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观众席已经看到了云归海接近江辞，然后就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故。他猜测或许都是那个系统搞的鬼，为了不让他们顺利通关。

现在一连失去了两个可攻略人物的行踪，那么，只剩下宋璋一个选择。

程知行预感宋璋这条线很有可能也走不通，果然，他听宋璋说：“我今天本来是要给你送请帖顺便请你吃顿饭的，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意外，既然这样，请帖给你，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程知行打开看了一眼，是宋璋和另一个人的结婚请帖，他收起来放到口袋里：“恭喜，不送。”

乱成一团的场馆自会有人处理，程知行没有理会，乘船带着晶石来到负责人给的管道入海口的位置。

随行人员吹响了晶石做的笛子，一些没走远的人鱼又被吸引到船边聚集，但其中没有江辞的身影，再扩大范围也没能发现他的踪迹。

在海上找了一夜，太阳缓缓从海平线升起，程知行最后对随行的人员说：“回去吧。”

回到家中，事发后程知行就派去监视云家的人有了消息：“云归海回云家了。”

程知行：“跟住他，不要太紧，随时汇报他的行踪。”

好在首富手底下的人确实办事很利索，很快就从云归海的行踪中判断出几个可疑的地方，还没来得及进行排查，云归海自己找上了门。

他开门见山：“程先生，我想和您做一个交易。”

程知行坐在沙发上手掌握拳撑在下颌，看起来兴致了了，对他所谓的交易并不感兴趣。

云归海没有气馁，他接着说道：“我昨天在海边度假，捡到一条奄奄一息的人鱼……”

长长的睫毛压住了程知行眼中骤起的锐利。

云归海对此毫无知觉：“我看他可怜把他捡回了家，他说自己曾经属于您，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再把他接回来呢？如果愿意，我需要向您讨要一点点报酬以作交换。”

“我有很多人鱼，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条？”

“据我所知，出现在这座宅院池子里的人鱼只有一条。”

“是吗？”程知行终于正眼看他，“看来你对程家很了解……那你知道，你母亲现在在我的拍卖馆里吗？”

云归海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惊怒，扯出一个干巴巴的微笑：“程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程知行却话锋一转：“你所谓的一点点报酬是什么？说来听听。”

云归海：“江辞在云家海边别墅的地下水池里。”

“我在问你报酬。”

“程先生，我错了，我不该索要报酬。”

“那怎么能行……”

云归海眼中愤恨，但唯恐再说出什么惹程知行不高兴的话，不敢再言。

程知行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去接江辞，在附近守着的人确认江辞安全后，他定定看了云归海片刻。

“既然你不说，那报酬就由我来定了，等江辞回来，你可以带你的母亲回归大海，我保证云家的人不会阻拦你们，但有个条件……”

云归海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克制着欣喜小心地问：“什么条件？”

“去深海，再也不要在有人活动的区域出现。”

“没问题！我们保证再也不回来！”

第 53 章

等江辞再次在程家那个大池子里扑腾时候，才得知三个攻略对象已经折了俩。

“那你没得选了。”江辞说。

“你一直都是唯一选项。”程知行回应他。

江辞被他的话会心一击，闭上了本来想再调侃几句的嘴，没注意到自己的鱼尾因此而欢快地摆来摆去。

或许一开始和程知行的相遇纯属系统作祟，一路相处下来，倒让江辞动了真心，但现在不是谈论感情的合适时机。

“我们快点走流程吧。”江辞说，“我想回家了。”

“好。”

虽然开头被系统改变了，但他们猜测系统没有能力阻止他们在完成任务后会通关这个定局，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搞破坏，于是按照原定的剧情开始走流程。

但剧情似乎充满了bug，总是在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比如，按照原定剧情，这是游戏剧情里的江辞和程知行的第一次争吵。

游戏剧情中，程知行又带回来一条人鱼，这条人鱼有不输江辞的美貌，单纯得仿佛一朵带着露珠的茉莉花，对程知行充满爱意。

位于这个世界权力顶层的程知行不觉得他在自己池子里多养几条人鱼有什么问题，只有江辞突然发现自己不是他池子里唯一一条鱼，原来他爱的人是个海王。

当然，后面还有转折剧情让程知行认识到江辞对自己的重要性，从此家中池子里只有江辞一条鱼。

虽然剧情行为不代表程知行的真实看法，但如果他们想按部就班走向结局，过剧情是必不可少的步骤，即使他不希望有其他的人鱼跟江辞在一个池子里，也还是按剧情要求在池子里添了条人鱼。

可是为什么，新来的人鱼像个黑心白莲花总是缠着江辞！

人鱼本来就是不穿上衣的，新来的就是如此。

江辞因为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所以在程家池子里的时候通常不会再套一件上衣，现在因为池子里有陌生鱼，他随便套了一间T恤，但湿水后比不穿好不到哪里去。

每次程知行出现，新来的人鱼都害怕地躲在江辞这个人鱼同类的身后。

他面对江辞时可怜巴巴，楚楚动人，在江辞背后时，与程知行对视的目光却充满了挑衅与恶意。

程知行看着新来的人鱼故意往江辞身上贴，拳头硬了，毫不犹豫吩咐管家把新来的鱼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