样。

但是傅琰在他下课前就给他发消息说不用做他的饭，他会回来晚。

段应躺在床上的时候脑袋放空却睡不着。

想着睡前室友给他转发的校园墙说说——《我靠傅琰这是谈恋爱了吗？》

换着数了好几遍数字，好不容易酝酿了点困意，却被外面开门声打散了。

傅琰背上还睡了个人，满身酒气扑面而来。

段应帮他拿了拖鞋，顺便将林书阳的鞋也拖了下来。

傅琰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背着林书阳去了他房间——

段应只有打扫卫生时才敢去的地方。

段应看着傅琰把他轻轻放在床上，手还拖着他的头，让他平稳睡到枕头上。

他突然就不敢看了，狼狈地冲进厨房，等泡完一杯蜂蜜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段应才走出厨房。

傅琰正在拿毛巾擦林书阳的脸，轻柔又细致。

原来大少爷也会照顾人。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句：“哥……”

傅琰立马转头看他，段应把蜂蜜水递给他，他又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赶他去睡觉。

“那你呢？”段应问。

傅琰低头看了看略显凌乱的衣服，说：“我先去洗个澡。”

段应又问：“你睡哪？”

傅琰答得毫不犹豫：“沙发。”

原来大少爷也会为了喜欢的人睡沙发。

27.

第二天一早，段应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傅琰蜷在沙发上，毯子一半落在地上，一半搭在腰腹处。

难为了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缩在这么小的沙发上。

段应帮他把毯子重新盖好，做了三份早餐和一杯蜂蜜水，然后去上课了。

回来的时候，刚拧开大门，饭菜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林书阳站在餐桌旁，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不好意思学长，昨晚打扰了，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做了点菜，赔个罪……”

段应扫了一眼餐桌，大部分都是傅琰爱吃的。

“愣着干什么，进来吃饭。”傅琰端着碗筷，看了他一眼，落座了。

林书阳又冲进了厨房。

“冒冒失失的干什么呢？”

“忘记给布偶拿餐了——”

段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该搬出去了。

傅琰已经找到人照顾他了。

他长得好看，学习好，会做饭，会帮他喂猫。

最重要的是，能让傅琰心甘情愿地照顾他。

吃完这顿饭之后，段应就找辅导员申请学校住宿，花了一周时间审批通过，又花了一天时间收拾完东西。

然后他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28-29

28.

“林书阳不是你男朋友吗？”

段应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也出现问题了，不然怎么会一句简单的问话这么难以说出口呢？

最可悲的是，段应问出口的一剎那，就清楚这问句之下内心暗藏不住的窃喜。

——他是我一起长大的表弟，他有喜欢的人。

段应在翻室友和他的聊天记录，找到校园墙那条说说，时隔几周，底下的评论涨到了1000多条。

段应拿着手机举到傅琰面前——图片一看就是偷拍的，傅琰背对着镜头，抱着一个人，肩上露出一截黑发，手放在那人头上。

傅琰皱着眉看着那条说说，然后低下头发了条消息。

——那天他和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我只好安慰他。

——你不是听到他喊我哥了吗？

段应凌乱了，段应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