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275)
“我一个封了记忆下界来的人能干什么?”司危止果然禁不住诈,没有男人能容忍谁在面前说自己不行。
“再说了,我可是见过江度的。”
“哦?”谢逢野嗤笑一对,面上是不加信任的神色,恍若听了个笑话,誓要将司危止暴怒的情绪全数激出来。
心里却已有成算:司危止瞧见冥王法障不慌不忙之时,已足够能说明他的站队问题,即不同于天上诸家神仙,至少他晓得跟冥王在这种境地下闹没什么。
何况美人面之事,最后只剩下他没来搜捡,他定然晓得其中详细。
至于为什么不讲,那定是有所图。
面对不熟悉的人,谢逢野还是比较倾向于让他自己讲出来。
好在,司危止受不得激。
“你‘哦’个屁!”他蹬蹬蹬几步越过桌案过来,“若非我和江度打斗得精疲力尽,能让那个妖怪趁我虚弱控我魂身?害得那么多人白白丧命,你以为我想?”
司危止越说越来气:“非要论这个道理,你幽冥忘川收那么多冤魂,你自己都不知道上来看看?”
“来看了,我界鬼吏来看过了。”谢逢野贴心指正他,“你难道不知,我被天帝贬下来了?”
最后才不咸不淡地补上一句:“何况,既说来历劫全无记忆,你凭什么让我信你和江度打过,而不是跟他狼狈为奸?”
“你是疯了吧?!”司危止吼起来,声音激动得快要劈叉,愣是震的窗棂残雪抖过几抖,可见其人之情绪高昂。
“我姓司!”
他鼓着脸,双眸熠熠,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地大的羞辱,连嘴唇都有些颤意,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也只是难以置信地又说一遍:“我姓司。”
谢逢野麻木地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呢?”司危止似是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眉头蹙得更厉害了,“我族怎么可能同江度那个魔头有什么牵连?”
“好笑。”谢逢野抬抬下巴,“怎么不可能,只要利益足够,人神鬼的变化不过就是眨眼间,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知道?”司危止满面震惊。
“我该知道什么。”谢逢野换了个更闲适的语气。
“你不知道江度姓司?”司危止一双眼睛上下扫着谢逢野,难以置信道,“我全家都知道。”
谢逢野双眼微眯:“你说什么?”
“我说那魔头,他叫司江度。”司危止声音高亢起来,面上没忍住浮出些暗喜。
他终于在冥王面前扳回一城。
“冥王殿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这么大肆妄为?”
司危止环首看了一圈,窗缝之外还见得着赤色光障。
这回不止谢逢野,连司命都懵了。
他稍作整理神思,谨慎问道:“这位,嗯,小殿下。小仙是知道你们仙族司氏的,就是,那个,不知道你们所司哪种事务。”
司命还是比较有良心。
各家有各家的秘辛,但司家在不世天上是绝对神秘的存在,他们强大地位崇高。
最关键的,不知所司何职,所守何境。
最最最重要的,不知何处而来。
这个或许不是能抬着乱讲的东西。
你说你全家都知道,你要不要猜一猜为什么不世天没人知道?
土生还想继续说,却被谢逢野打断了。
“你说什么我都信的?”冥王锐利的下颌像把不容情面的利刃。
看得出来他压根不在意这小神仙曝出家族秘辛回去会不会被打断腿这种事,反而还在烈火浇油地问:“而且,就算如此,所以呢,你还不是没拦住他做美人面?”
“我自然是抢下来了!”司危止怒视冥王,“你猜我为什么会同他斗法斗得要死要活?”
“你猜我为什么说要杀人越货又放弃了?”谢逢野道,“因为你身上压根什么都没有。”
司危止:“你猜为什么不在我身上?因为我被那问花妖夺身了!”
谢逢野:“你猜我为什么又说要杀人灭口?”
司危止倒是不慌不忙:“你岂敢动我?你可是龙族。”
谢逢野心中发笑。
他小时候很讨厌这种不世天上娇生惯养的傻子,仙族高门之下,教些道德仁义,生于云巅之上,就喜欢拿着先辈荣耀说事。
凡是开口,必然要说我祖上如何如何,光说还不算,一定要同旁人牵连,所以必然会接同你祖上如何如何。
谢逢野当时成天被这些小仙童唤被屠族的小孤儿,都要烦死了。
现在就很欣赏这种没脑子的大漏勺。
“龙族怎么了?”谢逢野漏齿而笑,发现这句话对司危止不要太有用,“你说什么我都要信的?”
“你凭什么不信!”司危止急了,“我族就是因为那个魔头,又因为你们龙族万千年前陨了个上神!才只能守那秘境的!”
谢逢野长睫一盖,略微整理了下关系。
面前这货,实在说起来,太缺心眼了些。
可是不常在三界走动,又能立时认出冥王和司命。
美人面对江度何其重要,这货却能和他打个平分秋水,且还活着,便说明实力足够。
为了龙族上神和魔族江度才要守住秘境,恐怕也和那些昆仑虚的妖怪一样,受当年那场仙魔之战牵连。
“你说半天,还不是讲不出来到底守着什么秘境,本座可从不知道不世天上还有什么秘境。”谢逢野思忖着说,“你就是怕死。”
“我怕你……”司家小殿下在最后关头守住了口业,“我家秘境入口,那都是代代相传的!只告诉继承之人!”