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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109)

作者: 术子佚 阅读记录

这个问题十分重要,也决定了他接下来要如何对待俞思化,要如何处理良府的事情。

俞思化尽量镇定地看着他,但笑不语。

他自从将琉璃玉重新衣襟之中,就如同往常一般,把双手随意地拢起来——这样就没人能看清他正用力地搓着手指尖尖。

包括他自己。

深深呼吸之后,俞思化才发觉自己紧张了。

这份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半分预兆都没有。

“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这是个好问题。

好就好在有许多种答法,但没有一种是能让谢逢野高兴听见的。

但就目前为止,最稳妥的回答是:“我如今知道的和你差不多。”

他打了个太极推了回去。

再补充道:“本来,祖母亲手把这块玉给了我,我该好好护着它的,可昨天小安同我说过之后,我觉得更应该把这样东西还给你。”

其实小安知道什么,他压根不了解冥王当年情劫中的细节,只是在幽都常听鬼众们提起,尊上拥有世上独一无二的定情信物,只是如今缺了一块。

据说是像鸡腿骨头一样的是玉石。

还是俞思化先问起,若是冥王一再这般喜怒无度,遇见事情该怎么办。

小安才想起来这茬:“尊上向来最在乎的不过就是两样东西,我们的冥君,还有那块鸡骨头。”

“不过呢,冥君如今身在何处大家都不知道,便是尊上如此本事盖天都遍寻不得,但可以试试给他找找骨头。”

谢逢野听了这番解释,没有对此再追问下去,倒是和白迎瑕一起,莫名其妙的齐齐松了口气。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我一定会管良家的事。”

俞思化默了默,轻声说:“我赌的。”

谢逢野:“……还真是难为你了。”

在此处闲聊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看得出良叶确实很是疼爱这个唯一的儿子,即便府内没有什么华贵装饰,但就这间卧房来看,已是布置得极为精美。

从隔柜到摆件装饰,无一例外全是南国的斑竹。

床正上方挂了幅美人刻,打眼瞧去还有些眼熟。

俞思化见谢逢野不再计较,反而愿意环首打量起来,心内稍安,悄悄挪步往一旁让了些空。

谢逢野用余光把他这些小动作收在眼底,然后给月老“罪行”再上一笔。

顺便目不斜视地推开碍事白迎瑕,往床榻上去看。

谢逢野忽地一本正经地问:“你方才说,他叫什么来着?”

俞思化:“良云知。”

谢逢野:“什么破名字。”

俞思化:“……”

你开心就好。

屋里药味浓郁,总让谢逢野无可抑制地想起那天才见到江书。

一般的死气沉沉,一般的灰寂暗淡。

除此之外,便是另一种奇特的味道,是向死而开的浮屠花味。

缘尽尘灭,八苦过后,魂归幽都。

不过就目前良云知这个样子,估计魂魄还站在外面逛街遛弯。

他整个人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宽大绣袍宽宽松松地兆在身上,手腕平置于胸前,露在外面的皮肤如枯纸一般,萎皱着暗黄,不见一点生机。

只有一点,谢逢野实在不解。

“人都这样了,还戴着帏帽,要死不活的人还会害怕见谁?”

谢逢野瞧不懂这个章程,他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已然瞧不出呼吸痕迹的青年,问得十分真诚。

良云知分明是躺着,头上还罩着帏帽,像是为了贴合他睡觉的姿势一般,还将竹编帏帽的后半部分切平成半月状,方便他躺在枕席上。

……居然还被改良过。

“岂不知世上还有活活憋死这种丧命之法。”

俞思化看了眼便解释道:“听说他小时候因为容貌问题时常被攻击辱骂,至少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便是这般遮着脸,无论如何都不拿下来。”

谢逢野接着问:“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拿?”

约莫是因为心虚,所以俞思化对于谢逢野所问都认真作答:“什么情况都不拿。”

“嗯,知道了。”谢逢野沉思片刻,一本正经地再问,“那洞房花烛的时候呢?”

白迎瑕十分不耐万分嫌恶,艰难地磨牙道:“应当没有人,会抬着洞房花烛说事吧。”

“我就会啊。”谢逢野嗤笑道,然后又大度地安慰他,“看我,还是活得太久记性太差,我都给忘了。”

谢逢野无奈的笑起来:“好像在座所有人里,只有我有过洞房花烛啊。”

旁边还躺着个失魂青年,冥王如此炫耀,何尝不是另一种别开生面呢?

把白迎瑕恶心够了他才接着做正事,且没想到此生还有他跟人约法三章的时候。

“第一,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你们一概不许管,但凡有一句废话,我立马收手走人。”

“第二。”谢逢野环顾一圈,绕去桌案前取了支笔来,“第二个暂时还没想好,先赊着。”

难得见他如此严肃,俞思化的眼皮跳了跳。

果然见他过去一把掀了梁云知的帏帽,然后行云流水地在病人脸上画了只……王八。

并且念念有词道:“给我刻成乌龟是吧。”、

一般来说,谢逢野属于有仇必报的龙,除了对成意。

自昨日管家介绍过后,他还特意绕去良家祠堂看过一圈,果然见里面供着一尊相貌奇丑的男子。

十分眼熟。

毕竟当年山蛮子第一次见到良密时,确实被揍得跟个猪头一般。

且不说雅观不雅观,可谓是几度性命垂危。

起初,百安城外接连声称朝庭已派了兵将前来,但一直等到除夕前夜都不曾听任何号角吹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