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题无解(188)

还没等他走出教室，余执就看见梁伟利站在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冲余执招了招手，示意余执过来。

余执疑惑地走出教室，就被梁伟利一把抓着胳膊，拉着跑到一边。

梁伟利小心翼翼地探过头，看了一圈发现周围没人，这才压低声音开口：“执哥，你有没有发现铭哥最近有点奇怪？”

余执低头想了想季铭最近的表现，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梁伟利这回更加小心翼翼，又往周围看了好几眼，这才声音更小地开口：“我发现，他最近每天都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要我说……”

梁伟利意有所指地看着余执，故意拉长声音，在余执不耐烦的前一刻才悠然开口：“执哥，你得节制一点。”

余执听见这话，脸顿时拉了下来，他本来以为梁伟利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儿几乎是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梁伟利，把梁伟利吓得一个激灵。

梁伟利缩了缩脖子，赶紧伸出一只手发誓：“我刚刚说的全是班里人的猜测，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这样想，我肯定相信你，执哥。”

说到最后，梁伟利的声音已经大到整个教学楼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余执觉得跟他站在一起有点丢人，转头就走。

见余执要走，梁伟利赶紧快走两步挡住余执的路，焦急地开口：“我这回是说认真的事，铭哥，怎么说呢？就感觉他好像恢复了高一的样子……”

余执停下脚步，梁伟利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究竟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过了几秒，他才再次开口：“他那时虽然也和我们玩，但总感觉他对什么都不太热情，我们甚至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清楚。”

“直到高二，我们才感觉他好像真实了不少，跟我们的接触好像也开始真情实意起来。”梁伟利停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教室的方向，这才再次开口，“现在，我们每次叫他去吃饭或者干点别的事，他总是拿一些事推脱，好像……”

梁伟利又开始在他那文科水平匮乏的大脑里绞尽脑汁地思考，最后终于找到一个比较贴切的表述：“……他在和我们划清界限。”

余执刚陷入沉默，思考着梁伟利说的话，梁伟利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接上了话：“不过晞姐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哎，这么说来，她好像一直对我们都很热情，人也怪好的……”

余执这回算是完全无语了，默默将梁伟利的声音隔绝在外，心里想着他前面说过的话。

直到最后，梁伟利终于做出他说了这么多话的总结：“总而言之，晞姐比铭哥好。”

余执这会儿被他吵得实在思考不了了，只能用意味深长的表情，将梁伟利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梁伟利被他看得发毛，缩起脖子，小声问道：“执哥，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发现了一个秘密。”余执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

梁伟利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半晌开口：“哪有什么秘密？”

余执没再说话，和梁伟利两人少见沉默地吃完一顿饭。

等到他再次回到班里，季铭依旧趴在桌子上睡觉，从旁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背影。

没过几天，就到了一模的时候，余执本来准备自己叫车，但耐不住余航和于芷欣执意要亲自送他，余执最后只能同意这个提议。

等他们收拾好东西，坐上车，余执才发现半个小时前，奶奶给他发的一条消息：小执，加油，愿你取得满意的成绩。

余执神色柔和下来，来不及回复，车已经停在了学校门口，余执最后看了眼奶奶的祝福，起身走进考场。

四月初的温度刚好，坐在考场里不冷不热，余执静下心答题，好像就是一眨眼，一门就考完了。

余执第一个走出考场，一抬头，就看见树荫下的那道身影。

少年神色间的疲惫缓和了不少，只是就那么站着，急切地等着他想见的人。

余执的视线和他对上，季铭却率先移开了眼，等余执走到他身边，季铭才重新转过头，眼神平静，就好像刚才的急切只是余执的错觉。

“提前交卷了？”余执盯着他的眼睛开口询问。

似是不习惯这样的直视，季铭偏过眼，盯着远处的排球场道：“嗯。”

余执还准备开口要问些什么，梁伟利突然一下窜到他们身边，开口就没个正形：“你们俩和好了？”

余执被他吓了一跳，刚准备说的话全都忘了，只剩下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季铭听见他的问法愣了一下，接着偷偷瞥了眼余执，这才疑惑发问：“我们没吵过架啊？你为什么这么想？”

梁伟利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了一遍，挠了挠头，这才肯定的说：“你们绝对冷战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执感觉季铭悄悄往旁边挪了一点，离他远了几分。

季铭不准备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带头往门口走，边走边说：“考完试就走吧，在学校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余执盯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但还是快步跟上，心中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准备一模考完就和季铭问清楚。

等到校门口，季铭对着两人挥了挥手，最后说了句：“下午考试顺利。”接着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梁伟利跟余执道了别，转身也走了。只剩下余执留在原地。

之后两天，余执每次考完试出来，都没再见过季铭的身影，他只能暂时将心里的想法按下。

这几天，每次余执一想开口找季铭说话，季铭总会用各种理由将余执的注意力支开，让余执没有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